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盛伦无奈,只得把以后叫了进来,目睹眼前的景象,以后显得有些无奈。
“对,她是这样的体质,一喝酒,就容易出虚汗,一出虚汗,一时间就无法停止。”
以后的心微微痛了一下,自己的回门大宴,老公把前女友叫过来了,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还让自己来给她换衣服,想想都会觉得有些心酸吧。
“那你先出去一下吧,他这个样子,我必须要给她换套衣服才行。”显然,在这个时候,以后已经顾不得去吃醋了,只是强装镇定的将盛伦轻推出了房间。
就这样,盛伦在房间外面等着,直到十分钟之后,才看到以后从里面掀开了帘帐出来,自己也换下了沉重的祺族出嫁服饰,换上了轻便的祺族便装,看上去另有一番风味。
“我给她抹了个澡,然后给她换上了我的衣裳,她现在已经睡下了。”盛伦正要开口,没想到被以后抢了个先。
“哦。”盛伦挠了挠脑背,有些木讷的回答。
“那个……”看着以后一步步的朝着桥上走去,盛伦及时叫住了她。
“怎么了?”以后回过头,对上盛伦有些尴尬的目光。
“那个……谢谢你。”
“不用谢我,换作是别人,也会这么做的。我并不会因为她是沈妤欣——你的前女友,我就对其置之不理,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真正爱上我的。”
多么霸气的告白,从容淡定,却又恰到好处的浓烈。
午饭过后,按照祺族的风俗,村里还有盛大的歌舞晚会,然而凌凯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公司有重要的事需要盛伦回去处理,吃过午饭后,盛伦便驱车回到公司去了,留下了以后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而沈妤欣,喝醉了一直躺在以后家的床上,直到晚饭时间也没有醒过来。
时间刚过九点,盛伦的车停在了那祜家的吊脚楼前。而这次陪同盛伦一起过来祺族村寨的,还有凌凯。
“这是什么情况?”凌凯望着躺在那祜以后床上的沈妤欣,脑袋一脸懵。
“什么什么情况,你吃过饭了没?”盛伦白了凌凯一眼,厉声喝道。
“吃过了。”
“吃过了就赶紧干事。”
“她喝醉了,身体不是很舒服。”这时,站在一旁的以后出来搭话道。
凌凯看看躺上欲言又止,这是啥子情况,前女友与现任妻子同处一室?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我把妤欣接到我车上去?”凌凯指了指门外,又转向盛伦。
“等等,我去拿一床薄被来,等会别着凉了。”
说完以后走进里屋拿了一床薄被出来,包在了沈妤欣的身上。
“你走开,我不用你抱。”沈妤欣使劲了全力推开了正要过来抱她的凌凯,刚说完眼睛却又闭上了。
“妤欣,是我,我是凌凯。”凌凯慌不择言道。
“盛伦,盛伦……”沈妤欣口中仍呢喃着。盛伦和凌凯面面相觑,不知心里什么滋味。以后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知道到底听到了没有。
凌凯不管三七二十一,懒腰抱起沈妤欣就往自己的车内送。
“凌凯。”凌凯刚把沈妤欣放在车后座,盛伦追了出来。
“怎么?”
“务必把她安全送回家。”
“我知道,包在我身上。”
“那我先走了。”看着以后从房内跟了出来,凌凯赶紧转移了话题,故意将说话的音调调大了。
“嗯嗯。”盛伦会意的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盛伦从凌凯开远的车子收回视线,同时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以后跟着坐上了副驾驶,一言不发。
那祜阿爸阿妈站在门口跟女儿告别,按照祺族的风俗,女儿回门一般都要携女婿待上至少三天的时间。然而,盛伦事情实在太忙,连一天的时间都很难抽出。另一方面,是盛伦真的不习惯住在外面,尽管这是那祜父母家。当然,这些盛伦自是不会表达出来,而是善解人意的那祜以后对盛伦的一切习性都深知不已,主动跟自己的父母提了出来。
那祜父母深明大义,明白年轻人以事业为主,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那祜父母身上。
回阿苏里的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直到车子停在自己家里的楼下,两个人依旧没有说话。看着以后两手从后备箱提着沉重的麻袋,准备往家里搬,盛伦这才开腔,“我来吧。”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以后婉拒了盛伦,独自拖着重重的麻袋往家里走去。盛伦无奈,只好锁了车门,随之进入了家里。
“盛伦,为什么,为什么……”这边凌凯踉踉跄跄的把沈妤欣扛进了新租的房子,沈妤欣的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其实我过得并不好,你送的东西我都随身带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等我再次回来,你却结婚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妤欣,妤欣。”凌凯轻唤着沈妤欣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我好痛苦呀,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建造阿苏里最高的大厦,你说站在那里,只要我踮起脚尖,我就能触碰到云端。现在我回来了,可是,你去哪里了?”
