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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村子闹偷

这时,隔壁老枯叔从门口经过,顺便凑到田江跟前,也学着田江卷了一根,这老枯叔实际姓李名枯,只因这人老哭丧着脸,所以人们用“枯”谐“哭”。田江忙给老枯叔点着。老枯叔猛吸几口,然后从鼻孔里溜出一股股烟环来,口中啧啧称赞:“老田呀,这烟过瘾,够味,比我那‘工’字牌可带劲多了,也省多了。”

“省是省,就是呛人的很,没你那‘工’字牌好么。”

“是呀!人家是经过机器加工处理过的,把呛人的成分都滤走了。你这,虽是原汁原味,对身体害处可大哩。”老枯叔微笑着说道。

“唉,没钱!再贵,咱可买不起呀。就这,田华和娘可没少骂哩!他枯叔,你那两小子可都是居民户口,钱袋子可满的很哩。”田华爹神情显得有点沮丧。

“老田呀!可别哭穷啦,你爹给你留的金银罐子,随便收拾几个就我们几辈子挣的,你这还不是装腔作势。”

“啥呀!”田华爹脸上微露出自豪的神情,“甭提啦,当时是不错,可都让田华他爷给踢光了,谁家有金还不愿往脸上贴呢?若真有,田华到现在也不至于打光棍啦。他枯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是这个理,不过,我说你呀!这是瞎操心,你不就是愁田华这娃的媳妇吗?就这,人家娃早自瞅下了。”

“没有?他瞅没瞅下,我还不知道。”

“你就别装蒜了,他不是和村西老桂家那三女子说着吗?那老桂家虽说不比你们前些年。可人家毕竟是个万无户吧,你家田华倘若娶了人家女娃,你老还怕没钱,还怕买不着好烟吗?”老枯叔有点乐了。

“他枯叔呀!这事可甭提了,咱农家人随便说和一个也就算了,田华这娃,那是瞎胡闹哩。再说了,咱与人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难成。算了吧,又叫你取笑了。”

田华娘虽是外地人,可干活特别利索,一袋烟的功夫,就把饭给做熟了。一边招呼田华收拾桌子端饭,一边招呼老枯叔一起坐,老枯叔摇摇手离开了。

田华摆好饭菜,与爹娘一起坐下,正要下筷动手。二伯和二婶慌里慌张跑了进来,田华看见二伯和二婶脸色不大对劲,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田华呀!昨个,你借我们家的架子车还了没?”

“嗯!”田华看二伯二婶神色难看的厉害,仔细想了想,“还了呀,二婶,你忘了吗?我昨晚从地里回来时,还你的,你当时还硬塞给我一个西红柿呢。”

“是呀!是呀!我也记得你是还我了,可我在家就是找不着呀,所以才过来问你。你看,这可咋办呀!”二婶眼里噙着泪水。

“哭啥呀!”二伯大声吼道,“不就是一辆架子车吗,丢就丢了。女人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遇事,就哭,咋像水做得一样。田华,可别见怪呀!”

“他二伯,看你说的,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呀,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让他二婶别着急,先吃点饭。”

“不啦,三嫂,我得把这事先跟村长说一下。”

田华连忙扒了几口饭,就陪着二伯、二婶去找村长了。

田华家在村中间住,田华家与二伯家近,中间隔一老枯叔家。村长家就在村东头,有人可能要问,为什么不找村支书呢?原来是这样,田家屯村子太小,村支书由乡上的张乡长兼任。实际上,在田家屯村,村长官最大,村上大事小事都由村长东叔处理。村长不姓东,姓桂,叫桂东,村人们不喜欢叫他桂村长,而喜欢叫他东叔。他和村西头的老桂是亲弟兄俩。老桂叫桂西,也就是和田华好的兰儿的父亲,兰儿管村长叫大伯。

