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威回到翰林花园后院,进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锁上了侧门。
回到值班室,他将钥匙挂到老地方,见离换班的时间还早,就来到卫生间,对着墙上水银剥落得斑斑点点的破镜子洗漱起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严柯威以为是他的搭档胡忠军来了,没想到开门的却是公安局的警官周鹏。
“你是昨晚在这里值班的保安吗?”周鹏边说边向严柯威出示了证件。
“嗯!我是。”严柯威心慌意乱地回答道。
“你的姓名?”周鹏又问。
“严柯威。”
“今天早晨,有没有可疑的人从后院出去?”
“没有。”
“这后院的门昨晚是锁着的吗?”
“对!是锁着的……”
周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严柯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周鹏字斟句酌地说:“昨天夜里,孙俊的妻子季菲菲从别墅阁楼摔了下来。”
严柯威一惊:“你说的是那个画院的院长孙俊?”
“是。”
严柯威禁不住又问:“她……她死了吗?”
周鹏缓缓地说:“死了。”
严柯威浑身不由哆嗦起来。他用一只手扶着墙,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她……她是自己摔下来的?”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我们正在调查。”
严柯威怔了片刻问:“孙俊呢?你们问过他了吗?”
周鹏瞪了他一眼:“孙俊在国外讲学。”
严柯威心虚地又问了一句:“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人。据她家的钟点工说,孙俊去国外的这几个月,她一直是独居。”
严柯威情不自禁地重复着:“独居……”
周鹏冷眼瞧着他:“你在这儿值班多留点神,如果发现有可疑的人,就给我们打电话。”说着将一张名片放到破旧的办公桌上,“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联系电话。对了,把你的手机号也告诉我。”
此时的严柯威已不再慌乱了。那个叫季菲菲的女人既然是独居,多半就是自己摔下楼的,与清晨从后门跑掉的系红围巾的女人毫无关系。他坦然地把家中电话号码和自己的手机号都告诉给了周鹏。
周鹏走后,严柯威一屁股坐到长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