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胡总管那一手将真气凝为巨掌本事惊人,可匆忙之间凝成的巨掌还是难以控住白鼠,被其以指尖真气截断。脱困而出的白鼠闪到了一边,道:“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如此高手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如果搞清楚来路攀上点交情或许此间之事还能善了。
对此胡总管只是笑了声根本不愿作答便欲出手,白鼠见了则是闪身作势要跑。胡总管修为境界比白鼠高上一筹,正所谓料敌先机身形一动便封住了白鼠欲逃的路线。可胡总管没有想到白鼠人在半空身形一扭顿在了那,接着抖手射出了十数点金光袭向独孤谦。胡总管以有多年未与人交手,纵然青年时也是与一众坦坦荡荡的汉子混在一起却没想到白鼠竟会有这等手段。
但胡总管毕竟修为摆在那,情急之中还是赶得及凌空一掌拍向那十数点金光。这一掌是胡总管盛怒而发,掌力惊人本是定能将那十数点金光全部震落在地。可谁料,其中有两点在半空中忽然改向避开了胡总管的掌力。幸好独孤谦反应还算快举剑磕飞了其中袭向额头的那一点金光,但还是让另外一点金光嵌进了自己胸口。
“少爷你没事吧!”盛怒之下的胡总管急忙挡在了独孤谦身前生怕白鼠再有什么阴险手段。
“我没事。”独孤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这时才看清那金光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噬金血蛊。而偏偏嵌进自己胸口的这只还没死开始慢慢啃噬起独孤谦的血肉来了。因为有胡总虎这个熟人在这独孤谦可不愿意露了怯,硬是用玄罡将其剜了下来而一声未吭。
而这一幕正被扭头关切的胡总管看了个清楚,他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急忙扭回了头。他虽然与独孤谦接触不多,但他了解这位少爷,他虽然待人和善可却不愿意将内心展现给任何人。大夫人曾在背后调侃独孤谦是只被关在笼中,吓得不敢出声的鸟。他听了没有反驳,可他心里知道小少爷可不是什么吓到不敢叫的鸟。他可是一只欲择人而噬的猛虎,因为只有百兽之中的王者才会受伤时躲在一旁静静的自己疗伤。它可不愿意让猎物们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和身体的状况。
可这只猛虎现如今还只是幼崽,眼前伤了他的人胡总管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就当胡总管起了杀心准备痛下杀手时,耳边忽然有人道:“做人何必赶尽杀绝,给在下个面子绕了他们两人如何。”
“是谁。”胡总管急忙来到独孤谦身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这时他耳边再次传来那人的声音:“阁下的大神兵手厉害非常,我自认不是对手。可毕竟阁下还要护着这个少年,我与白鼠未必就没有机会,您说是吗?”胡总管还不知来人是谁,不过独孤谦却听出来这声音定是那黑衣人所发。
胡总管闭上眼睛想找出那声音来自何处可却感应到周遭有数十处皆传来异样的气息,心知对方是位精通“藏叶于林”之术的高手,这才开口道:“请便。”听了这话白鼠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扶起赤发男子,拿着焚炉逃向远方。又过了好久,胡总管这才松了一口来转过身来面对着独孤谦道:“多日未见,少爷竟然修复了全身经脉真是可喜可贺。”
独孤谦没有回应而是皱着眉头道:“胡总管,您是如何找到我的。”胡总管哈哈一笑,“缘分,应该是上天保佑少爷不该有此劫难。”独孤谦闻言也是一笑,夜间荒野胡总管却找到了自己这可不是缘分两字可以轻易解释的。但胡总管既然不想说,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问,捡起了四周噬金血蛊的尸体后独孤谦对胡总管行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去。
胡总管赶忙拉住独孤谦手腕,道:“少爷这是要去哪,你难道不知自从你被人掳去,候府中……”话说到这握着独孤谦手腕的胡总管忽然脸色一变,道:“是谁在少爷您身上使用这等恶法。”说罢赶忙猛的一拍独孤谦后背,将霜绛雪刺下的银针从其体内逼了出来。随着银针离体独孤谦只感一阵困意袭来,两眼皮更是像灌了铅。
“少爷你坚持住,千万别睡。”
