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青管家吃惊道。
然而青隐一直将目光注视着杨白,这一幕让人看去,或多或少都会觉得他两的关系不简单,更何况现在是看在青管家的眼里。
“公子,你快放下她!”青管家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青隐果真转移视线看向了青管家,可青管家这次却没有退缩,他目光无比坚定的看着青隐,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青隐脸色看着很正常,没有丝毫愠怒,他小心翼翼的将杨白放在地上道:“满意了吗?”
“公子,青二不敢。”青管家说着就跪了下去。
可青隐却拉着杨白向外走去。
冬天的山上异常冰冷,也怪的青隐是个神仙,否则寒冬腊月的去那里看这美景。
池水一如往常青翠荡漾,池中的荷花亭亭玉立,颜色娇艳。荷叶也绿油油的,长势喜人。虽有莲蓬矗立水中,可看着却嫩的紧。因是雾气的原因,愣是给这片池子披上了神秘的外衣。
不知何时茶桌上已经放了两盘点心,白色泛着淡紫的方块糕点以及莹绿的印有花朵儿的圆形糕点。旁边还有一青色小瓶,内插一干枝,上有细小的苞蕾。与茶桌相连处是火炉,上面正放着一金色的壶子,热气从壶嘴往外冒。
“坐。”青隐扶着杨白跪坐在一边的软塌上,他则跪在另一边。
“尝尝看,看能不能尝出是什么做的?”青隐柔声道。然后提起一旁的壶子为杨白倒了杯茶,茶水清亮中带有黄色。
“吃啊,看我干吗?”青隐笑的多好看啊。
杨白便拿了块儿绿色糕点,入口即溶。
“薄荷糕?”杨白惊叹道。
“再尝尝这块儿?”青隐笑着就拿了块递到杨白嘴边,杨白勉为其难的张开嘴咬去,唇未点而红,牙齿透露出来一丁点儿,也是极其干净,舌头轻轻一扫,糕点的一部分就卷入了口中。
杨白还来不久细细回味这个中味道,就被青隐欺身而上,茶水顺着桌子滑落到一边,“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风景如此惬意,缱绻缠绵。
陆嫣儿赶回去时就被陆明远关了禁闭。
“师傅,这样师妹恐怕,会伤心的。”宋卓看着陆明远在那奋笔疾书道。
“她就是被我宠坏了,你莫要理会,让她在那吼叫。她什么脾性我这当爹的会不清楚?一两天她就就会放弃。再说,婚姻之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大师兄的双亲不肯露面,这婚事自然是要作罢。再说,我一开始看好的就是你,都怪我太宠你师妹了,结果你看,你看看现在这弄成什么样子了。”陆明远一副悔恨不及的模样。
“师傅,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宋卓看起来很是镇定,他情绪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是啊,人要往前看啊。这些是要采办的物品,为师会亲自督办,五天之后正是黄道吉日,那日你就与嫣儿完婚。”陆明远根本就没有给宋卓说话的机会,不过,看样子宋卓也无话要说。
“放我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一个个都是要干嘛,小心我出去打断你们的狗腿。”陆嫣儿不知疲倦的大吼大叫,即便声音已经嘶哑,也终是不停。
过路的弟子们个个都快步疾行,生怕这声音会传染。
“来人啊,快来人放我出去,我有好多的金银财宝,你们只要肯放我出去,我通通给你们。”可是回应她的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便再无其他。
柳和卿与香秀算是被软禁在这个地方了,一日三餐每日会有人定时送来。可是香秀仔细观察了几次,都没有发现来人究竟是谁,是怎样消无声息的来到又离开。
“大师兄,你说小姐会不会找到我们?”香秀仔细给柳和卿喂饭,柳和卿也配合的张开嘴巴。
“我觉得小姐一定会找到我们的。”香秀自答道。
“何以见得?”柳和卿开口道,这可是这几日来他第一次开口,香秀别提有多激动。
“小姐这么关心大师兄,回来见不到你,肯定会找的。”香秀说道。
柳和卿沉默了,他配合着香秀将饭吃完,然后才幽幽的说道:“但愿。”香秀看了看闭眼的柳和卿就走了出去。
已经变天了,虽然这小岛上树木透着绿色,可是并不代表气温很高。香秀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
虽然每日会送来水,可是都是凉水,对于一个生病的人来说,热水才是上好的。香秀也不知道在那里找到一个漆黑的铁壶,每日就用它来烧热水。
“再去找找看,说不定还有其他有用的。”香秀将火苗烧的极其旺,然后在裙摆上擦擦手就向一旁的小路走去。
曲径通幽处是一座与前边院落很相似的院子,不过显然比前院精致。初次发现这里,香秀还以为有人居住,在外边又是喊叫又是敲门。若不是门没上锁被她推开,她断然不会觉得这院落无主。
踏入之后,院内果然很干净,似是有人在打扫。室内的桌席,纱帘也一尘不染。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没人居住的地方竟然这样讲究。
