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加黑森林蛋糕,一黑一绿卖相喜人,搭配冰爽可口的芒果奶昔。苏锦锦和小表妹窝在馨香雅阁,大快朵颐。
一上午收获颇丰,沙发里堆满千语的新衣好鞋。累瘫的两人计划吹冷气,享受美好时光。
“表嫂,记得你喜欢草莓奶昔,怎么改喝芒果了?”千语投桃报李,对苏锦锦也事事上心。
“呵呵,偶尔换换口味,千语喜欢的一定好。”被生吃牛肉刺激,苏锦锦短期内不想碰红色。
“给我尝尝你的蛋糕,我也想知道表嫂喜欢的美味。”千语伸勺挖下一角,抹茶的浅绿色粉末,蹭在樱桃小嘴,弯出一抹明媚弧度:“真好吃。”
到底是小孩子新鲜好奇,迟先生申请视频通话,苏锦锦向前推蛋糕,示意千语随意。
走到角落背对小表妹,苏锦锦靠在一人高的绿色盆栽旁,笑容甜美:“迟先生,晚上好。”
“迟太太,对不起,没接到你的讯息就睡了。”迟乐铭把玩着几款商品。
“没事,反正再过三天你就回来,身后的礼物是给我准备的?”瞄到床上包装精美的礼盒,苏锦锦眉飞色舞。
迟乐铭勾唇会心一笑,留意背景:“你在吃蛋糕?”
“恩,带小表妹放松一下。”苏锦锦拉长镜头,给身后一个特写。
迟先生面容微有不对,岔开话题:“明天把妈的祭品准备好,等我回去一起祭拜。”
“放心,已经准备好了。”迟母生辰和忌日只差三天,往年从生日开始着手祭拜,迟乐铭会接连四天,情绪异常低落。
苏锦锦不劝只陪伴,打点好祭品,不让伤心的迟先生,劳心劳神。
犹豫少许,迟乐铭暗骂神经敏感,嘱咐苏锦锦睡觉锁好门窗,挂断电话。最后一句甚是多余,家里都是亲人,锁门防谁?
不过迟先生旨意大过天,苏锦锦领命遵旨。
转身小表妹早已离开座位,果汁见底,抹茶蛋糕仅存星渣。
暗笑小孩子大咧咧,一堆值钱衣服,也不怕被顺手牵羊。
托付店员代为照管,苏锦锦刚开门,就见马路对面,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男孩,和韩千语亲身聊天。
千语拉着对方衣袖,不知在述说什么,惹得男孩眉头微皱。许是话不投机,千语气鼓鼓跑开,男孩对着倩影神情眷恋。
“表嫂。”过马路的千语见苏锦锦向远方张望,神情略微不安。
怕小女孩尴尬,苏锦锦笑容可掬:“沈城你不熟,别跑丢了。”
“表嫂,谢谢你。”韩千语神色凝重,似有万般无奈。
晚饭桌上,走出失恋阴影的韩万里,开始挑剔找茬。嫌荤菜少,又埋怨果汁没澄净杂质,塞疼他的牙齿。
小姨妈欣喜儿子恢复活力,对林林狂轰乱炸,火力全开。
泪汪汪的林林对上给她作揖的迟太,将一腔委屈憋回心底。铁锅菜勺乒乓作响,在厨房舞得刀光剑影。
安抚小保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苏锦锦,被韩琳叫住:“锦锦,早上你给我的那张卡?”
“小姨妈,那是乐铭走前,特意吩咐我交给你的。说您多年来对他照顾有加,如今事业有成,权当他孝敬您的一点心意。”
韩琳神色稍缓,忙喝口咖啡掩饰。
一早小保姆打扫厨房,炸得鸡飞狗跳,赌咒要抓偷食的老鼠。
苏锦锦递张卡,折磨得自己心痒痒,在医院转悠半天,也不敢消费。既然是外甥孝敬,自己用得心安理得,万里的病不能再拖。
送钱还要让收的人理所应当,想想贡献出的私房钱,苏锦锦心都在滴血。
作为桌上唯二清楚内情的人,韩千语给嫂子夹菜,弥补内疚。
次日一早,苏锦锦和林林将迟母照片摆好,特意准备应季水果、鲜艳花卉。
苏锦锦对迟乐铭其他亲人,只做表面工夫,唯独对没见过面的婆婆极具好感。迟乐铭得其言传身教十年,举止优雅处事有方,把苏锦锦迷得神魂颠倒。
最重要的是,她让等待百年的爱人降临人间,苏锦锦每年给迟母磕头,诚恳认真、清脆有力。
不过今天苏锦锦极为恼火,韩琳躲在房里联系医院,千语捧着手机打字发呆,闷闷不乐。
豪猪韩万里不知怎的,对充当祭品的水果产生兴趣,在旁虎视眈眈,就差流出一条口水河。
身为老鼠都恪守本分,不偷吃祭品。二十岁的大人若敢下手,苏锦锦不介意给他个大耳光!
感受到包涵强烈怨念的眼风,韩万里咽口唾沫,缩进房间暗自奇怪。都是些时令水果,怎么馋成这样?
硬撑到晚上,确定杨万里房间鼾声如雷,苏锦锦撑不下去,耷拉眼皮趴回床上。
睡梦中听见门锁咔咔作响,一个激灵起身,迟先生特意嘱咐锁好门窗,就有人夜闯卧房?
上次没派用场的哑铃,继续充当武器。轻拨门锁,尽量不发声响,苏锦锦深吸口气,猛地拽开房门。
哑铃高举做自由女神状,小老鼠呈攻击姿势,站立走廊威风凛凛。
可惜,门外没人。
刚从楼梯走上来的韩琳,目瞪口呆地问:“锦锦,你干什么?”
