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了奚惜小一眼,“嫂子你自己挑吧,尺寸应该都差不多,浴室在那边,洗手台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有干净的毛巾,你随便用,我先出去了。”
没等奚惜小道谢,单池的身影就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
她走到衣柜前,发现里面全都是连吊牌都没有扯的崭新衣物,刚才程风说谁来着……唐晚晚,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与单池似乎是有过很长的一段纠葛,至于结局怎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随手取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和深蓝色的牛仔裤,将三千青丝绾起来往浴室里走去。
等她洗完澡回到手术室外,楚斯墨的手术也已经结束了,肩胛骨的地方碎了一块,肩膀上缠了好几圈的纱布,楚斯墨薄唇有一丝的白,模样看起来有那么点滑稽。
楚斯墨皱着眉头从病床上坐起来,朝女人摊开宽厚的掌心,“过来。”
奚惜小应声过去,病床边有个椅子,她抽出椅子坐下,眸子往他肩上被病服掩住的地方看去,鼻腔里低低哼出一口气,贝齿搁在柔软的下唇上。
她又想骂自己不争气了,还心疼起楚斯墨来了。
“吓坏了?”
指腹在她脸颊上流连,奚惜小突然想起为什么楚斯墨的指腹总是糙糙的,他今天拿枪和打枪的手法,都很熟练,手上的薄茧,多半也是练枪来的吧。
奚惜小呆愣地点点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润色。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买点吃的?”
她是有点饿了。
“让程风去买吧,你出去不安全。”
“今天那些人,是谁啊?针对我还是针对你的?”
这女人的脑子,在该笨的时候却聪颖了起来,楚斯墨指尖游走到她腮边,将她耳前的那缕碎发拨到耳后,“是来对付我的人,你别想太多。”
“谁敢对付你啊……”
在申城和楚家作对,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在国外招惹上了一些道上的人,有点难缠,第一次没讨到便宜他们不敢再轻易动第二次,用不着太害怕。”
她点点头,到病房外让程风到外面买了点清淡的粥回来,楚斯墨现在是伤患,吃不得油腻的东西,看在他是为了护她受伤的份上,她也勉强陪着他吃几天和尚饭吧。
找单池借来了一个小桌子放在病床上,奚惜小把平淡的晚餐摆在小桌子上,昂下巴,“吃吧。”
还殷切地给他夹了一块腌萝卜丁。
楚斯墨就两眼幽幽地看着女人津津有味地吃,奚惜小咽下一口粥看着他:“你怎么不吃啊?”
“手痛,吃不了。”
女人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唇瓣嚅嗫地嘀咕起来:“你左边受伤了关右手什么事……”
“右手也痛。”他答得坦坦荡荡。
“?”奚惜小唇红齿白的脸蛋臭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臭男人莫不是想趁机讹她一把吧。
“不许矫情!”巴掌大的小脸摆出严肃的脸色,正儿八经地训着堂堂楚少,在外面听到Boss耍泼失败的程风忍俊不禁。
最后的最后,楚少可怜巴巴地用右手吃完了晚餐。
奚惜小看着,心里头生出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