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该不该同情?”青隐转过头看向杨白问道。
这问题杨白没想过,可是若是不回话,青隐指不定会生气,到时候再作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可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杨白便说道:“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听父母的才对吧?”
话落就见青隐的面上添了一层霜,杨白当即又改口道:“其实,也是要同情的,毕竟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嘛。”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什么是婚嫁?!”青隐一本正经道。杨白听后就要回话,就听青隐又说道:“不准说假话。”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公子,我就实话实说。我是真没想过。”
“你真没想过?”青隐反问道。
“我是真的没有想过。我以前的生活你是不知道。”杨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隐打断道:“我知道。”
如此柔情的目光看的杨白赶紧转过头,又继续说道:“公子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是为了保命,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的,那有心思想其他的。再说了,我孤身一人,谁会给我说媒。我也是看出来了,还是一个人好,有吃就吃,又喝就喝,自在。”杨白一旦说到自己擅长的事情就格外有兴致。
“如果说有人愿意给你说媒,你愿不愿意嫁?”青隐又问道。
“公子,你是说笑吗?谁给我说媒?”杨白苦笑着摇摇头道。
“你就说愿不愿意?”青隐紧跟着问道。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杨白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现在是什么世道啊?你看看山下这些老百姓的生活,真是命在手里捏着,一个不小心就死翘翘了。现在我不管嫁给谁,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种负担。要这样,还不如自个自生自灭。”杨白说的清楚,青隐便说道:“你在意的是对方不能护你周全?”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杨白想了想说道。就见青隐一副豁然开朗的神色看着远处的山林。
冬日的阳光来的早,去的也早,眼见着落日已经快速的掩藏在山的后面,杨白不免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
“明年春天我带你去看云海翻涌。”青隐情谊绵绵的望着杨白说道。也不知是落日的缘故,还是天气太冷,杨白总觉得青隐的目光太过热烈,像是要将她融化掉。
“好。”杨白被蛊惑了,眼睁睁的看着青隐的脑袋在她眼前变大。
无双门最近新来了一位贵宾,此人正是花神——琉璃上神。
“陆明远这老家伙,外人看来一副德高望众,不争不抢,仁义礼智上佳的典范,可背地里做的事又提不上台面。嫁女儿?上次就说要嫁给大弟子,如今大弟子受伤,又转而嫁给二弟子,这陆明远可真会算计。”上官青云不屑一顾的说道。
“不知你此次有何打算?”琉璃上神问道。
她如今穿的是大红色衣服,红的诡异,红的刺眼,而妆容较之前更加妖娆。
“青刀门的张青刀还在我这里,人是早废了,不过身体还能用。”上官青云说着看向琉璃上神。
“让我做什么?”
“你只要让他能行动自如,受我控制就行了。”上官青云笑着说道。
“你想让我将他做成人偶?”琉璃上神惊讶道。
“你不愿意?”
“身为神仙,作此等术法是会被天界惩罚的。”
“随你喽,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帮你。”上官青云挑眉说道。
眼见对方要离开,琉璃上神便道:“我答应你,但是,你若是帮我杀不了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呦,真是怕死我了。”现下看去这上官青云较之前是越发的矫情了。
烛火摇曳的内室,杨白翘着二郎腿躺在软榻上,旁边的矮桌上摆放着葡萄和点心,另外茶水还在“咕嘟咕嘟”的翻滚着。
“姐姐。今日你与公子去哪里玩了?”白蕖放下手里的女工去提茶水。
“能去哪啊?不是山上就是山上,咱这公子对大山貌似很有想法。”杨白随手拿了块点心就吃了起来,白蕖听后脸上不由就浮起了笑容。
“姐姐,你不知道吧,你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被公子如此厚待的人那。”白蕖笑呵呵的说道。
“哎,我压力大。我到希望他不要对我这样厚待。”杨白给自己摘了颗葡萄放进嘴里,鼓囊着嘴巴说道。
“为什么啊姐姐,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白蕖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好奇的看向杨白,问道。
“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想呢,那到时候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啊,神啊,妖啊想杀死我?我还不想死呢。”杨白一骨碌坐起来又说道。
“哎呀,好烦那,他做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看我的嘴巴?都烂掉了,现在连葡萄都吃不了。”杨白懊恼的说道。
白蕖先是一懵,随后笑的前俯后仰道:“姐姐,你要不要这么天真。”
“怎么了我,我说的不对吗?来,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杨白说着就扯着嘴巴向白蕖走去。
“我不要看,你害羞不,谁会扯着自己的嘴巴给人看。”白蕖一边笑着一边躲着杨白的追击。
“这有什么,我就是想让你知道,青隐这厮有多变态。”杨白扯着嘴唇嚷嚷道。
白蕖终于败下阵来道:“姐姐,你是要笑死我吗?”
“你还觉得好笑?有你这样的吗?你看看!”杨白说着就将自己的嘴唇凑近白蕖,强迫着白蕖看去,不过这不看还好,一看也不由的要同情一下杨白。
“是吧?我可没骗你。”杨白轻轻的将自己的嘴唇放好,还顺带着龇牙咧嘴一番。
白蕖看去,便忍住笑问道:“姐姐,你知道,公子为何要这般对你?”
