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放弃小路,快速往囚车追上去,张涛跳上囚车,用剑托打下去跳上囚车的一个护卫兵,另外一个用脚踹下囚车,撞到后面一片追赶的护卫兵。
毛无简驾着囚车,按照计划拐进第二个路口,那里已经等了四个天行道的弟兄,等囚车已通过,就推来两个卖水果和大豆的独轮车,这是为了挡住后面的追兵,独轮车很容易打翻,车上的豆子,枣子很容易滚,人踩着很容易摔倒。
后面的事全都交给赵荷花他们摆平,因为郑国公的求饶,他们皆只是用毛竹木棍剑托等不会致命的兵器,只将他们掀翻在地,暴揍一顿,只为囚车的逃走争取时间,并不欲杀他们。
最后拖延着他们与囚车拉开了一段距离,打倒了最后一个站着的护卫,包括监斩官刑部侍郎。梁少顼抢了刑部侍郎的马,骑着往河埠的囚车追去。
这一战速战速决,天行道的弟兄胜在人数众多,人多力量大,配合的天衣无缝。还有两个人呆在酒楼的厢房里,冷静的看完全过程,待所有人都顺利撤离了,也会自行撤离。
另一边张涛和毛无简赶着马车飞快的往预定到的河埠口跑,设计好的路线很顺利,早就清理掉了障碍物,等他们一通过,障碍物就又会堆成山。
梁少顼骑着马一一跨过障碍物,跑得热血沸腾,比马儿还累。
眼看着前面五味茶楼杀手们也逼近了囚车,璇玑跳上囚车将天行道的两个弟兄一鞭子甩下马车,另一个男的,抡起斧头连砍了好多下,将还在飞奔的囚笼就地披得破碎。
这次郑国公配合得很好,全程都很稳重,也不啰嗦。就连楠樽用斧头把囚车劈得震耳欲聋,他坐在里面也不惊吓喊叫,只是躲在角落,免得被掉下来的木头砸到。
天行道的弟兄自然不会任由着五味茶楼的人胡来,都奋力的护着劫来的囚车,抢人的抢人,护囚车的护囚车。
总是嬉皮笑脸的唐星自知打不过五味茶楼的杀手,干脆耍流氓,抱着一个临近的美女不放,还上下其手,直到把这个女杀手羞得生生跌下囚车去。未了他还对着拿美女抱歉的说对不起,结果又被另一个女杀手打下囚车。
一个满头是蜈蚣辫的蒙面女杀手一脚将张涛踹下囚车,夺过他手中的缰绳,准备直接劫囚车。毛无简紧握着拉囚车的马缰绳不放,“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啊,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大家应该同仇敌忾,我不会武功,你胜之不武,我不会放手的……救命啊……”
梁少顼赶到在河埠口,天行道的人已经被五味茶楼的人围住了,她们一共来了六个人,三个男的三个女的,其中几个梁少顼认得,就是前一天劫狱的璇玑和楠樽,昨晚他还在五味茶楼会过璇玑。
囚车上的人和囚车下的人对峙着,天行道的人自然不会闲着,书生毛无简拆开已经被砍坏的囚车,将郑国公从一堆烂杉木里救出来。唐星摔的够呛,拐着腿爬起来,用一根钢针拆了手铐和脚镣,扶着郑国公走下囚车。
河埠口,等着两辆马车,一个是天行道准备的,另一个是五味茶楼准备的。
“多谢你们救出郑国公,但是国公大人须得上我们的马车,后面追兵这么多,凭你们几个乌合之众是逃脱不了的。”五味茶楼那边的璇玑说。
“凭什么。囚车是我们劫的,大人是我们救的,凭什么上你们的马车。”张涛当然不会拱手相让,虽然救人是道义,但是只有将人安全救到天行道的内部安全地点,才算完成任务,才能领到赏金。
“这次为了救郑国公,我们五味茶楼几乎暴露,我们可把国公大人看得比五味茶楼重要的多,豁出性命去劫狱劫囚车,岂是你们这些平民可以理解的。”璇玑旁边的一个蒙面美女说,就是这个女杀手想直接劫囚车,她把张涛从囚车上直接踹了下去。
张涛一见他,就一肚子气,“你少来这套,论本事还是我们天行道的强,你们虽然武艺高强,就这么几个人也不顶用,我们天行道有的是人……你看后面,援救的已经来了。”
张涛正说着,从河埠另一头跑来十多个头戴葛布,面罩黑纱的天行道弟兄,本是辛未安排好接应的,大抵等不及了,过来帮忙。
“来多少人我们都不怕,若打开杀戒,一百个人也打不过我们任何一个。”璇玑指着他们六个人,意思是他们来了三组六个,天行道这点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毛无简颤抖这声音,义正言辞的说:“你们五味茶楼无非是因为酬金,有人出钱叫你杀人,你们就杀人,什么人都敢杀,有人要你们救人,你们就救人,什么地方都敢闯。可是你们这是侮辱郑国公大人,他可是当年太祖皇帝时期,至今尚在世的最后一位元老,岂能让你们这些杀手来救人,杀手沾满血腥,国公大人才不愿意跟你们去。”
