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么好吃!”
王庆吃吃的笑道:
“那为什么不对我爹出手呢?”
书生闻言,有些悲伤。
是啊,一整条街的人,再加上背后的人,投入不知其数、花了多少心血,却直到苍鹰死都没有敢对他伸出一根手指头。
“你爹太强了,一旦不成,后果没有人能承担的起。”
就算是敌对的一方也不得不承认苍鹰之王的强大!
王庆得意的笑了。
在我父亲面前,你们永远都是群渣!
“但即然街已经建好了,总要做点事是吧?你爹无法享用,就给你了,否则白建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这里。”
“好啊。”
王庆情不自禁的笑了,就为了对付我爹和我,建一整条街,排场搞么大,你们不容易啊!
站在街中央,双手下放,微微张开,仿佛在准备迎接远游的儿女归家:
“你们先杀我,还是我先杀你们?”
前一刻温和微笑的乡野妇人骤然变得杀意凛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周那些温暖的阳光与风,仿佛感受到了一些什么,摇晃倾斜沉默避开,再没一丝敢流照到那身土里土气的黑底灰碎花土布上。
随着她的动作,书生呼吸一顿,身子颤了一下,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其于众人更是齐齐退了一步。
很久,书生才缓过来,脸色有些潮红有挥挥手:
“动手吧!”
不知知处有人发声问:
“你确定她不会修行?”
“我确定!”
长时间的沉默,就在书生与众人以为自己被放弃、或者被期骗了的时候、准备想办法离开的时候,暗中的人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伴着连续不断的脚步声,靴底踏石板的啪嗒声,利刀缓缓抽出刀鞘的磨擦声,数百名脸色肃然的人从街头从巷尾,从巷中从宅侧从铺内走了出来。
书生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那怕王庆是圣人,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至于可能的帮手,她当年那帮驾马冲街的小姐妹?
只是当年年少不懂事而已,长大了自然明白生与死,好与坏的区别。
后面来的这群人明显更强,两旁的屋顶上起来数位神射手。
可笑的是这些人大部分人都蒙着面巾!
准备杀死我,却还担心我看到你们的脸吗?
也就是说怕杀不死我,事后报复?
即使是如此,王庆从小学习的“望闻问切”依然能看清绝大部分面巾之下的人面容。
七大派的,文渊阁的,军中的,还是一些明显是江湖人士和权贵家或者青楼里的护院打手之类的。
“你们又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呢?我记得我们之间可没有仇啊,你还记得吗?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你对得起我爹吗?”
苍鹰之王!
众人齐齐止步。
这个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当今那位皇帝更让人恐怖。
那些年,苍鹰傲翔天下,羽翼之下的铁骑肆虐人间!
七大派与文武两圣地都不得不屈服于他。
所以王庆后面这句话让联想到苍鹰之王那远超常人的智慧与手段。
难道今天是个坑?王庆是个诱饵?
却没有人敢去试,因为他们不知道,她口中的他(她)们究竟是谁?如果是苍鹰之王的埋伏,又会扬起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感觉到自己这边所有人都被王庆一句无法辨明目地的话所逼住,先前那位书生着急了,瞪着大眼睛,声色俱厉嘶吼道:“她不会修行,又不圣人,你们要让天下人小瞧吗?”
事情到了这份事,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想死就杀死她。
也不知道是谁因对死的恐惧而怒抽剑出鞘的声音刺激众人,嚎叫一声向王庆冲了上来。
“啊!”
王庆的叫声更凶惨、高亢激昂尖锐,在众人一片粗暴的嚎叫声中像黑夜里一束阳光泄下般清晰明亮。
一把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菜刀,灰不溜秋,也不知道剁砍过多少鸡鸭鱼并大白菜与葫萝卜,只见刀刃那线发白弯曲如女人眉。
一把剪刀陪伴了王庆无数年,比菜刀更久远,剪过无法计量长度的织线,供了范进上学,金榜提名。
一声极细的破肉声,剪刀退出眼前男人的脖子,一脚踢翻他,于是后面几个被这具很快死去的尸体压倒,身前空出一片。
看都不看,反手菜刀笔直后砍下去,微略感到阻碍,一路下切。
同时转身剪刀右边斜斜刺出。
沉闷的扑倒声!
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
身后(现在是身前)这名悍勇冲在最前人,连王庆的脸都没有看到,便从头到股间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极为凄惨从中间分成两半左右扑倒,胸腔与腹腔里各种长长、短短、圆圆、扁扁的五脏六腑落在地上一滩,腥臭肠中饭食便溺迷散到空气中。
剪刀退出,滴血不沾!右手微推,另一具尸体倒地。
正喧嚣喊杀的数百人骤然一静,他们的目光下意识的齐齐瞄向被砍成两瓣、如同这条街道尾郑屠夫肉摊子上挂着那两扇猪肉一样的尸体,然后迅速被恐惧占据身体,挥刀的手变得寒冷起来。
特别是那滩长长、短短、圆圆、扁扁的五脏六腑最后还神经性的跳动抽颤几下。
“呕,呕呕,”有人再也受不了,住剑杵在地上剧烈呕吐着。
他们曾经想像过王庆可能会用某些天材地宝来突破阵法的束缚,使用某些修行秘法,来制造一场腥风,或血雨,但从来没有想像过,一把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菜刀,灰不溜秋的菜刀如此蛮横锋利,大砍大杀,形同莽夫劈材、屠夫杀猪,避无可避。一把比大人中指长不了多少的剪刀如此灵巧刁钻,翻舞穿插间,防不胜防。
冲到王庆身周的那些人,被这种前所未见、杀猪般的骠悍打法震撼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