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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儿躺在婆婆的床上,想不通自己哪儿不好,更想不到自己的婚姻会是这样的结果。花儿总想,明明是黄河的错,受折磨的却是自己。

那一年,做美术老师的叶兰和罗磊婚后第三年生下了女儿曼曼,曼曼这个名字还是罗磊起的,说是诗人徐志摩迷恋的情人就叫陆小曼,也愿自己的女儿,长大后能有一个迷恋她真爱她的男人。叶兰的母亲身体不好,罗磊的父母还没有退休,没人照看曼曼,花儿的父母心疼这个唯一的小老妹,就让刚高中毕业的花儿去给姑姑家带孩子。

花儿生性纯厚,每天帮着姑姑带孩子做饭,还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姑姑和罗磊喜欢,曼曼三岁时,罗磊动用父亲的关系给花儿办了农转非,把花儿的城市户口迁在了叶兰的名下,在矿上安排了一个大集体的工作,活儿不重,在矿经营公司做司磅员。按说,对农村姑娘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可花儿不稀罕,坚决要回家。叶兰和罗磊都想不通,花儿的父母也想不通,后来是花儿的妹妹朵儿告诉大家姐姐是恋着她的同学黄河呢。叶兰单独和花儿谈心,说:“这个叫黄河的有什么特点,让你丢下在城里生活的条件,坚持要和他在一起?”

花儿说:“他是我初中一直到高中的同学,现在家养鸡,他爸又承包了一个鱼塘,他哥哥和你一样也是大学生,家里条件在农村也算挺好。我们相恋五年了,我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好的条件,就见异思迁,薄情寡义啊。”

叶兰说:“也没让你们分开,你干你的,他干他的,他以后也可以到淮北来发展啊。”

“我不想让他迁就我,”花儿说,“他自尊心很强,我更不想,让他在咱们家面前感到自卑。”

叶兰最后说:“好吧,你们的爱情真伟大,你确定自己以后不后悔?”

“不后悔!”花儿说,还有三个字她留在了肚里没说出来,“为了爱!”

“既然你心意已决,这个户口和工作也不能浪费,就给朵儿吧。”

就这样,花儿回到农村和黄河结了婚。那年还有非典,黄河因为重感冒,还被村委会隔离了一个礼拜。

新婚那天,雨不停的下。古语说,女孩子出生时下雨,出嫁时也必如是。花儿娘说,真是应验了,花儿出生那日,秋雨连绵直下了一天。就好比农谚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意思是说这一年的八月十五的天气情况,一定对应过春节后的正月十五。又比如古语说“七月初七牛郎织女泪”,意思,农历七月初七这天,老天爷一准落雨一样。专家调查历年数据,结果并不全对。

不管怎么说,结婚的日子下着雨还是让人不爽。累了一天,上了新床,花儿的世界还在编织五彩的梦幻,淮河上来三两下动作,稀里糊涂就躺在身边睡去了。花儿一阵失落,笑笑道:“这做的什么呀,还没有小时候和小光弄得舒服呢。”

黄河本来睡意深沉,一听这话,立马坐了起来,说,“咋回事?你小时候就不是处女了啊!”

花儿感觉到了问题的质变性,一下收了笑容,解释说,“你说的什么话,小时候,你就没和小伙伴们玩过呀!”

黄河不信,喘着粗气瞪着花儿,青筋在脖颈间突显。新婚之夜,审贼似的,竟没有信任可言,花儿穿着衣服泪水如雨,任天知道,再不解释。淮河说:“我是男人呀,我们刚结婚第一夜你就说和别人做的舒服,你叫我怎么想?!”

两人相背而卧,各自的心气愤的跳个不停。窗外,秋雨看笑话似的,淅淅沥沥的交谈着,滴在梧桐树上,滴在墙角的月季花上,滴在屋檐下的瓦片上,滴在厨房门前的破瓷盆上。花儿哭了,呜咽的哭。淮河想了想,侧回身把花儿搂在怀里,“对不起,花儿——”

花儿还在哭。

黄河说,“别天天黛玉似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着在矿上上班不要,回来跟我在农村修理地球,新婚第一夜还要惹你生气。再说一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放心吧,我黄淮河一定珍惜你,爱惜你,把咱的养鸡场做好做大,给你盖楼房,给你幸福的生活,让你的家人看看,让你的姑姑看看,你选择我没有错!!”

花儿这才收了眼泪,紧紧地偎在黄河的怀里。黄河没有了倦意,重又去剥花儿的衣服,花儿赌气不配合,黄河说,“今晚必须郑重的把你做了,你才能安心做我的老婆……”遂手脚并用,嘴巴再钳着花儿的脖子,不用费功夫,两人又盘根错节的拧在了一起,唯恐一人离去,黄河说,“搂着女人真好……”

花儿不说话,紧紧贴着黄河。

黄河知道花儿还在生气,就从上到下的给花儿顺气,花儿放不开像蝉一样,左蜷曲右蜷曲的翻滚,黄河说,“哎,花儿,你说,这叫做爱吗?电视里怎不像你这样?”花儿嘎嘎地笑,“我看电视里的男人也不像你这样。”“那像哪样?好了,我来了……”黄河果真就如黄河九道湾,深深浅浅的蜿蜒开来,直把花儿翻腾得过电一般从里到外的酥痒。花儿就说黄河太坏。黄河说,“不常说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小时候我也玩过过家家露光屁股的事儿呢,就是住咱西边的小翠,玩过多少回呢,还有强子,红霞他们,不怪你,那时候都小嘛。那,你给我说说,你们当时怎么玩的?”

花儿脸一绷,说,“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好,不提不提。”说着话儿,奔着花儿的痒处,淮河又来了兴致。雨滴在窗外伴奏似的,一下下一声声的,在这个夜里增添了一个新的和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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