张涛也说:“虽然我们都是一些平民草根,但是我们的赤子之心是不容置疑的,就算拼了我的身家性命也要保住国公大人,你们这些杀手是为了钱,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梁少顼胯着马终于赶到河埠口的时候,只见天行道的十几个弟兄围着五味茶楼的六个人,中间又围着天行道的人,正在一来一去的吵着,中间站着一个无可奈何的郑国公。
“行了,别吵了,天行道的辛未都快撤离了,你们还在这里吵,”梁少顼说,“既然你们互不相让,不如我做个中间人,请国公大人上这辆天行道的马车。”
“凭什么?你的马车没有我们的马车大。”璇玑立即叫了起来。
“天行道的都是穷人,准备的马车虽然简陋,可是不止一辆,用来掩护比较合适。三辆马车同时往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奔,追兵到底追那一边,如果五味茶楼要是愿意,可以与我们合作,那就有四辆马车了。”
“你想得美。”蜈蚣辫美女大叫。
梁少顼不再理她们,对郑国公说:“请郑国公上马车,我们先走,追兵很快就会赶来。”
郑国公本来没有任何意见,反正都是来救他的,都是逃命,于是坐上停在河埠口的天行道的马车,张涛和毛无简立刻驾着马车,朝五味茶楼的六个杀手甩着鬼脸,往西城门飞奔。
五味茶楼的杀手也不会干等着,驾上他们自己的空马车,往西城门跟过去。
璇玑一个鹞子翻身掠过来,用她手中的鞭子挡住了梁少顼的去路。
“梁少侠,救郑国公本来就是我们公子的要事,再加上我们又接受了别人的所托,故而郑国公是必须要救到我们五味茶楼去的,我们虽为杀手,但是有原则,不是生意目标的不杀,没干坏事的不杀,虽然和天行道有过节,却也不到见人就杀的地步,所以,你别逼我开杀戒。”
梁少顼一呆,她这一番说辞不还是要大开杀戒的意思嘛,“天行道抢先救走的郑国公,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我逼你们开杀戒?”
只见她凑近梁少顼,一本正经的说:“少侠,我的意思你应该清楚,要我们放手郑国公,那是不可能的。还有,是我大开杀戒,和五味茶楼无关,就我一个人,对付这来的天行道的乌合之众,足矣,你自己斟酌吧。”
说完,一个飞身跃起,踩着两旁的陡峭的墙壁掠到了房顶,在房顶上像跳神一样的朝着西城门的马车追去,弯弯曲曲的巷子,高低俨然的屋顶,宽阔的街道,在她的脚下如履平地,她飞檐走壁,在偌大的街市,竟与小孩子玩跳房子一样轻松。
“你没事吧?她刚刚说了什么?”赵荷花已经追了上来,刚好看到璇玑凑近梁少顼的样子,颇为暧昧的刚上来问。
“没什么,我们快追吧。”梁少顼说,回头看见后面已经有一队追兵,踢开堆满巷子的箱子和竹竿追了上来。
“走,骑马。”赵荷花提示到,她自己砍下拴在囚车上的那匹马。
梁少顼回头一看,刚才抢来的马还在,正啃着河边的一丛草,梁少顼飞身上马,和赵荷花一起朝着西门计划好的地方奔去。
马车带着郑国公一路往西城门飞奔,张涛和唐星赶着马车,马车上还有毛无简和柳拓陪着郑国公,在简单的说一些稍后要做的安排。
马车还没出城,任务还不算完成。梁少顼和赵荷花,还她带领的数十个天行道的弟兄也没有放松,各自寻了一下马追去,一部分在前面追,另一部分在后面阻拦追兵。
郑国公的囚车被劫,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朝廷肯定会派人来追。不出所料,马车驶出去不到一刻钟,就有一波人骑着马追来了,不过都是一些身穿捕快装的人,和押解囚车是同一批。
“后面有五个骑兵,你有没有把握拦截。”赵荷花对梁少顼说。
梁少顼头也不回的说,“没问题。”
梁少顼调转马头奔过去,快到近前的时候,用他的缨络剑扫下来为首的,又掠过紧接着的两个,很快就跑过了头,到了他们后面,转身加快马力,从马鞍上站起来,卯足了劲飞身过去,踢下跑在最后的那个人,同时占据了他的马。
近在咫尺的这队人,甚至不知道自己隔壁的马上已经换了一个人,一回头看见是一个平民打扮的蒙面陌生人,啊的一声先吓傻过去。
梁少顼顺势将他也拉下马,在马背上一顿踢打蹬踹,有缨络宝剑在手,不用出鞘就很轻易的就解决掉所有的人,人已经全部放到在地,马却被剑气惊到,还在拼命跑。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没有人驾驭的马横冲直撞,难免会撞到行人小孩。
梁少顼骑到最前面,引导着几匹马跟随着他,先追上赵荷花他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