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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起死回生

来源:《中华传奇》2012年第01期

栏目:长篇连载

有两件事我愈是思考愈觉神奇,心中也愈充满敬畏,那就是我头顶上得星空与我内心的道德准则。

——摘自一个医生的手记

江东历史上五十年不遇的一场大雪,下得大气磅礴,山川、河流都在雪中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往日喧嚣得不可一世的城市,这时也老老实实地放慢自己的脚步,蠕动、爬行的样子,笨拙又可爱。

但江东医科大学附属仁华医院的门前,却始终安静不下来。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机场高速路上两辆车相撞,连带五辆车追尾,大约五人受伤,其中一位是孕妇……

从救护车上送下来的是位出租车司机,头部重伤,有内出血。跟着又一辆急救车开了过来,这一辆车上应该是那位孕妇了。车门一开,推下来的却不是孕妇,而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脸上戴着氧气面罩。

负责急诊的何大康有点意外:“怎么是个老太太?孕妇呢?”

随车医生急切地说道:“这是我们刚从老虎桥那边接来的,心脏病。我打过电话的——”

何大康回过神来:“噢,知道了。”急忙吩咐住院部主治大夫顾磊,“赶快准备心肺复苏,叫心外科的人来。”又对妇产科的医生说:“你们再等等那位孕妇,我去看看那个脑外伤的!”

病人被推进急诊室,护士长刘敏解开病人的衣服,拿过针筒,麻利地把针头刺进病人的手背,将盐水瓶挂了起来。

紧急除颤,紧急补钾,静脉滴注,经过一系列操作,病人似乎有了反应。主治大夫顾磊这才想起让刘护士长抽血做钾测试,刘敏抽好血,让护士送血样。电话响了,那边询问这边的情况,听说有了好转,让顾磊赶快去手术室。

顾磊刚要往外走,一个出租车司机背了一个人迎面而来:“大夫,这个人喝醉了,赖在我车上,我不晓得把他送到哪儿,你们看一下吧!”刘敏刚好走过来,醉鬼就势倒在刘敏身上。刘敏叫了一声:“哎,你别——”

醉鬼一张嘴,“哇”地吐了刘敏一身。刘敏叫了起来:“啊呀!你怎么这样!”刘敏急忙扶住醉鬼,“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喝了酒怎么是这样的!一点酒德也没有!”

醉鬼就势靠在她身上,刘敏急忙把他推开,他靠在墙上睡了起来。

刘敏看着满身的污秽,急忙叫护士:“小马,赶快处理一下,给他输上葡萄糖!”随后转身进卫生间去擦身上的污渍。

这时,正在输液的低钾病人突然有些不适,难过地捂住心脏,叫了起来:“啊,啊——”手在空中抓挠着。

旁边的家属急冲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好了?大夫,大夫!”

刘敏从卫生间跑出来,抓起桌上的药跑过来,为病人换上。

病人痛苦地叫了一声,随即头一歪,死了。

实习医生周小白跑过来,为病人紧急按摩,可病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刘敏伸手摸了一下脉搏,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急诊室里的值班医生们奋力抢救了半个小时,病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死者的丈夫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将刘敏推出老远:“你这个女人,你害死了我老婆!你们给她输的什么药?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刘敏没有防备,惨叫一声,跌倒在对面的床上。家属冲过来对着刘敏又踢又打,医生和护士急忙冲过来阻止:“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别打!”

家属已经红了眼,抢过椅子一通砸,急诊室里的其他病人狼狈地往外跑。

死者丈夫将刘敏抓到病床前:“跪下!跪下!你害死了我老婆,你给我跪下。”

刘敏屈辱地反抗着,死者女儿上来对着刘敏的腿窝就是一脚。

刘敏一下跪在地上,头埋在胸前,无声地哭了。

武明训和钟立行正从机场往医院赶。武明训是从美国回来的,是跑道关闭前的最后一个航班。走出机场,武明训看到仁华医院心外科的副主任王冬正在上一辆出租车。王冬也看见了武明训,一怔,却没有打招呼,低头钻进车里,车开走了。武明训来不及多想,打开手机,往医院打电话。老婆江一丹的手机关着,江一丹是麻醉科主任,可能在上手术;他打医务处长严如意的电话,也关着,难道也在手术?他有点担心,再打副院长陈光远,陈光远听见他的声音,顾不上寒暄,急忙告诉他,医院出事了,死了人,家属在急诊室闹事,把刘护士长打了。武明训急令司机想办法超车。雪大路滑,加上堵车,好不容易回到仁华,一进院大门就看到急诊室前停了一辆警车,他知道情况严重了,急令司机停车,拉开车门就往急诊室跑。围观的护士看见武明训,一边叫着武院长,一边让开路。

突然闪光灯一闪,武明训下意识地捂住脸,回身寻找光源。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正对着他拍照。

武明训大声叫着:“谁呀?拍什么拍?”