“妤欣,妤欣,我是凌凯呀。”
“凌凯,怎么是你,我现在在哪里?”沈妤欣从刚刚的呓语中醒了过来。
“你在家里,是我送你回来的。”
“哦。”沈妤欣环顾四周,因为刚搬进来不久,对房子的摆设还不算太过熟悉。
“我好像记得我在给盛伦挡酒,后来,我就喝醉了,是你送我回来的?”沈妤欣望着凌凯,期望从凌凯的眼神里再读出些其他的东西。
“对,是老盛叫我一起过去接你的。”
“盛伦?”
“我究竟喝了多少酒,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脑袋晕晕的。”沈妤欣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
“你喝了多少酒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倒是听到你说了不少的梦话。”凌凯叉着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面露微笑的望着沈妤欣。
“梦话?我说什么了?”
“妤欣,有个问题藏在我心里一直很久了,直到今天我才有勇气跟你提起。”凌凯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跟老盛分手,真的只是因为你要去国外留学吗?”凌凯又接着问道,“可是就算是去留学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分手,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都过去这么久了。”沈妤欣尽力维持自己平静的面容,起身走向窗台,背对着凌凯。
“因为老盛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我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不是太合适,而且对老盛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仍旧想在心里留个答案。”
凌凯的脸慢慢转向背对着自己的沈妤欣,继续说道,“想当年,你跟老盛可是我们西凌城大学一到独特的风景,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就能在湖畔看见熟悉的两人一狗、两前一后的身影,老盛走在前头,可比蹦着跳着扒拉在老盛的身后,再往后就是你,双手插在胸前,眼里流露着爱怜眼神,像看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嬉戏一般,微笑着一路跟随。”
“老盛是很健忘的一个人,对他来说,吃饭忘带钱,出门忘带钥匙,遇着熟人哼哼唧唧半天,愣是叫不出对方名字,这些都不算事。更要命的是,他会不定期的忘记身边的人长什么样子。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宿舍几个人聚在一起,闲着无聊,硬是要看老盛的的QQ空间,那时还没有微信朋友圈,空间可以说是最火的。瞬间,空间的最上方蹦出了一行字,“XX妹妹更新了动态”,立刻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于是,我们怂恿着老盛点进去,果然看到了照片里站了四个女孩,当时乐豪就问,老盛,这四个妹子当中,哪个才是你的妹妹?老盛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最后却无奈地摊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远房表妹,就有一年过年在家里见过一次,早已忘了她具体长什么样了。”
“这就是老盛,可就是这样健忘的老盛,这样看起来对待世事超然、冷酷如水的老盛,心里也有了放不下的东西,而让老盛放不下的,就是当时远赴法国的你。”
见沈妤欣仍旧背对着自己,凌凯继续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人说,人的心是分里面和外面的。那些已经走进你心里面的人和事,是很难将他们赶走的,就像已经在狭缝里扎了根的小树,树茎已经散满了石缝里的每个角落和空隙,你可以将它拔除,但是又会重新长出来。而那些在你的心外面晃悠,既无诚心又没勇气的人,最上限也不过是你生命的短暂访客,不管他们怎么问路,怎么敲门,在你心门前兜兜转转,也始终难以进入到你的内心。”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妤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