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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半山村有个毒头聋甏,叫徐老虎。大家都知道,聋甏就是聋子;为啥要在他的这个“聋甏”前面加上“毒头”二字?就因为徐老虎这个人,从小不入调,而且行事古怪,和常人完全两样的。这种人在村民嘴里,就叫“毒头毒脑”。举个简单的例子,徐老虎四岁时,家里收养了一只流浪猫,还没有成年呢;他看不惯戴雪去河埠头淘米时,用米淘箩弶来不少小鱼,蒸熟了拌饭给猫吃,他就偷了徐长兴袋里的角子,买了小炮仗,硬塞了三支在猫屁眼里,用洋火点着了,将猫往道地上一抛。猫在道地上急打转,去咬自己屁股,但就差那么一眼眼;猫越是猴急,转得就越快,结果把自个儿转晕了,四脚朝了天。突然,猫屁股上接二连三地炸响,吓得它要死地尖叫,翻身朝外逃窜。

猫屁眼被炸成了花,滴下一条血路,消失在田野中。

徐老虎在道地上跳起跳倒地叫呀笑呀,乐得就跟个小傻子似的。

猫最后是死是活?无人知晓。但徐家是再也不敢养猫狗了。村民就说:“这个小死尸不得了,才四岁年纪,怎么会有介聪明呢?这么缺德的法子亏他想得出来的;将来不是大智大勇之才,就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也有的说:“三岁看到老,小死尸将来讨债煞的。”

到了上学年纪,徐老虎不用读书,就拆天拆地在外面搞;见鸭子在村道上磨叽磨叽地走,他好像特别仇恨,就奋起直追。鸭子撕开翅膀,拼命逃跑,嘎嘎地讨饶;但徐老虎哪管这些,他追上去,就一脚踩住一只鸭子。他踩一脚,松一松;踩一脚,松一松……鸭子开始还会挣扎,趁他松脚时,抬起笨拙的身体想逃跑,但没逃两步,就又被他踩实了。鸭子怕了他,就索性赖在地上不动了。徐老虎一脚踏碎鸭头,又一脚将死鸭子踢进路边的秧沟里,继续找他的乐子。

徐老虎百玩不厌的乐子,就是每天早晚,同龄人上学与放学时,他躲在镇与村子间的庄稼地,春天麦田、夏天玉米林、秋天豆棚,都是他藏身之处;即便是冬天,地上割白了,光秃秃的,他就趴在秧沟里,也不嫌脏。他每天搞得像只泥猴,徐长兴和戴雪都拿他没办法,骂吧,他听不见;打吧,他跟你对打。他才不管你是大人,力气比他大,只顾自己发疯地大吼,手脚嘴并用,像只螃蟹死死地钳住你不放;打不过他就赖在地上作死,作不够就砸家里的东西,桌子掀翻,凳子掷出门去,灶头的锅碗瓢盆抹到地上,连薄刀他都敢使,见啥砍啥……可把徐长兴和戴雪吓坏了。

有过那么一次,徐长兴和戴雪哪里还敢打他呀。

才七八岁的小屁孩,行事做派倒像一个世故的老人。徐长兴和戴雪可没有教过他这些,也不知他是怎么会的?戴雪总说他是前世冤家,今生来讨债的。徐老虎刚生下来时,耳朵是不聋的;五岁那年夏天有场雷阵雨,他在外面举了根竹竿疯野,一个雷打下来,把他打成了聋甏。照理说,像他这么小就耳聋的,会因为丧失听力的刺激,而成为哑巴;但他不是,说话照样喉咙梆响。如果说他小小年纪就晓得装聋,那就太可怕了。徐长兴和戴雪都不敢往这方面想。事后,他们倒是想再生一个;他们也只是夜里头说说的,谁知徐老虎怎么就晓得了,他凶神恶煞的,冲他们大吼大叫,他们敢生,他就敢弄死他。瞧瞧,这像是一个七八岁小屁孩说的话吗?

