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适合你妹~”
林若愚眼神闪烁不定，一边在心里否认自己有但内奸的潜质，一边又忍不住想到底靠不靠谱。
谈不上心里负担，只是没把握而已。
想想自己的处境，现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消化完，这时候再去谋求其他的没有太大的意义，关键是风险太大，能获得的收益也不是急需的，实在没有必要冒险。
“算了，到了先锋城摸清形式再说。”林若愚暗暗想到。
.........
“呜~~呜~~”
一夜过去，低沉的号角声刺破黎明前的清静，林若愚随军在外，本就是和衣而睡，听到声音直接翻身起来，抓起长矛就冲出帐篷。
雾蒙蒙的天色中，营地还亮着火光，林若愚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被拉住的士兵看了眼林若愚，虽然不认识，还是躬身道：“启禀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好像是前面的探子回来了，或许是遇到什么情况。”
林若愚还想再问，指挥官的声音响彻营地，赶紧丢开士兵朝杨树的牢车跑去。
发现杨树和其他囚犯还好好的呆在囚车里，林若愚顿时松了口气，“你们所有人不得离开，盯紧囚犯，稍有一丝异动，直接给我杀了。”
“大人，除非男爵大人下令，否者属下不能杀死男爵大人的俘虏。”
林若愚也是下意识的威胁杨树，不料士兵如此不配合，顿时脸色有些挂不住，囚车里的杨树也一脸笑意，“阁下想杀杨某怕是不能如愿，尔等的麻烦已经来了。”
“哼~！”林若愚忍住没说话，扭头对士兵伍长道：“不能杀就把他的腿废了，要是跑掉拿你是问。”
看守伍长顿时低头道：“属下遵命~！”
这几句话的时间，士兵已经开始集结，围绕这负重粮车驻扎的营地中，男爵的副官抽出战剑大吼道：“士兵列阵，弓箭准备~”
“快，快，..拿上武器，找到自己的位置。”
精锐的老兵在指挥官的嘶吼中迅速在负重车后面排成两路弧形横队，长矛步兵抵债负重后面，少量的弓箭兵押后，村庄抽调出来的青壮也在短暂的混乱后找到自己的位置集结起来，听候调度。
林若愚闻声朝前望去，隐约的身影在破晓的光线下依稀可见。
随着声音靠近，林若愚已经可以辨认来的是什么人了，这不是敌军，而是一股流民，衣衫褴褛，三五成群，发现前面有军队之后呼啦啦的散开，根本没有冲击营地的打算。
两侧的道路实在太宽了，他们只为了活命，不是打仗。
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放下心了，不用面对敌人是就好，指挥官却迟疑起来，究竟要不要剿灭这股流民，要是放他们过去，肯定为祸领地，要是下令剿灭，再多几倍的士兵都完不成。
男爵扫视了一眼道：“立即派人去抓几个回来询问。”
副官立即指了两伍人翻越负重车出去，过了一会抓了一老一小外加一个村妇回来，老人颤颤巍巍的看了眼男爵等人，当头跪下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男爵扭头朝副官示意的一眼，副官开口道：“老丈起来说话，说出先锋城发生了什么，饶尔等不死。”
老人被村妇搀扶起来，哆哆嗦嗦的回道：“打仗了，打仗了，领主老爷们要赶着我们攻城，我家大黑被他们抓去打仗了，我们提前逃跑了.....求求老爷放过我们一家吧！”
虽然说得不甚清楚，但男爵和封臣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战争已经打响，边境家族忍不住了，开始驱使流民攻城，这种消耗自己的属民打发完全是搏命，根本没给自己留退路，要是不胜，拼光了属民他们也成了光杆司令，他们可不像林恩等人，不仅没有足够的后备粮草，战后领地也没流民给他们抓回去重建。
就在众人沉思时，后面来的流民似乎起了骚动。
“粮食，你们快看，有好多粮食~”
一个看起来较为健壮的流民大声呼喊起来，身边还跟随在几十号流民，都是年青人，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听到有粮食两眼冒着绿光。
饿疯的流民潮听到有粮食，虽然大多还在跑，有些却慢慢朝营地开始汇集起来，不过谁都不敢朝营地靠近。