“记者,我姓叶,叶惠林。这是我的记者证。”小伙子说着递上证件。

武明训抓过证件看了一眼,扔了回去:“别拍了,没看这儿正乱着。”说着往急诊室冲。

记者边后退边对着武明训的脸不停地按快门。武明训急了:“你怎么回事,跟你说了不让拍,你怎么还拍!”上前就抓对方的相机,两人扭打起来,记者不停地按快门。

钟立行冲过来,一把推开记者,武明训把相机抢到了手里。

叶惠林喘着粗气看着武明训:“你要干什么?想打架?”

武明训拿起相机,抽出记忆卡,把相机扔还给叶惠林:“我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拿你的记忆卡!”说完向急诊室冲去。

武明训进了急诊大厅,看见到处是惊慌的患者、围观的医生护士,还有一队警察。他心情一下紧张起来,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大康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扯住他:“武院长,你别进去!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出现在急诊室里。”

武明训急忙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刘敏怎么样了?何大康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刘敏被家属关在了抢救室,警察在做工作,手术室同时开了三台手术,两个车祸病人,一个孕妇。孕妇伤势没大碍,但已快临产,严如意在守护。两个车祸病人一个伤势不重;另一个头部重伤,内出血,脾脏已经摘除了,心。跳停止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复跳,心外的人都不在,只有丁海在。他恳求武明训赶快去组织抢救:“这边有我,再说人已经死了,先顾活的吧!”

武明训飞快地想了一下何大康的话,迟疑着后退了几步,拉着钟立行向手术室跑去,是的,人已经死了,先顾活的吧!

武明训冲到手术室外,扔给钟立行一套刷手服,自己先冲了进去,江一丹看到他,愣了一下:“你回来了?”

钟立行跟了进来,江一丹看到他,惊喜地叫道:“立行?”

钟立行向江一丹点头,微微一笑。

江一丹刚想说句什么,丁海叫了起来:“江主任,江主任!”江一丹急忙回过身,看了一眼监测仪,有些意外:“奇怪,血色素怎么掉得这么快?”急忙对护士长说,“再去取血!400,不,800,B型!”

护士长急忙跑了出去。

武明训进了手术室。钟立行在门边站着。

丁海急忙介绍:“伤者头部有伤,何主任已经做清理手术,有内出血,脾脏已经摘除,出血已经止住了,内脏没有明显损坏,心脏还是不能启动,已经停跳了一小时四十分钟了——”

武明训走过来观察伤者:“别急,再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隐性出血还没有发现的。”

钟立行在门边走来走去,听到武明训在说病情,他有些焦虑不安。显然,医生的本能让他有些冲动,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战场。走动中,他看到水龙头在滴水,他走过去,动手把水龙头关上了。

武明训低头在查看:“到底什么地方在出血?”用手去翻,突然一股血冲上了他的脸,他大声叫着,“不好,心脏,心脏!快,快!立行!快!”

钟立行听见“心脏”这两个字,就像士兵听到了冲锋号,大步冲了过来:“止血钳!止血钳!”

手术室的人迟疑了一下。

武明训大声叫着:“止血钳!快,快!”

护士长急忙递上止血钳,武明训边操作边叫:“赶快给他手术服!手套!”

护士长递上手套和手术服。钟立行戴上手套,穿上手术服,冲过来。武明训让开身位,钟立行低头查看着,随即低声说道:“心脏主动脉破裂,缝合线!镊子!”

护士长有些发愣。

丁海递上了镊子、缝合线。

钟立行弯下身开始缝合主动脉,动作十分迅速。

江一丹:“立行,开旁路吧!”

钟立行:“来不及了!快!帮我止住出血,血液回收,我要用最快的速度缝合!”

警察和医护人员全部挤在抢救室外。

过道上,还有打点滴的病人,醉鬼躺在一张担架床上呼呼大睡着,手上还挂着点滴。

门关得死死的,警察在外边叫着:“赶快把门打开,我们是警察!”

