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境武者,因为已具备开山立宗的资格和实力,所以被称为“宗师”级武者。
更为强大的战魂境武者,各个皆为不世豪雄,获称“霸主”级武者。
单凭霸主二字便不难想象,每一名战魂境武者的声誉和地位,均非同凡响,无比尊荣。
在崖城这种荒漠古城,像郝黑子般喜欢做豆腐膏的守城将军,竟……
竟然会是一名强大莫敌,霸主称号的战魂境武者,委实让从泽秀等都觉难以置信。
这还不止,随着郝黑子恐怖的气势不断攀升,他头顶上方的赤瞳铁翼熊战魂虚像,也从拳头大小,迅速涨至三丈多高,隐有巍峨之势。
巨大的战魂虚像中,又显出氤氲彩光,奔绕烟气!
原本模糊不清的赤瞳铁翼熊,也逐渐清晰,嘶吼飞腾中,上古神兽的无上威压开始显露!
须知战魂境九阶,本就是以战魂虚像的大小高度和清晰度来区分。
战魂虚像升至一丈高,即为战魂一阶;二丈高即为战魂二阶,以此类推。
郝黑子的战魂虚像仍在高速膨胀和升腾,一举超过四丈,又迅速逼近五丈……
目睹这一惊人景象,从泽秀真的感觉自己快要崩塌了!
从家老太爷,昔年大晋第一军神,历经百战,苦修五十余载,如今也才战魂九阶啊!
你一个边陲城将,居然也战魂五阶、六阶的乱蹦,到底想要怎样?
“啪!”
就在从家一行全都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时,一声脆响打断了这一切。
古城外,潜行沙中的匪首越来越近,但……没人理会。
“靠,郝黑子你脑袋有包啊!”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本军师故意放水,红毛鸟蛋能活下来么?”
“哼,那厮刚才叫嚣着要砍老子的脑袋当球踢,若是让他就这么轻松挂掉,老……本军师以后在西荒说的话还有哪个会听?”
“别说你个黑货,就是你师傅向瘸子在这儿,你看他敢不敢和本军师争?”
“红毛鸟蛋这种货色,老子挥挥手就能灭掉一堆,用得着你帮忙吗?
从小凡大发雷霆,一会儿本军师,一会儿老子的戳着郝黑子额头一顿好骂。
而适才威武若天神的郝黑子……
此时不仅他头顶已近六丈高的巨大战魂虚像消失无踪,气势全无,整个人更像做错事的小媳妇般忸怩不安,黑脸红的发紫,半声也不敢吭。
白皙汉子和小新等全在围观偷乐,显然郝黑子不是第一次被骂了。
此情此景,落在从泽秀等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强烈感受。
刚才发生了什么?
哦,从小凡给了郝黑子一个脑巴子……
天啦,那可是一名至少达到战魂五阶,强大无匹的霸主级武者啊!
就算你是四品上驭兽师、四品上灵阵师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但从小凡真的就这么一巴掌扇过去了。
打了人不说还要骂……
若非从进入崖城开始,从泽秀等就一直在承受各种刺激、各种打击,神经已变得坚韧许多,单单眼前这一幕,就会让他们惊掉下巴。
“凡哥儿,那厮过来了。”
估计是受不了郝黑子一直猛打眼色,白皙汉子无奈插了句嘴。
“来了就来了,难道他还能翻天?”
从小凡怒气没尽消,不过骂了一句后,他还是开始转身。
“砰……”
从小凡还没完全转过去,沙尘飞溅,红发巨汉已经从沙中一跃而出!
“小妖人,去死吧!”
红发巨汉显然对从小凡恨极,破沙而出后半刻也没耽搁,暴吼声中整个人平地拔起,高举长刀,呜的一声,直直往从小凡头顶劈落。
这一刀毫无花俏,却凝聚了红发巨汉全部的力量,刀势甫展,浑厚元气便喷涌而出,待到长刀斩落,尖锐的嘶啸声已裂云碎石。
从泽秀虽不服气,但暗忖若面对这一刀,自己多半难以幸免。
而此刻从小凡还只转过了半个身子,她和从勇等想破脑袋,也不知他要如何应对。
毕竟近身战斗乃是武者的天下,无论驭兽师还是灵阵师,在没有辅助的情形下,哪怕是九品驭兽师或灵阵师,也跟普通人一样脆弱。
“站好!”
谁想从小凡根本连看都没看红发巨汉一眼,不耐喝叱的同时,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挥了挥袖子,然后才慢悠悠转过身去。
他转身的同时,咚的一声,刚才还杀气冲天,怒不可抑,直欲将从小凡斩碎的红发巨汉竟像着魔般自动落下,真的直杵杵站在了从小凡面前。
更诡异的是,红发巨汉依然高举长刀,双眼却一片空洞,如呆似傻。
这难道是……
妖术?
不知为何,目瞪口呆的从泽秀等人,都想到了匪首早前那声“小妖人”的称呼。
“你方才潜行沙中靠的是何物?”从小凡饶有兴致问。
“摩刹行令。”红发巨汉掏出一块半寸大的黝黑令牌,老老实实答道。
“哦……”
从小凡探了探身子,似乎在打量。
但当他直起腰后,一旁同样好奇的从泽秀等人猛的发现,红发巨汉掌中赫然已空无一物。
太无耻了……
无视众人鄙视的眼光,从小凡又问:“你以前杀过多少人?”
“记不清了,五百之数总是有的。”红发巨汉似乎完全成了应声虫。
“这样啊……”从小凡似有些为难,偏头想了想,才道:“超过五百……那我就算你杀了六百人,你觉得如何?”
“可以。”
“既然你也同意,那现在就割自个儿六百刀吧,记住不要偷工减料哦,刀刀要见血,还有不要少割也不要多割,六百刀刚刚好。”
从小凡随意说,仿佛在交代人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好。”
红发巨汉想也没想,反手一刀割在胸膛上,霎时间血流如注,半边身子俱被染红。
但他像毫无所觉,接着又是一刀狠狠划在脸上,口鼻同裂。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
片刻后,一直木无表情,宛若疯魔的红发巨汉已割了自己四十多刀,而且真如从小凡叮嘱的一样,每一刀均入肉三分,鲜血迸射。
虽说心怀大恨,但亲眼看到如此血腥,如此诡异的场面,从勇等家将仍是有一种胆颤心惊,惶惶不安的感觉。
从泽秀是场内唯一女子,看红发巨汉整个成了血人,不免心生些许不忍。
相反古城一方,无论是始作俑者从小凡,还是郝黑子和小新等军士,均是兴致勃勃地在一旁围观,谈笑自若,连眼皮儿都没多眨一下。
唉,这群家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从家一行忍不住暗自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