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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科学,一点也不含糊(1)

●毛泽东决心改变落后面貌:“我就不信,搞建设比打仗还难?我就不信,原子弹、导弹、卫星,中国就搞不出来!”

●周恩来走上台,尽情舞红旗;在工地,冷静抓卫星。

●在八大二次会议上,毛泽东把大手一挥:“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

●周恩来、彭德怀提出辞呈,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认为他们“应该继续”任职,并决定成立中央科学小组,聂荣臻担任组长。

●赫鲁晓夫提出“核保护伞”。毛泽东针锋相对:“搞一点原子弹、氢弹、洲际导弹,我看有十年工夫完全可能。”

北海公园。游人如织。来自全国各地的几百名大学毕业生,和他们正在劳动锻炼的工厂职工一起,来这里欢度元旦佳节。

1958年《人民日报》元旦社论的大标题《乘风破浪》,引人注目。人们争相阅读,议论纷纷。

北京航空学院毕业生小张大声朗读:“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完成仅仅是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强国的万里长征中的第一步。”

四十多岁的胡师傅:“不错,第一步,开了个好头!”

小张继续朗读:“我们要在十四年左右的时间内,在钢铁和其他重要工业产品产量方面赶上和超过英国;在这以后,还要进一步发展生产力,准备再用二十年到三十年的时间在经济上赶上并超过美国,以便逐步地由社会主义社会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

“好呀,好呀!”胡师傅扳着指头算了算,“看样子,我还能亲眼看到共产主义哪!怕就怕……”

小张:“胡师傅,怕什么?”

胡师傅:“要是再打仗……”

小张:“不会再打了吧?”

胡师傅:“那可不一定!美国,蒋介石,能甘心吗?能让你安安稳稳搞建设吗?”

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生小孙笑眯眯地走来:“小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分配通知来了!”

小张:“什么单位?”

小孙贴着她的耳朵:“保密!”

南京航空学院毕业生小丁和武汉大学毕业生小李,喊着奔来:“小张!小孙!”

小张猜到:“通知来了?”

小丁:“来了!”

小孙:“什么单位?”

小李贴着她的耳朵:“保密!”

小张:“哈哈,你们仨,全是保密单位,只有我胸前堂堂正正一个大招牌……”

小丁等仨人:“中国科学院!”

胡师傅小声地:“科学院里也有保密的!”

小孙:“是吗?科学院也保密?”

胡师傅:“当然!原子弹是怎么爆炸的?导弹是怎么造出来的?卫星又是怎么上天的?这一切,靠的是啥?”

众:“科学!”

胡师傅:“对,科学,一点也不含糊!”

刘有光,国防部第五研究院政委,在办公室交代任务:“任新民同志,你们明天就出发。关于这次任务,要绝对保密,即使到死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任新民:“刘政委,请放心,我们一定做到!”

1月2日。杭州。

毛泽东指着《人民日报》:“公开提出‘超英赶美’,好嘛!苏联一连放了两颗卫星,震动了全世界!美国上下,一片哗然。形势对社会主义阵营很有利。我们中国也要加快速度,建设社会主义,‘超英赶美’!”

北京。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简陋的会议室。钱学森拿着《人民日报》,向张劲夫汇报:“大家读了元旦社论,很受鼓舞,议论纷纷!”

赵九章走来:“张副院长!听说你在力学所,我赶快追了过来。”

张劲夫指着报纸说:“也是为这篇社论?”

赵九章:“是呀!‘超英赶美’,卫星要早日上天呀!”

夜。满洲里车站。

列车上,装着一枚二十多米长的火箭。苏联导弹营跟随押送,列车四周岗哨林立。静静的雪夜,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氛。

任新民等走来,和导弹营长瓦西里少校热烈握手……

北京。毛泽东下了火车,风尘仆仆,直奔中南海。

周恩来在怀仁堂大门口迎接。

毛泽东:“人都到齐了?”

周恩来:“就等你了。”

会议室热气腾腾,中央领导人正在和各界人士亲切交谈。

毛泽东:“今天请各位来,是想同大家商量一个问题,讨论我们中华民族的前途。”

全场沉默。陈赓怔住了。钱学森茫然。

毛泽东稍微停顿一下,继续说:“我们这个中华民族,是小有希望?中有希望?大有希望?还是没有希望?”