哪怕再饥饿，他们还是能分辨出前面的营地有多危险，冲过去就是一个死，起先领头呼喊的流民有些智慧，眼见身边的流民越聚越多，放声喊道：“横竖是个死，我们人多，不要怕他们，冲过去抢粮~”
“对，我们人多，不要怕。”
一开始就跟着他的人也跟着喊，声音越传越远，越来愈多的流民开始朝营地围拢。
听到他们的呼喊，流民的理智在逐渐下滑，同伴气势越来越高，深感自己一方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脚步已经不受控制的朝营地靠拢，有人带头了，后面的也慢慢压上去，一波一波难民散发着恶臭，惨不忍睹的样子在林若愚看起来就跟一群丧尸似的。
“弓箭准备~！”男爵副官战剑斜指，“立即离开，胆敢再前进半步者，杀无赦~”
“杀~杀~杀~”
两百余老兵随即连呵三声，气势一声比一声强。
受士兵的气势所慑，流民堪堪停下脚步，却也没有散开，都两眼放光的看着满负荷在的粮车，仅有的理智在他们脑子徘徊，却抵不过自身最原始的欲望。
“各位老爷可怜可怜我们吧，给一点吃的就行~！”
“行行好，给我们一些吃的吧，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前排的流民开始跪下磕头，随后越来越多的流民也开始跪下，一阵杂乱无比的哭喊声，祈求着获得食物充饥，浩浩荡荡的连绵数百米，林若愚粗略一算，几码有几千号人，后面还有更多在靠近，如果算上走其他小道绕过营地的，怕是人数嘚破万以上往后方迁移。
仅仅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想要在数百余名士兵和男爵等领主手中抢吃的完全是天方夜谭。
不过真乱起来，损失是肯定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心里暗暗祈祷这些流民别傻乎乎的冲过来，否者男爵绝对会趁机一股剿灭。
士兵迟迟没有攻击，他早就看出问题。
男爵是在故意放纵流民聚集，如果流民不聚集在一起，道路这么宽，他们又赶着前往先锋城，绝对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去追捕流民。
可能是林若愚的祈祷并不诚心，流民磕了半天得不到回应，几个年轻点的突然朝营地冲来。
男爵副官顿时战剑斜指：“放箭~！”
数十个弓箭手一轮齐射，不仅试图冲击营地的几个流民被当头射翻，就连后面没动的也被射死一波，哭喊祈求的声音为之一静，就在林若愚以为感到危险的流民会四散逃跑时，一伙流民突然站起来大喊道：“冲过去，他们在里面，抢了粮食就跑~！”
说完趁弓箭兵换箭矢的间隙，悍不畏死的朝冲向负重车。
这一伙几十个人一起冲击和刚才零星的几人不同，后面饿疯的流民被感染不少，呼啦啦带起一片，接着又影响更多人盲目的跟随，等弓箭兵从新拉弓上旋，一小半流民都一股脑朝负重车冲来，接下来必然引发所有流民被裹挟着一起冲击营地。
战斗不可避免，副官立即道：“全军听令，剿灭所有流民~！”
潮水一般涌来的流民撞击在负重车上，犹如浪花拍打礁石，丝毫不能撼动沉重的防线，前排步兵都不需要指挥官的命令，也不用在乎阵型，只需要把长矛从负重车顶上刺出去就能捅穿一个无处躲避的脑袋。
密密麻麻的流民疯狂的冲击还挺震撼的，没见过的人难以想象有多残酷。
贴在负重车边上的流民大多身不由己，想退都没地方退，后面的不断往前面挤，被挤到负重车前的受不了只好往上面爬，然后被严阵以待的士兵一矛捅死，鲜血洒在包裹粮食的帆布上，然后沉浸道下面的粮食里。
惨叫声络绎不绝，听得直叫人心里发慌。
有些贴着粮车的流民没往上爬，而是死死的贴着粮车，疯狂的利用牙齿、指甲破坏装着粮食的布匹口袋，弄得满嘴鲜血，指甲破裂也像全无知觉似的。
可惜咬破口袋了他们也得不到，带不走。
眼看越来越多的粮食洒在地上，男爵冷哼一声：“传令，士兵从两翼出营，包抄流民，一个都别放跑。”
营地的布置大致是背靠一道废弃的土墙，三面临敌，士兵从两翼贴着墙往后挪开粮车，角落的流民顿时像挤牙膏一样被挤进营地内部，然后撞上手持长矛的青壮，后面的青壮抵在前排的后背，在指挥官的催促下奋力的往外面挤，试图冲出营地对流民进行围歼。
士兵的长矛就像烤肉串的竹签一样，每前进一步就要杀死一个人串在长矛上，直到手里只剩下一节握把，整根长矛彻底变成分量十足的肉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