“变态啊。”杨白不假思索道。
“姐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情爱啊?!”白蕖无奈摇头道。
“情爱?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当年我还在饭庄当伙计的时候,情爱二字可是我听得最多的字。我会不懂?小瞧我呢吧。”杨白嘚瑟道。
白蕖对杨白已经算是很了解了,便叹了口气,说道:“姐姐,那你到是说个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这个,我,这个嘛。。。。。。”杨白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都没说明白。
“姐姐,你讨厌公子这样对你吗?”白蕖问道。
“怎样对我,你说的我听不明白。”杨白的脸在谈话间俨然已经红透,她现在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已经背对白蕖站着了。
可白蕖却像是故意的,她把杨白推挤到梳妆台,一把按着杨白坐下,指着镜子中的杨白道:“姐姐,你说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白蕖此话一出,杨白猛地就站了起来,看她低垂着头似乎想要逃走,可白蕖根本就没准备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白蕖用身体死死挡住了杨白的去处,然后将杨白又推坐在矮凳上道:“姐姐,你现在的表现正在告诉我,你对公子也是有意思的。”
“白蕖,你瞎说什么呢,疯了嘛?”杨白越来越觉得坐立难安。
“姐姐,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很正常。男欢女爱自古天经地义,你又何故躲藏?”
“白蕖,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杨白站起来,挣脱开白蕖的束缚向床边走去。
“姐姐,只要你心中不排斥公子的做法,你就是喜欢公子。”白蕖的声音在杨白身后响起,眼见着杨白脚下一虚,差点歪倒。
杨白强装镇定撩开床幔,慢慢脱下鞋,有条不紊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白蕖离开前一一熄灭了烛火。
现下夜晚漆黑,室内安静,正好让杨白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慕容春才几日就苍老了这么多,胡子渣渣看的极其明显。
自从宁秀卧床不醒以后,摘星堂的例会再也没有举行过,除非特别紧要的事,其他事一概由司苑负责。
司苑现在一没事就来找医圣。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担心宁秀二来是有些事他只能与医圣交谈。
“医圣?如果没有办法彻底治愈宁秀,他就会一直这样昏睡不醒吗?”司苑坐在一旁看着医圣仔细的研制药草。
“哎,我也说不清。这娃娃心思一向重,若不是发生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他原来是个,是个精怪。”医圣稍微抬头看了眼司苑道。
“虽说精怪的寿命很长,只要有口气在,大可以从头来过。可这情况我也没遇到过,而书中记载的也是只言片语。”
“这可怎么办才好。“司苑气叹的比医圣还重。
”堂主已经不理事务好久了,我再代理下去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再者,宁秀不醒来,堂主也不能再一直消沉下去。金晓阁的人送来了喜帖,堂主不去怕是万万不行的。”
“那你赶紧给堂主禀报呗。”医圣将研制的药草细心的装在了一个袋子里,听司苑这么一说,他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我这不是进不去吗?”司苑这么一说,医圣才突然想到,那寝宫已经被设了结界。
“哎,糟心啊!”医圣说着就急忙往外走去,司苑也跟着跑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都默不作声。
“堂主,我来给宁秀检查。”话闭,医圣整理一番衣袖便示意司苑跟他进去。
慕容春披散着头发,身着一身黑衣坐在床边。
医圣作揖后直接上前查看宁秀,而司苑直接跪在了一边。
“何事?”不耐烦的语气从慕容春口中传了出来。司苑将头又低了低道:“堂主,金晓阁派人送来了喜帖。”
“你看着办吧。”
“堂主,是金晓阁阁主嫁女之事。”
“陆明远嫁女儿?可说了嫁与谁?”慕容春来了兴致。
“是二弟子宋卓。”
“宋卓?宋卓?”慕容春起身揉搓着双手,嘴里念念有词。
“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你去看着备好贺礼,到时与我一同前去金晓阁。”慕容春说着就准备再坐下,就听司苑焦急的说道:“堂主,这日子已近,就在后日。”
“后日?这么仓促。”慕容春惊讶道。随后就听他又说道:“陆明远这厮,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你这就去收拾,礼物一定要贵重。随后再点五百弟子与我一同前去。”
“是,堂主。”
司苑离开后,慕容春的忧心又开始了。
“医圣,宁秀清醒过来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堂主。这个也说不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了妖丹,生命会一天天的消逝。”医圣起身说道。
“消逝?没有办法保持住吗?”慕容春焦急的问道。
“精怪也好,妖怪也罢,都是修炼成人形的。而维持人形靠得就是日以继夜修的内丹。现没了内丹,命消散也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慕容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一个踉跄坐在了床沿。
“堂主,估摸着也就数月有余。我见宁秀的妖纹已经遍布了全身,肤色也已近乎透明。您若是,还有事,就早些准备。”
医圣见慕容春呆滞在一旁,摇摇头,叹了口气,作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