徐老虎躲在庄稼地里,专等有单独过路的同龄人,他猛地扑出来,搞突然袭击。对方也不知道他想干吗?见他挥舞着棍棒,大吼大叫地冲自己过来,哪里还有工夫去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呀,早就吓破了胆,逃得比贼都快。徐老虎见状就更来劲了,乘胜追击,往往逼得对方摔进秧沟,甚至摔进上塘河里,他才甘心,哇哇地怪叫着庆祝自己的胜利。

换作别的小人,身患残疾,往往会自卑,在外面做了错事,都吓得不敢回家了;唯独徐老虎,天生张扬,闯了祸,反倒神扬舞蹈地回到家里,向徐长兴和戴雪邀功似地,把这天他干的好事,如数家珍地报给他们听。徐长兴和戴雪哪里还坐得住呀,放下筷头,就冲出去给他擦屁股。找到秧沟里的死鸭,拎去主人家赔笑、赔理与赔钱;跑到落水的孩子家,同样如此,被邻居骂得抬不起头来,还不能说个不字。那些年,徐长兴和戴雪都快被他逼疯了。

徐老虎十九岁那年,徐长兴和戴雪疯倒是没疯,但相继离开了人世。

早在徐长兴和戴雪过世前,徐老虎就被村民叫做毒头聋甏。

徐老虎见不得鸡关在花篱围住的道地里。它们都是运动健将,有脚有翅膀,自由散漫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拉得满地鸡屎不说,有时还拉到灶头和饭桌上去了;瞧着恶心,踩到更恶心,他天天发疯地挥舞着扫帚赶出家门,害得戴雪等他出去,赶紧找回来;他就扬言要弄死它们,戴雪不得不把它们关在披屋里。但它们照样不安生,或停在猪栏和茅坑板上,像村里老头冬天孵太阳,死样怪气地打着瞌睡;或在茅坑里啄食,拨得粪便满天飞,叫人怎么上茅坑?披屋的破门、草墙的洞,只要有漏光的地方,它们就贼一样偷偷钻出去,照样在道地上大摇大摆的。徐老虎在花篱外面搭了间全封闭的竹棚,用来关鸡,不许它们踏进道地半步;虽说鸡棚搭在村道边,但他的东西,谁敢染指呀?每天早晨,他就赶得鸡飞蛋打;它们跟叫皇天似的,逃得比贼都利索。

在半山村,鸡都是关养的;外面不是各家自留地,就是生产队的田,种满了庄稼,没遮没拦——这天大地大的,谁扎得起这个篱笆呀?从徐老虎棒头底下逃生的鸡们,慌不择路地躲进田里,它们惊魂甫定后,忽然发现世界多么美好:麦苗鲜嫩,青菜肥脆。要知道,徐老虎是从来不喂鸡的,这些饿煞鬼突然置身于绿油油的庄稼丛中,哪里还跟你客气呀,有虫吃虫,有菜吃菜,荤素不忌。

很快,生产队长找上门来了。

生产队长马二蛋,年纪是徐老虎的两倍,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张蜡蜡黄的柿饼脸上,挂着巨大无比的蒜头鼻;都说男看鼻子女看嘴,男人鼻大货大、女人嘴小货小;至于马二蛋的货吗?哈哈,据说队里有不少妇女都领教过了,难怪这张死人脸一天到晚就像个黄疸肝炎病人。马二蛋冲着徐老虎指指点点,一条贼狗腿比划来比划去,无非是要他把鸡赶回去。