死者丈夫烦躁地大叫:“我不管你们是谁,人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

何大康焦急地敲着门:“这位家属,请你听我说,我是急诊室主任,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只听到家属对刘敏的喝骂声。

何大康悲愤不已,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的,你们赶快想办法吧!”

带队的警察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名叫曹成刚。听了何大康的话,他迟疑了一下:“对不起,这种情况下我们警察也不能硬来的!”

何大康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高声叫着:“赶快把门打开!不然你自己负责!”

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刘敏要去接电话,死者家属把她按在椅子上。

何大康和医生们听到电话铃声都涌向门口。

何大康冲着里面喊:“120急救中心的电话,赶快接!”

刘敏挣扎着甩开家属,拿起电话:“这是医院!”家属冲上来要抢电话。

何大康急忙对刘敏喊:“让他们打到1882,我们医院总机转1882……”

刘敏对着电话说:“请打1882分机……”回身对何大康喊着,“有两个车祸病人,还有一个心脏病的……”

病人家属抢过电话:“仁华医院是杀人医院,别往这儿送病人了!”何大康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暴怒地一拳打在墙上,拿过一个输液用的架子,用力敲破了门上的玻璃,伸手把门打开,冲了进去。家属狂暴地冲过来:“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何大康愤怒地叫了声:“你们有话说话,到底想干什么?”他冲过去,拉起刘敏,几个死者家属上来就打何大康。何大康用力护着头,拉起刘敏往外冲,家属跟着追打,急诊室的医生和实习生冲过来,把何大康和刘敏拉了出来。刘敏跑了几步,晕倒了。

何大康急忙抱住她:“刘护士长,刘护士长!”

家属全围了上来,冲过来还要打,医生们围成了人墙。

警察急忙冲上来拉住家属。

何大康背起刘敏就往外跑。他老泪纵横。斯文扫地!情何以堪!昔日的白衣天使怎么就成了别人手中待宰的羔羊!

他刚跑到门外,一辆黄鱼车停在了门口,车上跳下来一个浑身尽湿的男人。

中年男人带着哭声冲向何大康:“大夫,我的儿子他晕倒了,他有尿毒症……”

何大康急忙对边上的人喊道:“赶快叫几个人,把刘护士长送走!”

两个医生跑出来,背着刘敏跑开了。何大康冲向黄鱼车,车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她正悲伤地叫着孩子:“欢欢,醒醒,我们到医院了,快醒醒!”

何大康焦急地说:“不行,我们这儿有病人家属闹事,你们还是赶快转别处吧。”

中年男人拉着何大康:“大夫,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他快死了,他是个大学生,我们全家的希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这儿刚接了几个车祸伤者,急诊室也进不去,病人都在走廊里。”

车上的女人显然是孩子的母亲,她从车上跳下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夫,孩子已经快不行了,求你们无论如何救救我的孩子,他得了尿毒症,武明训武院长给他看过病,求你们了!”

何大康急忙扶起女人,走过来看看孩子,病人面色浮肿,闭着眼睛。

何大康急忙回身,对跟在身边的医生周小白说:“赶快把……把材料室腾出来,紧急抢救,紧急透析,先稳定病情再说。”说着动手去扶那个被他母亲叫着“欢欢”的孩子。“天呐,这孩子身上全湿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叫救护车!肾病可是最怕冷!”

中年男人背起儿子就往里跑。

钟立行的手指示着一个部位,丁海麻利地剪断缝合线。

钟立行把针扔进不锈钢盘子里,把心脏翻过来,整理好,但心脏监测仪上依然是一条直线。

墙上的表一秒一秒地移动,钟立行用手按压伤者的心脏,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突然,奇迹出现了,心脏监测仪上的曲线跳动了一下,发出“滴”的一声,屋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钟立行继续按压,监测仪上杂乱的波,随即变得有规律了。

钟立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丁海敬佩地望着他,顾磊表情里也充满了尊敬。

江一丹眼圈红了一下,向武明训轻轻点头,她看了一下表。

武明训问了句:“多少?”

江一丹说了声:“缝合时间八分钟,心脏停止跳动两小时四十分钟后重新启动……”

武明训长出一口气,轻轻点头:“好,奇迹!”脱下手套,扔到了盘子里。钟立行也脱下手套,扔在盘子里。

门开了,王冬冲进来:“我来了!”

