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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目对 父女俩心意相通 三小儿 谁与谁缘定三生

微风袭来,季紫蕊睡的好像并不安稳,时而紧皱的小眉头暗示着她在做梦,还是一个有故事情节的梦。梦里,她在一片雾中奔跑,一个人孤独的寻找,没有目标、惊慌失措,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很大,抓的她很疼,她想挣脱桎梏,可是浑身软绵毫无力度。“放手,你放手!”她几乎在尖叫,可是毫无用处。有人在耳边大喊大叫:“这个镯子你带着,会助你……记住,你记住……不要喝……等我……找你……永远不分开……”一个伴着咕噜噜水声,发闷的声音在她耳边断断续续的响着,她还没有听明白,那人就将她托起朝上推去,她大睁着双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水面,然而她已经停止了呼吸。那种窒息的痛苦突然消失的感觉,让她感到忽然间的放松,紧接着一道强光刺入她放大的瞳孔直入灵魂,一股灵魂被大力撕扯的剧痛令她早已扩散的瞳孔又猛的一缩,噩梦惊醒,她忽然睁开双眼张大了嘴巴想尖叫,可是只发出了一声:“哇……”她哭了,这次是真的哭了,她不会说话!

“大小姐!乖!大小姐惊梦了啊!“奶娘紧张地拍着大小姐的背,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泪:”乖!乖!不要哭啊!奶娘把坏人都赶走,大小姐不怕啊!“

听到孩子尖锐的哭声,隔壁住着的季相猛的惊醒,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

“老爷!”十三姨也爬了起来惊呼到:“帶我同去!”

季相忙又往回跑,扶着十三姨赶了来:“怎么回事?”人还没进门,季相焦急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李妈,怎么回事?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哭的这样揪心了?”十三姨虚弱地靠在季相胸口,紧张地望着奶娘怀里的心肝宝贝,想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夫人,不要急,我看看。”季相将十三姨交给两个大丫鬟,伸手从奶娘手里接过女儿:”我的宝贝啊,我的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你爹爹啊!“季相轻柔的声音传来。

季紫蕊忽然就停住了哭声,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半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呼了出来,稳定了一下情绪,仔细地观察着这张虽老但是还是很帅的老爹,嗯!尤其是这双眼睛,在望向自己的时候,充满了爱和关怀,像极了疼爱自己的舅舅,哎!根本是一样的么。看着这双眼睛,和满满宠溺的表情,季紫蕊忽然就有了归属感,这个男人是疼她的爹,那个满脸的紧张和幸福,柔弱的美女是她娘,满屋子男男女女是真正关心她的人,这里是她今后的家。季紫蕊对这一切还是很满意的。于是这位大小姐乐了,脸上的泪还没有干,就裂开无牙的小嘴,哈喇子流了季相一手。

“笑了,笑了,大小姐笑了!”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停地赞老爷和大小姐父女连心啊,大小姐一见老爷就笑了,这可是从出生以来第一个笑呢,就给了老爹。季相更是乐的忘乎所以,得意的将小肉团圈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谁都不给,就是十三姨也只能凑过去看两眼,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摸她的脸,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季紫蕊出生的那天,季相就像皇帝请辞,理由很简单,要陪女儿。皇帝自然是不会批准的,但是给了他个特例,只要朝中无大事,他就可以安心陪女儿,不用早朝,只有一个条件,按时汇报郡主的近况。还下旨,不经季相允许,不许在季府方圆百丈之内喧哗,重点是不能惊扰到无忧郡主。

这日,天还未亮,季府上下就忙开了,因为今天是季紫蕊的周岁,季府设宴,君臣同贺。季府门口的街上早早就停满了各府的送礼马车,按照官职大小整齐安静地排列着,各府的小厮一个个在马车前站的笔直,连个喷嚏都不敢打,为什么呢?无忧郡主在睡觉。

天边慢慢发白,季府的侧门轻轻推开,一群家丁护卫鱼贯而出,在府门外站定,管家季福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各府的家丁将礼物卸下马车,跟着季府的小厮往院子里抬,管家满脸堆笑地接着各府的礼单,核对完礼物就交给身边的小厮收着,大家都是你给我一个献媚的眼神,我还一个明了的眼神,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来,笑一笑,左边进,右边出,弯弯腰,拱拱手,紧密有序,为什么呢?无忧郡主在吃奶。

正午时分,宾客满堂,按级别,皇帝亲临必做正厅正位,接下来,季相相陪,左相、右相、礼部尚书、兵部侍郎等等,满朝官员,文左武右一直排到院门口,各府的夫人、小姐则聚在内宅,莺莺燕燕,欢歌笑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季相命人将季紫蕊抱了出来。

皇帝也是越看越爱,礼物前一天就命太监送到季府了,可是这会忍不住又在自己身上摸,不一会,身上的玉佩啊,香囊啊,扇坠啊,手串啊,但凡值钱的东西就都挂到季紫蕊的身上了,若不是事先跟季相提过,结果被季相婉言相拒,差点给太子赐婚了。大家各自赞扬季相有福啊,无忧郡主完美啊!一个个红光满面,满嘴酒气。季紫蕊表情淡漠,也就是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只能很无奈的被困在这里,要不然,早就跑没影了。

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韩公公,哑着嗓子拉了长音叫了声:“时辰到,请无忧郡主抓周!”