徐老虎听不见,耳都不耳他。

马二蛋火了,扯着嗓门骂毒头聋甏,还亲自冲进田里,去赶鸡。

这些鸡刚开始还胆战心惊,东张西望的。它们害怕徐老虎的棒头再次落到身上。但它们更害怕这满天满地的美食,就像老鼠掉进了油瓶里,幸福到了极度恐惧的地步。嘴边的美食真的可以吃吗?但这阵势谁忍得住呀?它们吃一口张一张,再吃一口再张一张;几番下来,尝到了甜头,哪里还顾得上死活呀,就放开肚皮,争分夺秒,大吃特吃。谁晓得来了张柿饼脸,比黄鼠狼都凶;当然,出来吃总是要还的,它们能飞则飞、能跳则跳、能跑则跑,能钻则钻,都想离这家伙远点。

马二蛋这个黄胖能摆平全村男女,却对付不了一群鸡;他像无头苍蝇在田里东奔西突,结果一只鸡都没有赶出来。徐老虎独自站在自家门口的村道上,双手折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瞧着狗日的,忙得他蛋都贴不到大腿上;徐老虎嘴都笑歪了。马二蛋气极了,尤其是徐老虎的笑声,让他忍无可忍;他跳到村道上,朝徐老虎扑过来。徐老虎也不示弱,他迎上去,一伸腿,就把急煞煞的马二蛋绊倒了。

马二蛋摔了个狗啃泥,柿饼脸拍在村道上,蒜头鼻首当其冲,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惹得徐老虎哈哈大笑。

站在村道上看热闹的人也笑了。

在半山村,队长马二蛋哪里受过这样的污辱?他就像一条疯狗,从地上蹿起来,连鼻尖上的泥巴都顾不上抹,再次扑向徐老虎;他哪里晓得徐老虎的毒,徐老虎跟人打架是连命都不顾的。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圈子忽大忽小,随着两人肉搏战的情形而改变。几番过招,马二蛋落了下风;一个马失前蹄,顿时横倒在地上。徐老虎骑到他身上,粗拳如雨,总算报了众人的心头之恨;尤其徐老虎揪住他的头,哐哐地往地上搡,跟搡年糕似的,真是太过瘾了。眼看狗日的小命不保,有人出手劝架;其他人也就顺水推舟,把两人硬生生地架开了。

徐老虎暴躁地挣扎着,明知踢不到马二蛋,但他的脚却没有空过。

“凭什么你的鸡能吃野食?我的鸡就不能?啊?”

“你头驴!再敢碰我的鸡,我就弄死你的鸡。”

……

大家盯着马二蛋的裆哈哈大笑。

跟徐老虎吵架,吃亏就吃亏在你的话,他听不见,说了等于白说;而他的话,你想不听见都难,声音响得就像打雷。但凡耳聋的人,自己听不见,都以为别人也听不见,平常说话就跟吵架似的,更何况是吵架了。马二蛋在众人的笑声中,柿饼脸真成了大柿饼,红得发紫,紫中还透出一层糖霜似的白色来。马二蛋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比划了几下,口口声声说:“你等着,你等着……”

这架势就像那天马二蛋提起裤子,从赵贵生家出来,刚巧在门口撞到赵贵生;赵贵生愣住了,见马二蛋晃荡着空炮蛋,翘松松地走出去,他追上马二蛋要跟他拼命,马二蛋却耳都不耳他。赵贵生气得两手发抖,也朝他艰难地比划了几下,口口声声说:“你等着,你等着……”他回家拿了薄刀,再追出去时,村道上哪里还有马二蛋的影子呀?赵贵生在路上呆了很久,才瘪塌塌地回家。

赵贵生提着薄刀站在房门口。

丁红莲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两颊潮红,泛出一层油光;双眼水水的,朝他一汪一汪的。她慢悠悠地问:“贵生,你拿着薄刀作啥呀?我饿了,你还不快去做饭?”赵贵生从来不晓得丁红莲有这么好看,声音有这么好听,他把薄刀往床头柜上一放,急猴猴地爬上床去。

