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林清森问了我一句后,就朝前走去。
向我爸妈微微鞠了个躬,他问候道:“伯父伯母好,我是林清森。”
我被他也拉着到跟前,不过整个人都楞楞得。
我妈飞了我一记刀子,责怪道:“花花,愣着干嘛?介绍一下。”
我终于回过神来,谄媚道:“妈,这是我同学林清森,同学,嘿嘿。这是我爸妈。”
我妈冲着林清森笑了笑:“你好啊,第一次来这边吧?”
我爸冷哼了一声:“同学?哪个同学搂搂抱抱?”我妈又一记刀子后我爸闭上了嘴。
林清森乖巧得回答着我妈的问题:“是的,伯母,我第一次来这里。”
“走,去家里吃顿饭,正好今天花花下厨。”我妈笑眯眯邀请林清森,顺便出卖了我。
我看见她还偷偷拧了我爸胳膊一下。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能去伯母家做客很荣幸。”林清森回答道。
……套路不是这样的啊,你不应该拒绝吗?
迷迷糊糊到了家,林清森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妈将他招呼到客厅。
我正准备和他坐一起,我妈就开始支使我和我爸去干活了:“老席,去买几斤水果,花花,你不是今天要下厨吗?”
“我去,我去。”我幽怨地看了林清森一眼,怨念地走进了厨房,剁鱼的力道更大了。
客厅那边传来说话声,我拎着鱼,贴在门角竖起耳朵偷听。
“和我们家花花怎么认识的?一个学校的?“我妈俨然进入了角色,咳了几声,盘问起来。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我们谈恋爱满打满才1个月,1个月里还有29天没见面啊。
林清森继续乖巧回答:“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伯母,在一门课上认识的。”
哼,我们是足球场上认识的,虽然我搞砸了事情……
将门拉开一条缝,我看见我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看你这孩子,气质也不一般,家里不错吧。”
妈……你能不能含蓄点?
“母亲是画家。”林清森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父亲是一名商人。”
我妈顿时笑了:“怪不得,瞧这气质就不一样,和我们花花现在……?”
沉迷于听墙角的我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他俩同时转过头来,我妈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凉凉说道:“墙角不好听吧?”
我点点头,假笑着关门,却看到林青森站起身,对我妈说:“伯母,我去帮花花做饭。”
“行,你去吧。”我妈起身,十分自然地答应着。
合着这俩人行事作风都是说走咱就走啊~
林清森关上厨房的门,对我说:“我来吧。”停下切葱花的手,我转过头,看见林清森系着我hello hitty的粉色围裙,表情一本正经,画面有点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结果……
“阿嚏,阿嚏。”我被切碎的葱花呛得涕泗横流。
林清森拿过我手里的菜刀,擦了擦我的眼泪,说道:“我来吧。”
我闭着眼睛边擦眼泪边问他:“你真的会做饭?不是黑暗料理。”
“放心吧,去吧。”他将我推出去,扶着门框,我摸索着到了沙发,一下子瘫倒在上面。
刚炖了一壶水的我妈看到,终于向厨房喊道:“怎么还做饭呢?你来吧,让花花做。”
“我来吧,阿姨,让她歇会儿。”林清森的声音和剁肉的声音一起从厨房传来。
我满意地点点头,我妈磕着瓜子,笑道:“今天不算啊,临走前,这顿饭你得给我和你爸补上。”
我哀嚎了一声,只得从命。
歇好了眼睛,我就跑去厨房和林清森一起做饭。
也不知道我爸去哪儿买了一趟,林清森的饭做好了,他才来。
“你这手艺很好啊!”我妈吃了第一口就惊呼,我爸疑惑得望着她,我跟他解释道:“这顿饭是林清森做的,哦,还有我。”
我爸点了点头,也称赞道:“是不错。”
“来,多吃点。”我妈给林清森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俨然丈母娘的架势。
林清森接下:“谢谢伯母。”
林清森的吃相看着十分文雅,我盯着他,碗里的饭也没见动。
我爸碰了碰我的胳膊,转移话题,问林清森:“准备待几天?”
“明天走,在这里有点事情。”林清森回答我爸,我心里却有点不高兴,原来不是专门来看我的。
我妈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惊讶道:“不准备玩玩吗?让花花陪你去,今晚就住在这里。”
林清森给我夹了块鱼肉,放下自己的碗筷回答:“不了伯母,我已经定好了酒店,明早处理完事情就去赶飞机。”
我妈假装遗憾:“这样吧,可惜了,下次来好好玩玩。”
我爸倒是听着喜上眉梢,还哼起了歌,完全克制不住……
将碗筷端进厨房,林清森洗了个手,穿上外套。
然后告别:“今天晚上要去见一个友人,不能陪伯父伯母了,非常抱歉,有机会再来探望你们。”
“好,那你去忙你的,有机会咱们喝两杯。”一整天都没怎么发表意见的我爸,在分别的时刻终于笑着开口了。
“花花,去送送。”我妈将我赶出去。
我们下了楼,走到大门口,林清森转过身突然抱住我,语气哀伤:“我这次要去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感受到他浓烈的情绪蔓延开来,将冬色都加重了。
“会很久很久吗?”我委屈地问他。
他苦笑了一下:“也许吧,不一定。天黑了,早点回去。”
一辆车停到他面前,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恭敬地对林清森低语道:“该走了,少爷。”
林清森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额头,绵长而温柔。
关闭车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向我说道:“如果我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不用等我。“
带起的一阵风吹起了我的裙角,看着呼啸而去的车,我突然意识到。
他真的是专门来看我的,只不过是一次特意的告别罢了。
很多年后,当我独自一人时,我偶尔会想起,那个夜晚印在我额头湿湿的吻是否浸润着一丝欢喜和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