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个人的本性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出改变的,即使是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易天燕果然还是没法在看书的时候做到全神贯注在书本的内容上,视线总是自己潜移默化地慢慢就淡出了书本的范围,或是停留在窗台的盆栽,或是停留在窗外的远景,又或是停留在那副俏皮又认真的脸庞。
“喂。”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突然一只上下挥动的手出现才强行将走神的易天燕给拉了回来,“你在看什么呀?”
“没看什么,没看什么呀,就是看会儿书。”易天燕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直都在盯着千仮田惠,而且还被人看到,这也太尴尬了吧,“咦,桃香,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啊。”桃香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用手指了指门,“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敲门了啊。”
“那应该是我太投入了所以没听到吧,嘿嘿。”易天燕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词都是“厚颜无耻”。
“学委那边有点事耽搁所以今天来的有点晚了,我没打扰到你们看书吧?”
“哪有的事。”千仮田惠走起身上前牵着桃香的手拉了过来,说,“不过看来今天应该就我们三个人了吧?”
“那个人今天有没有来烦你啊?”
“今天没有。”
“那就好。”
嗯?那个人?这说的是谁啊。
“下次她再来找你麻烦,我见一次打一次。”
“嘻嘻,我相信你就是了,桃香可是很厉害的,不过到时候也别打太狠了。”
“那是,必须得给他个教训才行。”桃香说着还比比拳头,而且看得出来桃香对于自己是阴阳师这件事对惠子还是有所隐瞒的啊,这一点就与易天燕的做法不尽相同,不过鉴于桃香的做法,那易天燕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不可以在千仮田惠的面前曝露了,“这个时间点还能留在活动室,今天杂志社那边也没有工作吗?”
“嗯,这个季度的封面图已经都拍过了,所以暂时不需要我去当模特了。”
“等等,模特?”易天燕感觉自己貌似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对啊,千仮田惠可是一名兼职模特,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桃香就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样得意洋洋地向易天燕炫耀着千仮田惠。
“没有啦。”千仮田惠不好意思地说,“只是闲时间赚点外快而已。”
“唉,惠子你真是命好啊,不仅有颜任性,还有一个那么疼你的校长爸爸,又有帅哥追又不愁没钱花,哎,我就......”
“不要这么说,你不是也有一个对你那么好的师哥。”
“我师哥?”说到这里桃香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他就算了吧。”
不知道这话要是被索星听到他会不会当场哭出来,不过看得出来,惠子和桃香确实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啊。
天色也渐渐暗淡了起来,一些云在头顶轻悠流过,泛着细小的碧浪,只在某个夏日的黄昏,才些微微翻涌,一些树木披胄层层金辉,在偶然吹来的夏风中轻漾枝桠,发出细微的声响,似缠绵的耳语,短小而动情,葱绿的树叶儿,在落日的余晖中泛出略微复古的意味,兀自招摇。
在与惠子挥别之后易天燕就和桃香一起走在朝着向鹿见山的路上,他们俩回家的路途基本上都差不多,当然是理所应当地走在了一起,通常这样的情况总是少不了各种各样的聊天,但此刻两人都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谁都还没做好准备第一个搭话,易天燕的话自然是还在担心桃香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之前的失态,又或者是看到了但是不准备明说,而至于桃香嘛。
“易天燕,你是不是喜欢惠子啊?”
“啊?”这是个什么赶脚啊,易天燕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有......有吗?”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今天都看见了。”
玛德果然还是被看见了,“那,算是有一些吧。”
“果然长得漂亮就是好啊,不过作为惠子的闺蜜,我还是得替她把把关的。”
“难道我不够好吗?”易天燕倒是对自己相当有自信。
“话可別说太满哦,惠子她可是咱们校长的女儿,名副其实的校花,追她的人能排满整个操场,纵观所有追惠子的人中......”桃香耸了耸肩摇摇头说:“反正你肯定不是最帅的那一个,而且你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
不会是?不会真的是?