香秀轻车熟路的就走了进去,上次她已经将这里大致搜查了一遍,除了干净,简洁,真是要啥没啥。
香秀今日便打算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开始搜索。先是厨房,真的是一览无余的空旷。
再是室内,入眼的是通体的木质格挡,上边零散摆着几件饰品。左边是一道宽大的屏风,足有室内这么宽,上边是群花争艳的美景,一张屏风阻碍了香秀的视线。香秀借位看去,只见一人软塌横亘中间,上面铺着湛蓝色的褥子,青色的纱幔遮挡的若隐若现,在看去便是紧接着的铜镜,以及与铜镜相辉映的靠墙衣柜。
而室内最右边是一宽大的茶桌,是木质的,透着青黑色,与这室内的格调相称。从香秀的视角看去,上边还摆有一套黑红色茶具,一架古琴,琴缀是青绿色的,长长的垂在地上。而周围都是格挡,上边也是零星几件物件儿。
香秀便直接向左边走去,她先是将柜子打开,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她再将身后的梳妆台一一查看,也是什么都没有。眼瞅着就这褥子能有点儿用,她便跑上前将被子胡乱的一卷就要带走,可丝绸的被子岂是这样容易就能带走?眼见着走了两步被子就从怀里散开,香秀又是一阵儿乱卷,可还没抱起来又散成一团,气得香秀将褥子往外一扔,就见一个东西飘了下来。
香秀快步跑上前看去,原来是一张写有字的丝帕,因为时间关系,有些字迹已经模糊。
“这是什么啊?”香秀自是不认得上面的字,她随手一扔又开始与褥子较劲,最终还是她赢了,被子被她从一边地上捡的绳子捆成了一个方块。
不过临走时,香秀还是回来又捡起了这丝帕。
一来二去回到地方时,柴禾已经烧完,水还凉着。
“大师兄,我从那个地方又找了条褥子,这下不怕再冷了。”香秀说着将褥子放在了一旁,向外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对柳和卿道:“大师兄,你看看,这是谁给谁写的啊。”香秀说着将丝帕从袖口里取出来,放在了柳和卿枕头边。
待听不见香秀的脚步声,柳和卿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一双透露着哀怨的眸子。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丝帕,然后转过头,努力拿到了这丝帕。
丝帕是淡粉色的,看着很是崭新,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大师兄?”首句就让柳和卿诧异,只见他稍一迟疑又继续看去。
“玉盈哀。未想一别竟是分离。每念之,心痛矣。虽囚于此,但以心明鉴,断不敢忘之分毫。他日相望,吾儿卓,乃你血亲。。。。。。”看到这里柳和卿震惊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玉盈”这名字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嫣儿的娘亲,而“卓”难道是二师弟?可二师弟怎么会是师娘的孩子?在世人的认知中,师傅就只有嫣儿一个孩子啊。
难道说,二师弟宋卓是师娘与别人的孩子?
意识到这点的柳和卿那是无比的吃惊,他的心中也满是失落感,似乎有东西已经悄然坍塌了。
可是世人眼中师傅与师娘一直恩爱有加,莫说生前琴瑟和鸣,就是师娘魂归入土,师傅都哀叹数年,尽数推辞说弦。可师娘又谈何有一子之说?难道这其中隐藏着秘密?
柳和卿的神思纷飞,再一联想到师傅的为人,他便觉师娘的死似乎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香秀从屋外走了进来,柳和卿说道:“香秀,可还发现其他东西?”
香秀见柳和卿终于眼里有了光亮,便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有用的东西是没有了,但是其他东西还有一些。”
“你先给我讲讲那间小院的情况。”柳和卿有些微焦急。香秀便一五一十的开始讲了起来。
金晓阁的阁主陆明远千金婚嫁的喜帖已经陆续传到了各门各派,就连翠峰山庄的青隐也收到了。
“给你看样东西。”青隐说着就将喜帖递给了杨白。
“我识字不多,这写的我不认识。”杨白接过打开看去,脸上不由红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念给你听。”青隐说着就在杨白身边坐下,这长凳本就不宽,青隐一坐下,杨白就察觉阵阵压迫袭来,不觉往旁边挪了挪。
“大概意思就是陆明远要嫁女儿了。”
“陆嫣儿要出嫁了?”杨白问道。
“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只是听说过。”杨白看向远处说道。
“可这是棒打鸳鸯。”青隐的话让杨白不太明白,她皱着眉头努力思考这其中之意。
“意思就是让她嫁给不喜欢的人。”青隐云淡风轻的说道。
“那她一定很难过。”杨白道。青隐看了看杨白接着说道:“谁让她爹是陆明远。”青隐的话总是意味深长,杨白也懒得明白,便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