“额,”苏锦锦看眼目前状况,强扯笑意挥舞哑铃:“夜间锻炼。”
自己儿子不正常,外甥媳妇也神神叨叨。
好歹收了大笔钱财,韩琳底气先弱:“大半夜别折腾,回去好好睡觉。”
“小姨妈晚安!”苏锦锦倒退进房门,关门瞬间倒吸凉气。
韩琳手里握着把螺丝刀,她根本不是从楼下来,是来不及回房,躲在楼梯拐角!
拧好锁又推小沙发顶门,苏锦锦团进被里,瑟瑟发抖。
儿子梦游装丧尸,老妈半夜翘门锁,韩家人还打算干什么?
折腾到下半夜,团成球的苏锦锦,被惊叫声扰醒,大骂家宅不宁。
冲下楼见林林呆在当场,供桌前一片狼藉,啃咬过的水果、点心四处乱丢。更让人恼火是,迟母照片被打碎,一把餐刀狠狠扎进眼睛。
苏锦锦顿时火冒三丈,梦游能达到这种程度,也算开眼界了。
韩千语和韩琳一前一后赶来,也被惨烈景象吓住。
林林适时地哭出声:“迟太,这几天晚上,我老听见门外有动静,吓得我不敢出来。我说买猫您不让,老鼠都成精了。”
成精的老鼠在你面前装人,有人却敢装神弄鬼。
苏锦锦阴沉面孔冷射韩琳,敢碰迟母,天王老子都不让!
“锦锦,你这是什么眼神,怀疑是我干的?”韩琳从没见过如此阴冷的眼神,漆黑的眸子能把人魂魄吸进去。
“是谁干的,你不清楚?”苏锦锦没心思再装贤良媳妇,鼠性野起来,猫也敢咬。
“你,”韩琳反应过来,儿子梦游肯定被苏锦锦撞见,拿着哑铃只怕也是防他。
生怕外甥媳妇发飙,韩琳转手一个耳光,把韩千语的脸扇偏,指着鼻子骂:“你个赔钱货,敢对你姨妈不敬,还是人吗?”
到底谁不是人,咬得后槽牙格格作响,苏锦锦眼仁充血,一时理智全无。飞起一脚踹开客房,鼻子都气歪了。
睡成酣猪的杨万里,嘴角还挂着点心渣。
猛地掀开被子,被惊醒的韩万里,对上悍匪般凶恶的迟家主仆,脸上只剩惊恐茫然。
身后的妈妈和姐姐,来不及阻拦,面带难色傻杵在旁。
没有尊卑理念,少爷脾气上来,韩万里破口大骂:“姓苏的,你有病吧,大半夜发什么疯?”
许久不打人,手脚会生疏。
苏锦锦跳到床上几个连环耳光,扇得韩万里哀嚎连连。
蹭掉掌心肥油,苏锦锦眼疾手快,用被子盖住欲挣扎脱身的胖子,纤长指甲左右开弓,把肥猪脸挠成血棋盘。
韩千语假装上前,实际和林林一起阻拦韩琳。
眼见儿子被修理,挠得没人形,只顾凄惨嚎叫。韩琳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大喊苏锦锦住手。
膝盖狠压在能熬油的肥硕肚子,苏锦锦颇有气场:“自从你们来,嫌吃挑睡我都忍,欺负林林也不敢还嘴,大把钞票随便花,半夜装丧尸,我们只当没看见。”
狠拍对方一脑瓢,苏锦锦越说越气:“你竟敢偷吃我婆婆祭品,吃就算了,你还侮辱先人。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被顶得透不过气,韩万里的眼珠都快翻出来了。
韩琳哭到岔气,连喊带叫:“不过几个果子再补上就是,我姐姐是他姨妈,不会和外甥计较的。苏锦锦,你放开他!”
眼珠透着妖娆血色,粉嫩唇瓣轻吐:“不计较,那我把你儿子眼珠也挖出来好了,”从床头抓起一支笔,苏锦锦嗜血冷笑道:“反正你是姨妈,不会和外甥媳妇计较的。”
手猛地向下扎去,三人捂脸喊叫。
被压在床上的韩万里,惨叫如杀猪,半晌后发现眼球完好无损。
笔贴着耳边扎进枕头,杀机四伏威风凛凛。
韩琳一屁股坐在地上,韩万里哭天喊地爬下床,躲进妈怀里嚎丧。
苏锦锦面上妖气退散,冷眼对韩家母子,声音里透着疏离防备:“你们明天就搬出去,迟家容不下两尊大佛,想拜祭等乐铭回来,自己和他说。”
苏锦锦从气势完全碾压,韩琳再无力端架子,搂着儿子哭成泪人。
怕韩万里再生事端,苏锦锦长眉一挑:“今晚你自己看着他,要是再发疯,我直接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苏锦锦趴在床上郁闷,自己刚才妖性大发,好像不受控制。
如果笔真扎进韩万里眼球,估计会被鼠姥抓回去关一百年,还没和迟迟过够。
房门敲响,苏锦锦快气炸了,求安稳觉啊。
“表嫂,是我。”柔声细语,让苏锦锦恨不下心肠装睡。
脸上没有恐惧,和对表嫂的惧怕,满心敬畏之情难以言表。韩千语激动道:“表嫂,明天妈肯定让我一起走,今晚我想和你睡。”
努力将尾巴收起,苏锦锦决心满足小表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