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出来,傅寒词套着一身乳白色浴袍,头发还是湿的凌乱的贴着皮肤。他随手拨弄了两下,从柜子里拿出吹风。
长安找了件衬衣换上就这么自觉的爬上傅寒词的床,仅仅露出一个小脑袋。
他拿着吹风过来在床边坐下,扫了眼一旁的衣服,黑瞳仁冷不丁的看向她,“内衣裤呢,湿湿的穿着舒服吗。”
长安的脸一下就绯红,说话都不利索,“我,我,我自己吹。”
“害羞?”他扬着眉等着长安回答,一会儿后笑开,“挺好,比以前收敛不少,那你一会儿自己吹。”
“恩恩。”她忙不迭地的点头,看着他好看的手捡起衣服耐心的一点点吹干。
“傅寒词?”
“恩。”
“你是因为以前认识我才救我吗。”
“当然。”
“如果你替我顶罪被当做凶手怎么办,有可能判死刑或者几十年牢狱。”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了啊。”
“可是……”
“我是男人没事的,就算我真的被当成凶手你也不会就这么丢下我自己跑掉,你不是会用尽所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吗。”他应的随意,眸光拢着她,千言万语一个眼神足以。
她没说话却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动作惹来傅寒词一阵笑声。
“我,能不能睡一会儿。”
昨晚一直被陆离提审,精神折磨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眼下好像没什么事堵在心里困意就袭来。
“当然,睡吧。”
三年前,第二次造访小诊所,真怪又是一个雷雨相随的天气。
他从车上下来,诊所门敞着却没有人,那花色的瓷砖地面有一连串鲜红的血迹,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过还是很担心,顺着血迹一直到储藏室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光很亮,血迹没停一直往下。
他放轻脚步踩着楼梯,地下室里有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男人,那个孩子也在在一旁帮忙。
手术台上那男人一身都是血,又是因为打架腹部上插着一块碎玻璃,长安同是一身的血正在做手术,心电监护仪忽然滴的一声,小阳扭过头去面色带着惊恐。
“老,老易,他……”
长安没搭理,先用止血钳止血,搬开男人的嘴就亲上去,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针,强心针。”
小阳战战兢兢的递给她,液体推入血管,在让小阳准备电击的同时继续在尝试人工呼吸。
砰,一下,砰,两下,砰,三下……
滴,滴,滴。
“老易,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伤者活了过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手术,傅寒词也忘记自己站了多久,精神跟着一并紧张,直到碎玻璃被取出,伤口缝合清洗她没抱怨一个字。
轰隆一声,炸雷落下暴雨更是猖狂。
等有第三个人出现在地下室他才发现,地下室里有一个小门可以通向另一个出口。
打架斗殴的伤者一个接着一个,小阳一直在帮着长安,可是伤者依旧很多,她从伤得最重的开始医治。
“行了,老易已经熬夜两个晚上,你们这些小伤能不能自己买点药处理,在这么忙下去老易都快虚脱了!”
那时,长安蹲在地上,给一个年轻的孩子缝合腿上的伤口,“疼吗?”
孩子点头又马上摇头,咬着牙在坚持,长安瞥了眼笑开,“麻药用完了,只能只能这么缝合,我第一次见你刚刚加入的?”
“恩。”
“别跟着这些混账混,去找孟叔,就说是我介绍的,他能给你一份工作不用在跟着他们拼死拼活。”
小阳把纱布递过来,瞪着那个孩子,“云孟,别再出去惹事,在让老易逮着一定打断你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