“你作死呀?”丁红莲笑骂道。

马二蛋大概和赵贵生一样,也回家去拿薄刀了。

但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兴趣再等,他们各自散了。

这天,队员们都下地去劳动了,马二蛋留下队里干部开会。马二蛋那张黄胖脸更肿了,他叫这个提那个说;但其他干部装聋作哑,集体无语。因为这不是鸡的问题,而是徐老虎的问题。要去捅他,那比捅马蜂窝都可怕,谁不头皮发麻呀?马二蛋说庄稼是集体财产,糟蹋了就得按损失,扣他的工分。马二蛋说必须让他把鸡关起来,如果听之任之,大家都效仿了怎么办?他说像徐老虎这样的刺头,若是今天管不住,日后他还不得上房揭瓦呀?这些道理,大家都懂;但是,谁去执行呢?他马二蛋吗?大家不是都看到了,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结果呢?

开了半天会,也就马二蛋在唱独角戏;马二蛋骂了通娘,硬带着全班人员直奔徐家。

在徐家门前的田里,饱餐一顿后的鸡们或趴在泥坑里,用翅膀扒拉着泥巴洗澡;或懒散地走走停停,晒晒冬日的太阳。麦苗被糟蹋的情况是显而易见的,但也没有马二蛋说的那么严重。其他干部都站在路边,专等马二蛋走进徐家道地,他们才跟在后面进去,缩头缩脑的。

徐老虎从屋里出来时,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徐老虎拄着一把扫帚,朝他们白白眼,说:“我不跟你们这些东西讲道理,人家的鸭可以放养,我的鸡就可以放养。”

的确,在半山村,鸭是从来不关养的。但鸭和鸡不同,鸭出门只走村道,去池塘或上塘河里讨生活,它们从来不糟踏庄稼;但鸡就不同了,它们天生就是贼坯,出了门,就急猴猴地冲进田里,有什么吃什么。所以鸡就得关养。这个道理,徐老虎不会不懂。他这么说,也仅仅是找个说法而已。

其他人都朝徐老虎点头傻笑。只有马二蛋据理而争。

但在徐老虎面前,只有他跟你说道理,没有他听你说道理。

徐老虎抄起扫帚,问他们走不走?

其他人转身就走。

马二蛋“喂喂喂……”喂了好几声,见大家一步都不肯慢,他瞅瞅徐老虎,吼道:“你不把鸡赶回去,就别怪队里不客气!”

马二蛋也拔腿走了。

傍晚,马二蛋趁大家在别处劳动时,他自个儿调了一桶甲胺磷药水,背着喷雾机来到村道边,翻过秧沟,给田头的庄稼喷药水。他戴着口罩,一对小眼睛张东望西的,左手拼命地抽动压杆,右手举着喷杆,大肆地将麦苗和青菜叶喷得烂湿,乳白色的药水从叶子上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像尿尿似的;不,不像尿尿,像挤黄家小媳妇的大奶子。

他打一枪,问一句:“我叫你老!”

又打一枪,问一句:“你倒给我再老老看!”

……

“老”在我们这搭儿,就是“横”的意思。

第二天早晨,徐老虎照例将鸡赶入田里,然后出工去了。

徐老虎中午回家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他都进屋了,又出去站在村道上张东望西。当他看到安静的田野,才终于明白过来,他的鸡都不见了。“那头驴……”他气鼓鼓地往马二蛋家走,但没走几步,他就发现躺在村道边秧沟里的一只死鸡,他下了秧沟,提着死鸡脖子,拎在半空中细打量。鸡嘴里一股刺鼻的味儿。“死驴!”他把这只死鸡扔回秧沟里。

徐老虎又发现一只死鸡,他冲进田野,将它扔进秧沟。

他又发现一只死鸡,将它扔进秧沟。

徐老虎发疯地找,最终把十二只鸡一一找出来;也不管远近,他甩手就扔进秧沟。

他回到秧沟里,把死鸡一一捡到手上;左手六只,右手六只,走在村道上。

“马二蛋杀人了!”

“马二蛋,还我十二条人命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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