“放心,我没事。也不是有人对我使用这等恶法而是我自愿的。”说到这独孤谦忽然一个激灵指着山洞的方向道:“去那,带我去那。”他倒不是担心霜绛雪有什么危险,而是他怕霜绛雪又耍什么花招根本没把狄宁儿放在什么安全的地方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一丢。
胡总管小心谨慎的跟在独孤谦身后,道:“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事独孤谦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样用几句话解释,只好说了句:“狄相的孙女有危险。”
“狄相的孙女,狄宁儿。她怎么了。”说完这句话胡总管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又过了一会,他跟着独孤谦来到了那山洞外。此时洞口的火还没有熄灭,但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人或“物”了。
胡总管见了这一幕,皱眉道:“少爷你待在这,我进洞里看看。”独孤谦道:“不,我跟你一起进去。”胡总管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如今独孤谦有伤在身还是跟着自己更为安全。
刚踏入到山洞之内,独孤谦便捂住了鼻子,洞内的血腥味远比外面更浓烈,只是不知霜降雪经历的是一场血战还是屠杀。虽说独孤谦不知这些干枯黑瘦的傀儡战力相比于外面那些白胖油腻的如何,但想来不至于对霜绛雪照成任何的威胁。
相比于独孤谦,胡总管没有露出任何不适之色反而俯身捡起了一块残骸仔细端详了会才恭恭敬敬的放下,显然这是对亡者的一种尊重。独孤谦见此心中对胡总管敬重不由又添上几分,他等胡总管做完了这些才道:“您能看出他们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吗?”
胡总管先是摇了摇头,而后道:“我是看不出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模样,不过想来和先前逃走的白鼠大有关系。他虽然武功一般可精于医道,这些人变成这样与他脱不了干系。”说话时胡总管紧捏着拳头,想来是有些后悔放了白鼠。
独孤谦听了胡总管的话,不由咋舌心道:“这还是武功一般,真不知胡总管心中的高手是什么样的。难道个个都是父亲那样的真武武者。”就在独孤谦这么想时,忽然见胡总管面色凝重小声道:“少爷小心,有高手来了。”话音刚落独孤谦便见霜降雪抱着一方白玉匣子施施然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
霜绛雪性子冷淡配上一袭白衣总有凌波仙子下凡尘之感,只是如今她一袭白衣染红,仙气立减仿若传说中的魔姬降世一般。见了她独孤谦难掩怒气,道:“霜绛雪,狄宁儿在哪?”
霜绛雪根本不在乎独孤谦的喝问而是一直盯着胡总管,看了他好久才道:“您是要挡着我的路吗?”
“姑娘回答清楚少爷的话,老朽自然让路。”
“他没有资格喝问我什么,倒是我想问他,他为什么不遵守承诺。”
听了这话独孤谦以是怒不可竭,咬着牙道:“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一排草屋中都是他们抓来的普通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不根本就不在这。”
“很简单,那些人你救不了,他们迟早都要死的,尽快死在你手中对他们是一种解脱。而李不的事,我只想说让一个人带着希望去死,总比白白送死好,不是吗?”
尽管独孤谦知道霜绛雪绝不是良善之人,可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内心竟是这般扭曲。“你……”独孤谦本想臭骂她两句,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狄宁儿在哪?带我过去。”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独孤谦还未回答,胡总管抢先一步笑道:“就凭姑娘身受重伤不是老朽对手,你若是不答应,老朽就算拼着重伤也会杀了你。这个理由够吗?”
见自己受伤之事瞒不住了,霜绛雪笑道:“前辈真是好眼力,只是不知您到底是怎么看出的。”
听了这话,胡总管笑道:“姑娘内力深厚将伤势压制的很好老朽并未看出,不过女子爱洁姑娘衣衫上的血迹若是与高手对拼留下倒也能理解。可衣衫上的血迹透着暗紫之色与老朽脚边的这些苦命人血色相同。如果姑娘没有受伤怎么会任由这些人的血溅到衣服上呢!再说以姑娘修为想隐匿气息而行很容易,为何又老远的显露真气让老朽发现呢!这和姑娘一露面便严词厉色一样,无非是想让老朽忌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