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躺着,待会儿我命人给你找个解闷的。”隔着纱幔青隐轻声诉说到。
“公子,我没事,一会儿我就回去。”杨白小声说道。
“我这雕花大床你又不是没躺过,本公子尚且不计较,难不成你还嫌弃。”青隐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每每如此杨白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即是一庄之主,可有时候他行事又过于懒散,加上嘴皮子又溜,很多情况下杨白只能装哑巴。
青隐与夜默和谷风不同,他更让人捉摸不定。所以除了顺从,杨白断然不敢有所放肆。
“公子。”大殿上站满了丫头和小厮,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眼见青隐信步而来,青管家走上前说到。
“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没吃饭还是没睡醒。”青隐话里透着笑。
闻声众人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就是你?”青隐坐下,看向了跪在眼前的人说到。
“公子,她已经不会说话了。”青管家凑上前说到。
“不会说话了?怎么能这么残忍,谁做的?”青隐看起来好不心疼。
众人都沉默不语。
“来,我看看。”青隐径直向下走去。
“青儿?怎么会是你。”青隐用他那白净的手指缓缓地抬起了地上人儿的脸颊。
一张苍白的脸蛋儿,眼睛已经没有往昔的神采,从嘴角隐约浮现的纹路蔓延到大半张脸上。
“啧啧。。。。。。”青隐无比痛心的又回到太师椅上。
“说吧,东西在哪里。”平静的语调却让底下的众人瑟瑟发抖。
“你瞧我这记性。不会说话总是会写字吧。来人,笔墨伺候。哦,记得要用上好的墨,上好的纸张。”青隐从一旁的盘子里挑了颗葡萄放进了嘴里。
青管家已经向一旁的小厮使了眼色。
那边杨白拖着沉重的身躯已经起来了,她费力的收拾好青隐的雕花床就向外走去。
“姑娘这是做什么。”甜甜的声音。
“姑娘,公子说了您生病了要躺着休息,怎么能下床呢,收拾床铺这种杂事还是我来做。”来人轻轻地扶着杨白向一旁的桌子走去。
这到把杨白整蒙了。
“我叫白蕖,是公子命我来给您解闷的。”
瞧瞧这姑娘,约么十来岁年纪就已出落的如此标致。这皮肤看起来多么光滑,细腻。这眉毛好似远黛,而最让人难以忽略的是她这双大大圆圆的眼睛,静止时像是饱满的杏仁,谈笑间又像是弯弯的月牙,闪着灿烂的光。
“我跟你差不多,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杨白笑着说到。
“姑娘说笑了。”白蕖淡淡一笑。
“姑娘要是闷得慌,白蕖带姑娘出去转转。”
这倒是个好主意,来这里也不少时日了,也没空好好转转,要不是青儿。。。。。。
说到这里杨白突然意识到了青儿的问题,她昨日显然是犯了错事,今日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白蕖。你认识青儿吗?”
杨白眼见白蕖听后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杨白起身前去询问。
“姑娘,青儿姐姐我是认识的,只不过。。。。。”白蕖没有将话说完。
“只不过怎么了?”杨白紧跟着问道。
“姑娘,青儿姐姐偷了公子的东西,现在正在大殿审讯呢。”白蕖面带忧愁的说到。
果然,青儿果然是偷了青隐的东西。
可是也不过就是一幅画,。没必要这么兴师问罪吧。
杨白稍微一想就对白蕖说到:“我们去大殿吧、”
说完不及白蕖反映她就自顾自地走了。
白蕖只得跺脚跑了上去。
从青隐的青翠宫去往大殿不是很远,这不很快他们就到了。
“姑娘,我们就躲在这里看吧。”杨白还想上前,却被白蕖紧拉了胳膊,看对方面色很是紧张。
“怎么了,我们去前边看的清楚。”杨白说着就想挣脱被白蕖拉着的胳膊。
“姑娘,你先等一下。”杨白便不再挣扎。
“姑娘,咱们公子现在气头上,这样贸然向前若是被公子发现了,白蕖是会被罚的。”白蕖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都要被罚?这青隐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但见白蕖的反应不像是假的,杨白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谁也不能担保青隐万一怪罪下来谁能担待的住。
“我没看错的话你不过是一株鸢尾。不过,不管是做人,做妖,或是做花都是该讲知恩要报的。你这是不是太不懂恩情了。”
青隐的话不急不慢,听着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杨白从柱子的一旁看去,但见有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衣服已经看不清了颜色,她的头发凌乱的摆在地上。
这人怕就是青儿了。
虽说她与青儿相识不久,可毕竟也算相识一场,她们也一同闹过,玩过。
“你说,他们究竟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在我翠峰山待了这么久也能背叛我。”杨白瞅见青隐站了起来,她怕被发现立马躲了回去。
“你说呢?”
杨白悄悄看去,只见青隐正在盘问一个垂头的小厮。似乎是不满意,杨白见他又问了其他人,一个紧挨着一个。
此时杨白不再觉得青儿偷得那副画没什么作用了。
看青隐的反映活活像是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抢走的暴怒。
“既然一个个都是哑巴,那留着还有什么用。”青隐话音刚落,众人便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这一幕看的杨白大惊失色。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虽说这些都不是人,可毕竟是一条条生命,又在这庄里任劳任怨这么久,怎么能说灭就灭掉。
再转头看去,旁边的白蕖显然是吓傻了。
莫说是白蕖,现在杨白也觉得腿脚无力,四肢瘫软。
“既然这么有骨气,我不成全你到显得我不近人情。也好,就让你家的大大小小都跟你去吧。”杨白见地上的青儿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只怕是活不长久了。
杨白心中有愧,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青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来此本是想求青隐放她的。
这也不能怪杨白,她见的多了,承受的多了,她就越发知道硬碰硬不行,没本事就只能把自己看好。
青管家不知道做了什么,现在就剩一朵枯败的鸢尾落在地上,干巴巴的。
杨白见青管家跟着青隐离去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她捡起地上的花儿揣在了怀里。白蕖瘫坐在一旁,到底是年纪小,被吓得不轻。
回去的路上杨白搀扶着白蕖,他们两谁也没有说话。
可是杨白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她现在觉得待在青隐这里似乎更不安全。以前她总觉得人心狠戾,今日她才觉得,其实天下所有的生灵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