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姜往四周扫了几眼,“那我也直接告诉你,目前小问的灵力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我,暂时用不了灵力。”
林瑜:“我们胜算很小。”
“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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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你养的好女儿!”收到下属的汇报,林瑜那丫头前几日带回林府的人,能悄无声息布下领域,非同一般,于是明擎善找林家家主兴师问罪来了。
“你何必大惊小怪,整整一千年,祖祖辈辈为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待两日后立春,不过两个丫头,有何可惧。”林立懒懒散散答道。
他着宽大黑袍,双眼泛着精光,面容平淡无奇,看似不会给任何人构成威胁。如果说明擎善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那他就是蛰伏的猛虎,不动则已,一动,必见血。
明擎善沉吟良久,“那你觉得如何处置比较好?两日后的计划不容有失”
“自然是留不得。”林立转动拇指上的翠绿扳指,笑得阴森。
“何时动手?”
“何必等我们动手?两日后,她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明擎善并不大赞同,能悄无声息布下领域,虽说是小辈,实力可不容小觑,“我们必须保证计划能顺利进行。”
林立不置可否,“你以为,我林府是随随便便给人住的么?”
明擎善了然笑道,“如此,两日后,十里亭见。”
同样是黑色袍子,同样穿出阴气森森的感觉。
“出来吧。”
“家主”一个女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低着头,难以辨清样貌。
“小姐那边盯紧了,那两个碍事的丫头,寻机除去。”
“是”
越是接近成功,人心越是膨胀,换了以往,林立绝不会如此大意。也正因为如此,苏问姜她们得以占据先机。
夜幕降临,黑色的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风放肆的盘旋,投影在窗纸上的烛火光亮明明灭灭。
“小问睡着了?”林瑜轻声问道。
苏问姜坐在床头,轻拨小问额前碎发,“每当小问使用灵力后,都会这样噬睡,我们现在,还是太弱了。”
林瑜咬唇,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直言”苏问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看着她。
“我怀疑……那两个斗篷人是……是我父亲和明家家主明擎善。”
林瑜很早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猜测,放眼整个明林镇,明林两家的地位经年不衰,而且府内人大多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只会木然地做事。而两位家主,却和常人无异。
“真正让我起疑心的,是父亲的态度,那晚过后,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总会不经意间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我的眼神也是阴恻恻的,就好像,我是一件可以换大价钱的商品。”
“你这么看待自己的父亲?”
“父亲?”林瑜笑得惨淡,从小,父亲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自她有记忆起,父亲从未踏入过母亲的房间,她没有玩伴,母亲整日只知道种花养草,对她的生活从不过问。父亲也从来不管她,说是一家人,却一起吃个饭的机会都不曾有。
“只要我没死,不管我在外面怎么折腾,他们都不会理我,好像我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每次看到大街上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哪怕是在吵架,我都好羡慕。”
苏问姜明白这种感受,虽然她自己没有经历过,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互不干扰,互不道安,怎么不让人难受?
苏问姜轻握她的手,似是安慰,“不管你父亲想做什么,毕竟血浓于水,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下手吧。”
门外的女子轻叹口气,怎么不会呢?小姐生来就是家主的祭品呢。
“我不信他,不说他了,两天后十里亭你有什么计划吗?”
苏问姜抿了一口茶,“既然他们的目的是亭子下面的东西,那么那日那个亭子一定会再度消失,虽然小问的灵力只够维持一个时辰,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林瑜半信半疑,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愿我们都得偿所愿。”
“会的”
苏问姜可以确定立春令使就在那个亭子下面,但是设禁制之人手法太过阴损,竟以献血为引,小问无法强行开启。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令使的灵力而来,没想到,它已被觊觎了这么久。
怪不得岁时纪那么愤怒,两日后只要小问能暂时制住那两个斗篷人,那么她便可以让立春令使与岁时纪结契,三人再一起离开。即便小问力有不及,她也还有底牌……
如是想着,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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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辛砚
墨发如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肩,斜斜地倚在软榻上,好看的面容透着几分苍白,一袭蓝白广袖无风自摇,更显得消瘦,喃喃自语,心事不藏。
“阿姜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人心险恶,欲壑难填,光靠小问,可远远不够呢。”
“你啊,要好好记住这次教训才好,不然,我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我的,阿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