说到这里,毛泽东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环视全场,然后越说越激昂:“我看,我们这个民族是一个大有希望的民族。人民六亿,多党共存,不是五族共和,而是五十六个民族共同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我就不信,搞建设比打仗还难?!我就不信,贫穷落后的面貌就不能迅速改变?!我就不信,原子弹、氢弹、火箭、卫星、导弹、核潜艇等等,等等,中国就搞不出来?!我就不信,中国的穷国地位和在国际上无权的地位不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也就是穷国将变成富国,无权将变成有权?!在这里,决定的条件就是社会主义制度和人民团结一致的奋斗!”

随着他的声音,人们看到与会者的脸上出现迷茫、深思、兴奋、激动的表情。

北京。中国科学院。会议室。

郭沫若:“毛主席在莫斯科,情绪非常之好,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为什么?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苏联卫星上了天!而美国呢,落在了后边。美国报上不是说,1957年是‘美国的第二个珍珠港年’嘛!在苏联卫星上天两个月之后,艾森豪威尔总统于慌乱之中,发射了一颗卫星叫‘先锋号’,谁知当场爆炸了。所以毛主席说,现在是东风压倒西风!这几天,中国科学院沸腾了!大家纷纷要求,赶快让中国的卫星上天。”

1958年1月28日。最高国务会议。

毛泽东说:现在是一场新的战争,向自然界开火。战天斗地,其乐无穷。要讲不断革命论。官风官气要打掉,最好根绝,像除“四害”一样。要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在人民中出现,要使普通劳动者感到在我们面前是平等的。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十五年赶上英国,要有成百万上千万忠心于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

1958年2月中旬。北京。飞机场。

中国政府代表团去朝鲜访问。

郭沫若匆匆赶来,把一大包材料交给周恩来。飞机起飞了。周恩来在飞机上阅读有关人造卫星的材料。

朝鲜。志愿军司令部礼堂。

周恩来在团以上干部大会上说:“回国以后,你们要努力学习,掌握现代化的技术和现代武器,把自己培养成又红又专的军事专家,为保卫国家安全、加强国防建设作出新贡献!同志们,中国人民志愿军将于今年年底以前分三批全部撤离朝鲜。在这个难忘的时刻,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呢?是世界和平,是中朝友谊,是为此而流血牺牲的成千上万的烈士们。他们长眠在朝鲜的土地上,再也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到祖国了!现在,我提议,全体起立,向这些最可爱的人告别、默哀!”

全体起立,哀乐声起。

周恩来泪如雨下。

陈毅、张闻天、粟裕等低头饮泣。

礼堂内一片哭声。

黄昏。周恩来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用毛巾揩去脸上的泪痕,从手提包里取出苏联“伴侣1号”人造卫星模型,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然后戴上老花镜,认真地阅读临上飞机前郭沫若交给他的一大包有关卫星的材料。

晚上。军号响起,人们纷纷走向礼堂。

周恩来在台下观看志愿军歌舞团的演出。

前半场最后一个节目《高地相逢》演完,周恩来走上舞台和演员们握手。突然,他从扮演志愿军的舞蹈演员手中抓过红旗挥舞起来,让演员们随着他上下左右挥舞的红旗翻腾、跳跃。全场先是惊呆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极度兴奋的演员们把周恩来抬在肩上,而他手中的红旗还在空中挥舞,台上台下欢声雷动,全场起立,礼堂沸腾了!这令人雀跃欢呼的场面,持续了好几分钟。

陈毅副总理只好上台指挥,大幕才徐徐关上。此时,兴犹未尽的周恩来还问:“为什么关大幕?”

陈毅:“下边还有京戏。”

周恩来、陈云、邓小平等乘飞机从成都回到北京。

郭沫若、张劲夫、钱学森、赵九章等已在中南海西花厅等着。

周恩来走进会议室:“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李秘书把一大包材料放在茶几上。周恩来又从皮包里取出苏联卫星小模型,风趣地说:“这个‘伴侣1号’一直伴着我东奔西跑。”

郭沫若又取出卫星小模型:“这是苏联‘伴侣2号’,让它也伴随你南征北战。”

周恩来:“十几万字的材料,我都仔细看了,真是从头学起。首先要感谢你们,我的启蒙老师,让我大开了眼界。今天,你们要我表态,我只能说:积极支持,实事求是!现在,我有十八个问题向你们请教。第一,三年之内要放卫星,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毛主席说:不打无准备之仗。第二,放卫星,首先要有运载火箭,而且是三级火箭,现在连一级火箭还没有!……”

1958年5月。中共八大二次会议。

毛泽东说,在共产党领导下,六亿人口热气高,干劲大,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造出来!

夜。中南海西花厅。

周恩来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望着桌上放着的两个苏联人造卫星模型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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