季紫蕊被季相抱到桌子边上,满桌子堆得乱七八糟,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珍宝玉石,甚至玉雕的刺绣的花绷子,宝石堆砌的金镯子、项圈子,也不知道谁还在桌子上放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小匕首,和季相的官印。季紫蕊眨巴眨巴眼睛,真是哭笑不得,这是闹哪样呢?皇帝也跟个孩子似地挤在一边,一只手轻拍季紫蕊,一只手指着季相的官印喊着抓抓。季紫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是女生好不好?你见过这个时代有女宰相么?季相也紧张兮兮的,一边紧揽着季紫蕊的腰,怕她被东西绊倒,一边指着花绷着喊:“蕊儿,抓那个,抓那个。”季紫蕊又给了自家爹爹一个白眼,你是多想女儿贤淑啊?桌子已经够大了,还是被这群达官贵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后面还有跳着脚往里看的。

季紫蕊嘴角一咧乐了,这满桌的珍宝都任自己挑呀!哈哈!不急不急,看看先。季紫蕊挣脱季相的手,摇摇摆摆的朝前走了一步,顿时引来一片惊呼,无忧郡主会走路了!他们的大小姐会走路了!季相的心肝宝贝小肉肉会走路了!有人贺喜,有人欢呼,有人老泪喜流都忘了擦。

季紫蕊稍微休息了一下,高举两臂保持平衡,迈着小短腿在桌子上走来走去,摇摇摆摆,时不时地还要晃一下,惊得四周人不停地呼叫。季相更是紧张的恨不能也爬到桌子上扶着她走。

“蕊儿妹妹,这把匕首是我给你的哦!你喜不喜欢?”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季紫蕊向声音望去,桌子边上露出一双眼睛。他身边的大人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众人看去,竟是八皇子轩辕明。轩辕明一脸期待,双手托着那把镶满宝石的小匕首。

“明儿不要胡闹,蕊儿太小不能玩匕首。”皇帝假意呵斥,可是满眼都是笑意。

“八皇子不可,小心伤着蕊儿。”季相急的想绕过去夺下轩辕明手里的匕首,可是人太多,他一步也动不了,只能使劲喊着季紫蕊,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是季紫蕊还真的朝轩辕明走了过去,那把匕首她喜欢。

“蕊儿妹妹!”另一个孩子也挤了进来,是太子轩辕朗,他满脸通红,显然为了挤进来花了不少力气,他个子高些,不用人帮忙,就可以把礼物递过来:“蕊儿妹妹,哥哥给你做了一把纯金镂空小扇,你可喜欢?”众人一看这兄弟俩都努力把手里的礼物举向季紫蕊,都忍不住捂嘴偷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就不知道无忧郡主会属意谁?呸,无忧郡主才满周岁好吧?有这样的想法,你们就不脸红么?季紫蕊看透了周围这群大人的心思,真讨厌。可是对面那俩少年手里的玩意还是真不错的,匕首一看就是难得的宝物,小扇子却也精致小巧,很适合当下的自己,尤其是太子纯手工的,这份心意值得珍惜啊。季紫蕊毫不犹豫,摇摇摆摆,小鸭子一样的晃到对面,两只小手一探,左手一把匕首,右手一把折扇,哇咔咔!我的,都是我的。众人哈哈大笑,最开心的还是这俩少年,他们在季紫蕊百日的时候就见过她一次,那样的玉雕般的可爱小人他们从未见过,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也是那时,他们就各自决定为季紫蕊准备周岁礼物了。现在看到季紫蕊放弃满桌珍宝而选中自己的礼物,两颗小心肝跳的扑扑通通,满足地笑着。

皇帝乐的合不拢嘴,不论今后季紫蕊嫁给兄弟俩谁,都是他的准儿媳妇。季相就不淡定了,忙推开众人,将心肝宝贝抱到怀里,可是怎么哄,都哄不下她手里的东西。只好叮嘱奶娘小心侍候着,可不能让郡主伤着自己。轩辕朗和轩辕明站在皇帝身侧,目送着季紫蕊被奶娘抱进内院。

轩辕明轻轻拽了拽轩辕朗的袖子,低声道:“皇兄,我们进内院陪蕊儿妹妹玩好不好?”

轩辕朗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可,今日人多,我们不可乱了礼数,不如待酒席散了,我们禀明父皇,再去看蕊儿妹妹吧。”

轩辕明无精打采地低下头,闷闷嗯了一声。

然而午宴连着晚宴,众人愣是欢庆了一天,直到后半夜方才散去,兄弟二人自然要随着皇帝回宫,然而这一别就是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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