田华、二伯和二婶急匆匆赶到村长东叔家,发现东叔家里头早已坐了好些人:有田成叔,田余叔,还有桂岭婶。

田余、田成和田泥、还有正在当局长的田山是一个爷爷,大家也算是一个家族的吧。桂岭婶的男人也和村长是一个本家的。这些人坐在凳子上气愤愤的述说着什么。他们的声音特别大,语调一个比一个厉害。像要马上吃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轮不上二伯和二婶插话。

“昨个夜里,我家那小成将梯子架在后墙头上与旁家娃娃们玩耍,不曾想,我晚上回的晚,忘了挪。谁知今天早上我去喂鸡,十几只母鸡全都不见了,就连梯子也没了踪影。成他爹没在,我一个女人家,这话跟谁说呀,东叔,这你可得给我做主,定主意呀。”

“是呀!是呀!强他姨说今天要来。昨个中午,我刚到县城倒了十几斤油,顺便还割了二斤肉。谁知亲戚今天还没来,这东西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他成叔,我也纳闷,我前些日子买了几袋化肥,前院怕占地方,就放在后院闲房里,昨个晚上……唉!”

二婶看到有机可乘,也便一五一十将自个家的事儿一轱辘全倒了出来。

东叔快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人特别和蔼,总给人一脸笑容,可今天,脸绷得特别紧。田华明白,这不是小事,这可是村子里的大事。东叔坐在那儿一边呷茶,一边思考着什么。听完这些人的陈述之后,东叔觉得这事来的蹊跷,田家屯该不会有内贼吧!这可得报案。

于是东叔招呼田华他二伯赶紧召集党员开会。

田河与田华很快就把田焕叔、桂山伯、田泥叔、田成叔、老枯叔召集齐了。大伙迅速围坐在东叔的周围,等待东叔安排。

东叔首先开话:“大伙都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关于咱们村子昨个晚上所发生的情况大家可能都有耳闻了吧,具体情况我就不在重复了,主要是昨天晚上咱们村被盗一事,你们看咋(z?)办?”

“要不先四处找找,看能否找点蛛丝马迹,若能找到更好。若不能,我想,咱们村的情况咱们村的人最清楚了,家贼难防呀!”田焕叔说道。

“查啥呀?你若是贼,你会不会把东西藏在你家里呀,那,早飞啦。赶紧报案才是上策。”田泥叔脸上积着怒火。这弟兄俩老这样,一辈子也尿不到同一个壶子里。

桂山伯看到两人口气不大对劲,顺便插了一句:“老吵个啥呀!说事归说事,上个啥气呀!”

“是啊,要我说就别报啦,人去楼空,鸡呀,肥呀的,可能早就变成人家兜里的票票了吧。这能查出来吗?”

“老枯叔,田成,你们这是啥思想,啥态度吗?咋这么守旧呢?不报案,就一了了之,这不是咱田家屯人的一贯作风。”

“报,报啥呀?你老知道报案。若查出是咱们村的人,这可不好处理吧。毕竟大家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老枯叔有点犹豫。

“老枯呀!我老桂说几句话,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人家偷到自已家的人的身上了,咱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得查查,再报案也不迟。”

“免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些人可恨。”

田华、二婶、田成叔、田余叔、还有桂岭婶,蹲在一旁没敢言语。他们眼瞅着场上的气氛异常火爆,到处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可他们就是不敢参与意见,他们知道这可不闹着玩的。

这就是憨厚老实的小老百姓,一根肠子直到底。田华也发呆了,早就想入个党,可爹就是不让,他心里这股气还真没处放,去年已经向东叔递了入党申请书,介绍人就是东叔和二伯田河。

东叔觉得现在讨论的正是火候,立马开腔了:

“好啦,对于这事,我看就照桂山说的办吧。乡亲们来点东西也不容易,多少也是农家的一笔财产,法律是维护咱群众利益的,我们应该把这事交给派出所处理。大家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大伙儿也觉得暂时这种情况下,桂山说的是唯一可行的了,都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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