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希望我今日死在这里?”丞相夫人道,盛梓樾停在空中,被母亲的这句话震慑到,呆呆的不动,“母亲这是何苦?您不想让女儿回来丞相府,女儿不回来就行了,母亲没有必要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更加没有必要,把这免死金牌给女儿啊。”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现在已经处在如何的境地了,孩子,你天资聪明,许多的事情也都能想的通,但是这有的事情,总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的看透的,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你看不清楚,这免死金牌,你才是最需要的。”
母亲的话,似乎在暗示一些什么,盛梓樾还不完全懂得,但是看着免死金牌的那一瞬间,她却改变了主意,“女儿多谢母亲。”
“自今时起,我已不是你的母亲,母亲这个称呼,将军夫人还是另给他人吧,咳咳咳。”盛梓樾想要起身去搀扶有点儿吃力的扶着门框的母亲,手刚刚碰到丞相夫人的袖口,就被她嫌弃的甩开,推开门,对着她的贴身丫鬟说道:“我们回去。”
盛凌阆想要拦住,但是很快的就打住了自己的这个念头,皱着眉头脸上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似乎突然之间不支持盛梓樾的态度了希望,盛梓樾眼睛依旧盯着刚才的那块儿免死金牌,看着母亲渐渐的远去的背影,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姐姐,为了那样子的人,不值得,你怎么就不懂呢,昨夜,母亲差遣下人让镇国将军过来救你,但是他却让丫头在门口等着,大雨之下,他所给的回复就只有冰冷的拒绝,他的心里,若是有你,怎么会忍心拿你的生命做赌注?你有没有想过,他不爱你,不仅仅不爱你,还恨不得你死。”
“恨不得你死,恨不得你死。”盛梓樾的脑海里面重复着这最后一句,心绞疼的厉害,她不回答的低下头不言语,“凌阆,对不起。”
盛凌阆苦笑,她要该知道,万劫不复,也不会让盛梓樾回头,“姐姐从来都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母亲,我从未见她如此悲凉,刚才,我却听到了她心碎了一地的声音,我去看看母亲,镇国将军府的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既然姐姐的心里面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回去吧,这里,已经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看着盛凌阆失望的转身,盛梓樾悲凉道:“凌阆,连你也要丢弃我了么?”她孤注一掷,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姐姐永远不会失去我的,因为在凌阆的心里面,姐姐是最爱我的人,而我,也永远支持姐姐,但是这件事情,我却只能看着姐姐选择一条不归路,姐姐需要沉淀,凌阆亦然。”盛凌阆和盛三一起离开,盛三回过头来,把一封信递给盛梓樾,然后小跑追上盛凌阆。
无论如何,打开信封的盛梓樾都没有办法想到,原来昨天母亲派人去了将军府,却从未等到任何的音讯,她忍不住在想,若是自己昨日死了,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愿?
算了,盛梓樾这样子想着,或许是母亲安排下来的下人,怕自己的身子走不出相府吧?扶着盛梓樾出了丞相府,一台轿子,昨日危急关头等不到,今日,化险为夷后,却又迫不及待。
“告诉将军,西厢的别院空置,把那一处的别院给我搁置出来吧,我要住进去。”回去后的盛梓樾已经是疲惫不堪,她吩咐佩儿道,佩儿昨日也受了风寒,不停的打着喷嚏,一听到盛梓樾如此说,抬起眉头惊讶的同时,垂了垂眉眼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西厢是这将军府里比较清净的一处别院,将军府分为东南西北厢,现在盛梓樾住着的就是东厢,最尊贵的地方,然而,尊贵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她不停的张牙舞爪,想要护她周全,不惜违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是最终,迎来的却是他的冷眼相待,手里的免死金牌像是发烫一样让自己不安。
胸口憋闷的厉害,盛梓樾摸着胸口吃力的坐了下来,额头的汗珠不停的渗出,她颤抖着双手,口渴难耐,想要喝杯茶,却被另一只手捷足先登,她抬起如水的清眸,如今已经多了些许的痛苦的浑浊,不过就算是如此,依旧难以掩盖她绝美的面颊。
皱了皱眉头,盛梓樾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将军现在如何得空来这东院?想必是想要看看,我到底是生还是死吧?不过,真的很可惜,没有能够如同将军所愿,这个执意抛弃一切,不顾千人万人的不解也要嫁给你的盛梓樾,还好好的出现在你的面前?”盛梓樾的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苦涩异常。
他想她死,她如何还能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