“司空哲也,你们一个班的,今天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我就知道,怕什么来什么,明明之前说无论如何都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关联的。
“怎么样,现在还有信心吗?”看见易天燕表情一沉,桃香还以为自己已经打击到易天燕了,反过来劝他说:“不过倒也不用这么灰心,我觉得惠子对他不是特别感兴趣。”
“只是不是‘特别’感兴趣而已吗?”桃香的这个用词,不是特别感兴趣那只是一般的感兴趣而已喽?“这和惠子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地不太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而已。”
“不管怎么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惠子,那你可得加油了,不然如果司空加大攻势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就算是千仮田惠也不会动心哦。”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要不要考虑去我们神社吃晚饭,我师哥可是准备了他的拿手菜,你最近的抄写工作也有一些落下了。”
说起索星的拿手菜,第一时间浮现在易天燕脑海里的还是那道令易天燕永远也无法忘怀的“醋味秋刀鱼刺身”,光是在脑中想起,就已经有些要干呕的反应了。
“不,还是不麻烦你师哥了,我现在也不饿,等明后天我再来鹿见山拜访你们,抄抄典籍。”易天燕和桃香一路聊天走来已经到了两人分岔路的地方,“就到这里吧,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易天燕和昨天一样兴冲冲地就一路小跑到了文学社的活动室前,刚伸手准备敲门,易天燕又顿了下来,深深地长吁一口气,然后舔舔手掌心顺顺头发,稍稍整顿一下自己激奋的情绪,免得自己又像昨天那样话说都语无伦次的。
易天燕春光满面地去拉活动室的障门,一边回想着昨天推开门后第一眼看到的唯美景象心中就暗自期待今天会不会也和昨天一样美满呢。
可哪想到,易天燕刚一开门的瞬间,“哎呀!”一个着急出门的人和易天燕撞了个满怀,两人同时都撞倒在地。
“真是的今天做什么都不顺。”撞到易天燕的人满脸的不悦,忿忿地捧哏,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令易天燕有一些生气。
易天燕抬眼一看,发现撞倒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司空哲也,越过司空哲也在往里看去,正看到千仮田惠红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副气哄哄的样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让开!”司空哲也依旧是那副傲气凛然不可一世的样子,随后直接撞开易天燕往外走。
“难道你就不会说‘请’吗?”司空哲也想走,易天燕还偏不让他走,展直了胳膊将司空哲也给拦了下来,“撞了我倒无所谓,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想走?可以,你得先去给惠子道歉!”
“我当然会道歉,倒是你。”司空哲也不满地将易天燕的手甩开,“我说你谁啊你?我的事也敢管。”
“本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易天燕!”易天燕猛地一瞪司空哲也,那股仿佛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气势吓地司空哲也都不自觉稍稍往后站了站。
“我记得你了,你就是那个刚刚转过来的中国留学生?也难怪你这么不懂规矩,哦,我明白了,你喜欢千仮田惠是吧?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颜值倒是也有几分颜值,可要是跟我的颜值比起来,你的颜值也就那样,不值一提。”
“闭嘴吧你,张口闭口就是颜值颜值的,难道你的人生除了颜值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你!”也不知是触动了他的什么,突然之间司空哲也显得相当愤怒,伸出手来拿食指指着易天燕,“行,我记住你了,有句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是大阪,是日本!不是你们中国!!!”放完这句狠话就直接甩手走人了。
呵,脑子不怎么够用,倒是对自己几斤几两清楚地很嘛,气成那样,还是没敢直接上来和我干架,当然也可能只是不想在惠子面前失态吧。虽然易天燕肯定不是那种爆筋的肌肉男,但漫长的修炼生涯也早使得他的身体比一般人要结实地多,两次身体上的碰撞已经让司空哲也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不敢和易天燕打是肯定的,不过就司空哲也自己来说的话理由貌似还可以更为简单——那就是不想因为打架而弄花了自己的帅脸。
“天燕君,其实你没必要为我......”易天燕和司空哲也的争吵显然也吓到了千仮田惠,“他也没把我怎么样的。”
“别担心,没事的。”易天燕故作轻松,还耸耸肩膀吁了口气,说:“我就是看那家伙不顺眼而已,现在没事了,舒坦多了。”
“可是......”