手术室里的人都回头看他。

武明训边脱下手术衣边问:“你怎么才来?你去哪儿了?一直都不见你人影。”

王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老婆昨天晚上身体不舒服,我一直在家陪她了。”

武明训一惊,看了王冬一眼,刚才明明看见他在机场,怎么会说在家陪老婆了?本来医生出差开会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为什么要说谎?武明训没有挑破,接着问:“为什么打你电话没人接?”

“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

武明训猜想,他一定是去外地做手术了,心念一动,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心外主任医师,今天要求全院主任医师总值班,这种天气,心脏出问题的最多!”

王冬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走过来,查看病人。

钟立行脱去手术衣,王冬注意到了他。

武明训把手术衣扔在一边,走了出去,钟立行也跟了出去。王冬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钟立行。这个人是谁?凭一个外科医生的直觉,王冬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个医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钟立行走出去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眼熟,他想起在医学杂志上看到过这个人,难道是他?他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江一丹提醒道:“已经没事了,赶快缝合吧。”

王冬回过神,急忙开始工作。

武明训和钟立行出来,迎面看到院长丁祖望和副院长陈光远匆匆跑过来。

武明训迎上去:“丁院长,您来了?病人已经做完手术了,还没醒……”见到钟立行,丁祖望有点吃惊:“钟立行,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钟立行一笑:“刚到!”这时,何大康往这边跑过来,武明训忙问:“急诊那边怎么样了,控制住了没有?”丁祖望神情凝重地说:“让我去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去安慰一下死者家属也好。”

武明训急忙劝住道:“丁院长,老陈,你们回去吧,我去就行了,我是主管医疗的,出了事本来应该我出面。”说着他一边让钟立行去找江一丹,一边匆匆跑开。他赶到急诊室时,死者家属正坐在急诊室里大哭大叫,医务处长严如意和几个医生护士都围在一边。

“你好,我是武明训,副院长,我们谈谈!”

家属看了武明训一眼,抄起桌上的瓶子就要打。武明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

家属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好好的人,送到医院打了点滴就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严如意大声说道:“人来的时候已经处于猝死状态,怎么是好好的人?你不要乱说话!”

死者家属又喊道:“我不管什么好好的不好好的,反正人是死在你们医院的,你们就要负责!”

家属又要撒野,何大康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胡闹,我跟你一对一单挑怎么样?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警察曹成刚也在一边说:“不要再闹了,你要是再闹,我真的要把你带到派出所了。”

家属坐下,哭了起来:“我的老婆,跟我一块儿去内蒙插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怎么说死就死了?”

武明训看了一眼何大康,说道:“这位先生,您的心情我理解,出了这样的事,谁心里也不好受,您的心情我真的很理解。现在人已经死了,不能复生,我们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您看这么多病人都在走廊里,出了问题怎么办?我们还是先把死者送走,然后坐下来解决问题。”

家属看着武明训:“你说怎么解决?赔多少?”

武明训道:“今天晚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出了问题,先要把问题查清楚,如果我们有错,绝对不会推脱。如果你同意,我们先把人送去尸检,打电话请公证人员来,把死者的病历与用过的医疗器具封存。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谈,您先把急诊室让出来。”

家属看看武明训,不信任地说:“告诉你们,你们谁也不许捣鬼,如果有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终归是一命抵一命,怕什么!”

丁海和顾磊一行人推着担架车进了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家属想跟进去,丁海对她做了个手势,把她关在了门外。

王冬悄然走过来,问丁海刚才那个人是谁,手术是不是他做。丁海心头一紧,反问道:“哪个人?”

王冬依然不死心,“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丁海冷冷地回答说:“我不知道。”

王冬知道这两个小子平时看他不顺眼,也不买他的账,但他不打算就此罢休,今天在手术室看见的那个陌生人,给他刺激太深了,那样的手术,他没见过,他非常不安,他得弄明白,不管眼前这两个小子怎么装傻他也得问:“他怎么会在手术室里?他好像不是我们院的吧?”

丁海耸耸肩:“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把病人安置好,丁海推说去找ICU主任,拉顾磊走了。

丁海和顾磊沿着走廊走向值班室,顾磊沉不住气也问丁海那人是谁。是的,那样一个手术,谁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钟立行,武院长的同学,我小时候见过他。”

“啊,那不也是你爸的学生?”

“别提我爸,他不是我爸。”

“那刚才王主任问你那人是谁,你怎么说不知道?”

“那不明摆着嘛,你看他酸的,脸都绿了,我干吗给自己惹这麻烦?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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