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建移居日本是十年前的事。移居前他居住在老城西南角的长生巷,他的父亲开了一家酱菜铺,他在家里帮着父亲打理生意。一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本无心干此工作,可是不干此事又能干嘛?无奈之下他只好闷头过着这种苦闷、难耐的生活。
后来,父亲患了肠炎,他结识了一个日本医生。这位叫川雄佐夫的医生见高哲建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健壮,十分喜欢,便与高哲建的父亲商量叫高哲建跟他学医。于是高哲建高高兴兴地到了川雄佐夫的医所。
川雄佐夫是日本东京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日本工作两年后来到了中国,先在东北长春干了几年,然后到了天津。那时候的高哲建十分机灵,川雄佐夫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学什么像什么,不久就成了川雄佐夫的得力助手,深得他的喜爱。
半年后川雄佐夫因事回国,他与高哲建的父亲协商,在写下一份保证书的前提下,将高哲建带到了日本。到了日本东京后,川雄佐夫并没有按照保证书的承诺,把高哲建送进东京医科大学读书,而是给高哲建起了一个日本名字川雄一夫,送进了一所日本军校学习。
在这所军校里,高哲建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先从语言学起,然后是射击、生存、谍报、擒拿格斗等特殊的训练。此时高哲建才知道,川雄佐夫是日本军队的一名高级军官,专门负责对华的情报工作;同时他也知道了川雄佐夫并不是在中国搞什么行医,他的任务是挑选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带到日本接受专门的训练,然后派回中国,为占领中国,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服务。
在异国他乡跑是跑不了的,只有保持沉默接受现实,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从此高哲建变得沉默寡言,一张黄白的面皮总是紧紧绷着,两只眼睛冒着凶光,接受着各种严格的训练。很快他就显示出了过人的本领,不仅日语说得很好,手枪、步枪、机枪都打得很好,野外生存训练也在军校里获得了第一。
这时日本国内军国主义思潮甚嚣尘上,国家的机器都紧紧围绕全面发动侵华战争服务。高哲建在军校的优异表现自然引起日本军界的注意,他们首先在毕业典礼上,破格授予他少佐军衔,然后川雄佐夫又把自己的侄女川雄枝子介绍给他。
川雄枝子当时只有十九岁,她在日本女人中是少见的一位窈窕美女,她迷人的美貌常常使过路的男人望得发呆。
川雄佐夫把枝子介绍给高哲建,这是高哲建没有想到的。刚到日本时他见过枝子,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可如今高哲建一下就迷恋上了她。枝子不仅外貌美丽,而且温柔贤惠、心地善良。
约会三次以后,高哲建便带着枝子来到东京郊外游玩,在那里,欲火熊熊的高哲建就把半推半就的枝子占为己有了。
枝子也喜欢上了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国男人。当高哲建狂热地长时间拥抱住她时,她也深深地陶醉,沉浸在难以言述的欢乐之中。
那一天,高哲建在自己的公寓里和枝子亲热后不久,正要送枝子回家,却在走廊上迎面碰到了川雄佐夫和一个面容冷峻的日本军官,看上去有四十多岁。
“爸爸!”枝子一下满面通红,吃惊地站住了。
“我是川雄四郎,枝子的父亲。见到你非常高兴。看来我哥说得不错,你是个好女婿,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日本军官伸出手和高哲建紧紧握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说。
一个月后,枝子和高哲建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高哲建正式加入了日本军队的谍报机关,川雄佐夫把一支手枪和一把军刀放在了高哲建的面前,让他宣誓效忠于大日本天皇,保守军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