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王小佳夸他舞技特棒,柯孜暧昧地说,我特棒的地方太多了,想不想一一领教?王小佳白他一眼,笑眯眯道,好啊,随时奉陪。柯孜倒被吓住了不敢搭腔。
不过,这种事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洪灵知道,想到这里,柯孜立刻声明道:“不要亵渎神圣而清白的同事关系,柯孜不是那种得陇望蜀的人,我可以用行动来证明,这七天内确实守身如玉。”
洪灵闻言淡淡一笑伸手关掉台灯……
章雄瞪大眼睛道:“什么旅游?你们的意思是说萍儿她……她死在外地?”
清晨,还在熟睡中的柯孜被突然而至的电话吵醒,值夜班的张山语气急促地说,早上五点多钟就有人敲刑警队大门,此人自称是吉艳萍的男朋友。
柯孜精神一振说,赶快通知李特派员和老俞,我马上就过去。
几个人赶到局里时,那人正趴在尸体上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张山低声说,情况大抵问清楚了,他叫章雄,是吉艳萍的男朋友,两人已同居近两年。章雄在省城机场调度室工作,昨天下午航空公司得到吉艳萍被害的消息后,考虑他正负责晚上“红眼航班”飞机的起降,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差池,等到夜里下班后才告诉他。章雄闻讯后立刻租车连夜赶到这儿。
老俞好容易才劝住伤心人,扶他坐到沙发上,柯孜倒了杯开水递过去。
看他稍微平息下来,李亦然温和地说:“能谈谈吉小姐这次旅游是计划已久还是临时决定,有没有打算和你一起去?”
章雄瞪大眼睛道:“什么旅游?你们的意思是说萍儿她……她死在外地?”
几个人面面相觑,柯孜反问道:“你不知道她到敦煌游玩?”
“敦煌?她跑到那儿去干吗?有一次,单位组织到敦煌旅游她都没去,说自己对雕塑绘画根本不感兴趣,怎么会一个人专门跑过去玩呢?”章雄惶惑道,“她的爸爸妈妈在W市,她说利用十天调休假,回来好好陪爸爸妈妈的,这几天每天都跟我通电话,一直没提到敦煌的事呀!我,我再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萍儿。”说罢,又起身冲进去,张山怕出乱子紧紧跟在后面。
柯孜问道:“昨天通知死者亲属时,她的父母亲什么原因没来?”
老俞道:“到福建老家处理祖宅。邻居说出去十多天了,辖区派出所已和他们取得联系,估计就在明后天回来处理后事。”
也就是说,吉艳萍从省城回来时父母亲已经不在家,作为女儿,当然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对章雄说,回家陪家人显然是撒谎。一次普普通通的旅游,为什么要精心编织出借口呢?直觉告诉他们这其中大有文章。
柯孜叹道:“连同居男朋友都不知道她的名堂,两位老人除了伤心,大概也提供不出有价值的情况。”
李亦然沉思道:“死者身上还有很多我们没有掌握的东西,她的死并不简单呢。”
老俞站起来道:“我进去和章雄聊聊,可能还有些他没注意,可对我们十分重要的细节。”
看着老俞的背影,柯孜打趣说:“我早就觉得奇怪,如此漂亮的空姐居然有兴致孤身一人跑到敦煌看壁画,像这种女孩子出现在西洋展厅欣赏油画才有情调。”
李亦然眯起眼看着柯孜道:“洪灵不也是一个人吗?是真喜欢艺术,还是你没空陪她?”
他居然怀疑到自己女朋友头上,柯孜勃然大怒,表面却没有发作,淡淡道:“这件事我应该说清楚的,其实,她对壁画、雕塑之类也不感兴趣,但是她正在读博士,毕业论文的选题是《纵论丝绸之路对中西方文化发展的影响》里面有内容涉及到敦煌。为了加强文章的严谨性,她决定实地考察一下。”
李亦然点点头不置一词,连“对不起”、“我多虑了”之类的客套话都没说。柯孜对他的反感愈来愈深。
田帅解下吉他,晃悠悠过来,“该说的都说了,怎么老上门找麻烦?”
章雄是经单位同事介绍认识吉艳萍的,已经与她相处两年多同居了近半年,感情基本稳定,正进入谈婚论嫁阶段。表面看,漂亮出众的空姐们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其实,她们终日在天上飞来飞去,与外界接触较少,选择面相对较窄,通常情况下都是内部消化,和飞行员或地勤人员结为秦晋。极少数空姐被高官子弟、明星名流或是腰缠万贯的大款看中。
吉艳萍性格外向,活泼好动,在社会上交了不少朋友。因为与章雄的工作休息时间不完全合拍,只要闲下来就呼朋唤友玩得不亦乐乎。性格内向沉稳的章雄从不干涉她的自由,认为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老俞将十七名游客名单交给他说:“麻烦你看一下,名单上有无她的朋友?”
章雄看都没看一眼便说:“我不认识她的朋友,也从不过问她交了哪些朋友,凡是我们同时休息,她只陪着我,谢绝朋友们的邀请。我也从来没查看过她的手机,彼此尊重各自的隐私。”
书呆子一个。
昨天,张山检查过她的手机,并根据里面记录的号码一个个核实过,没有发现可疑对象。不过,以她广泛的交际,手机中存贮的号码似乎少了一点。
李亦然耐心诱导道:“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和朋友聚会,你一次都没参加过?或者说你从来没看见过她的朋友?”
“这倒不是,”章雄想了会儿道,“春节期间,我到她家拜年时,遇到好几个朋友,记不清名字了。好像,好像有个唱歌的很有名气……”
老俞立刻找来田帅的照片问:“像不像这个人?”
章雄反复看了几遍说:“有点儿,印象不太深,头发比这上面长些,无精打采的,把艳萍叫出去单独谈了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