“嘘,从现在开始咱们谁也别提这事了。”易天燕拿食指顶住惠子的嘴唇,“我加入文学社可不是打架来的,我是来看书的。”说完易天燕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走到书架区,有模有样地翻起书来了,“那么那么那么,我昨天看的书放哪儿了呢?”其实易天燕也不完全是装作不担心而已,以易天燕自身的实力,还真的是没什么必要挂在心上,即便是遇上最坏的情况,司空哲也叫上一打的人来报复自己那又能怎么样?普通人的话,易天燕一个打他们十几个也根本不是问题,就怕他们不敢来罢了。
看着故作轻松的易天燕,千仮田惠却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易天燕是新来的所以不知,可是千仮田惠却非常明白,司空哲也在这所学校里的势力,要是因为自己而使得天燕在学校里遭到排挤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真是的,为什么男孩子们总是喜欢做一些逞强的事情呢?”千仮田惠还不明白,男孩子一般只会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做一些逞强的事情。
转眼就已是暮色,天气也开始渐渐转凉了。
同天夜里,就在大阪市内距离易天燕差不多五公里的位置,明礼山脚下某个基本已经被废弃的仓库里,有三个人倚着仅存的一点手机灯光和打火机的火光靠在一起,商讨一些事情,一会连手机的灯光都因为空电关闭过后,就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光照着三个人憔悴的脸了。
“左冉可真不是个东西,天天跟条狗一样跟着咱老大后面巴结咱们老大巴结地比谁都勤快,咱们老大一倒台,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摇身一变自己做主子去了!要不是左昊当家的可怜咱们收留咱们,咱们现在连个地儿都没得去!”说话的是左准,当初左谦的两个亲信之一,在左冉当家之后就将他们连同左谦的儿子左青一同驱逐出了明礼山,现在他和左应左青三个人一同挤在这个仓库里为以后的出路做着一些考量,不过打火机的点星光都不足以他们看清彼此的脸,只能让他们大致判断出彼此此时的位置而已。
“这话就別说了,天天念叨又有什么用?左冉策划这件事情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大早就看出来他这种狼子野心之人肯定不会甘居人下,但还是没想到他的野心居然这么大,联同两个外人杀了咱的老大,这一步确实是咱们老大大意了,关键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说话的是左应,拿着打火机的人就是他。
“怎么办,这还用想?他们杀过来的咱们当然得杀回去!让他们几个杂碎见识一下咱们左道影流的厉害,白泽那个叛徒吃里扒外投靠外敌,咱们少主拿他当亲兄弟,他居然反咬咱们一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左准首当其冲就要要了他的狗命,杀了他,我再杀左冉。”
“整天杀杀杀的有什么用,咱们还不是一样沦落街头,再者说了,白泽他也只是遭人蛊惑被人利用而已,他又不是主谋,杀了他又有什么用?你也知道白泽和咱们少主亲如兄弟,你觉得少主对他能恨地起来吗?要杀他,你经过少主同意了吗?再说左冉,我也不想多浪费口舌,你要本事大你尽管去杀一个试试,我不拦着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大本事。”
“嘿我个暴脾气,这是这个不让杀那个也杀不成,就你考虑深远是吧那行,那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唐。”左应沉着脸说:“我们左家是在八房之中观音寺的管辖之下的,这件事情事关整个左家的命脉,观音寺没有不管的道理才对,唐是观音寺的负责人,我们先找他,看观音寺家的态度再做下一步的考虑。”
“嘿呀,我说,原来你也就只想出来这么个主意呀?”左准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八房是管什么的?他们管的只是防止你们这些小家子别给他们起来造反添乱的,什么家族纠纷人家才难得掺和,再者说了如果你是唐你会选择帮咱们?现在左冉家大业大,咱们一穷二白的人家凭什么帮咱们?谁能给他们的利益大都不用脑子想,是你你帮吗?”
“......”左应也稍稍不做声了,“不管怎么说,鲁莽行事实属下策,你的方法绝对不行。”
“我就笑了,我的是下策就不行,那也没看你的上策有多可行啊!”
“不要吵了。”左青从黑暗里渐渐遁出身形,左应和左准都在为日后的行动方向争论不休,而作为事件的主体左青却始终都是一言未发,直至刚才。
“少主。”左应和左准立马停止了争论,乖乖地等着听左青说话。
“我已经不是什么少主了。”左青缓缓地说:“现在咱们三个不过是同难的兄弟而已。”
“不要这么说少主,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们的少主,现在老大也没了......”左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了起来。
但是左青却好像并没有和介意,“复仇,我们当然得复仇,这可不只是家仇,更是杀父之仇,怎么可能就此放下。”
“可是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啊?”
“你个憨货快闭嘴,静静地听少主的安排。”
“左冉这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要想推翻现在的左冉,确实不容易,因此为了打败左冉我们就不得不依附于比现在的左家还要强大的势力才有可能。”
“观音寺家?可是......”左准提出疑问。
“比观音寺家还要强大。”
“难道少主你说的是......”左应的额头不自觉地滑下一滴冷汗,“这怕是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这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左青打断左应的发言,接着说:“只要允诺相当的报酬,我相信他们会帮咱们的,他们不是一直都想要咱们左家的那个东西吗。”
“这太疯狂了。”左准不禁高呼。
左应紧闭着眼睛,半响后才说:“少主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穷途末路,摆在我们眼前的,只剩这一条路了。”左青从左应的手里接过打火机,死死地盯着火苗的正中心看,“至于那个我们需要复仇的对象,我左青必要拿他的人头来祭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左青盯着火焰,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物已经浮现在火焰的中心了。
“那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人了。”
“代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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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卫风(气势汹汹):某燕你个狗作者快给我出来,凭什么同为出场的陪衬人物,劳资一章的长度不到就已经杀青了,这个什么左青就能一直加戏,而且还有一副要当剧情核心人物的赶脚?凭什么啊?
左青(炫耀):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我还有戏吧,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难道有关左家的剧情线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某燕(一本正经):作为本书重要的剧情线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呢,你以为左家的故事在王佐和左谦这里就已经结束了?错,左家的故事才刚刚从你和白泽这里开始呢。
卫风:你个狗作者终于被我逮到了,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