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十忍笑道:“去二十四尺,余三十六尺,你便代她受罚。”
“哈哈哈哈哈!”
大少纵声长笑,豪气干云:“便就砍掉脑袋,不过碗大个疤!来吧,尽管放马过来,来!”
“啪!”
“呃!!”
放心有拉风:“啪!”
“呃!!!”
尽管放心吧:“啪!”
“啊————————————————————————————————”
真睦奇怪哉也,尽管拉风袈裟护体此时大少一般深痛领悟:“啪!”
“慢!!”
大少虎吼一声,将手摸向屁股——
结果隔着三层布瞬间就摸到一个四条:“啪!”
五条。
“啪!啪!啪!啪!”九条。
“这——”
就是因为太过震惊,大少不觉硬受九尺:“啪!”
十条。
这就不对了。
这下分明又是一个一条,抽哒另外半个屁股蛋子:“啪!”
二条:“啪!啪!啪!啪!啪——”
很明显她这是缺将,她要凑够一对九条:“啊——啊——住手!住手!好你个老啊!停、慢!吁~~~~~~~~~~~~”
“啪!”
将是有了,毫无意义。
问题是每一下都是真正痛入骨髓,那家火辣辣疼,野火燎原赶脚~~
当然喊也没用:“啪!啪!啪!啪!啪——”
屁股抽完,又打后背,很明显这回人是直接奔着干杠就去了:“啪!啪!啪!啪!啪——”
四九三十六,原来十忍老尼姑要开九条的杠,还是暗杠。
大少无语,任其开杠:“啪!”
开了。
三十六尺足尽。
无关意气,更非傻缺,只因但使大少闪躲一记舌头便就会多捱一记:“耶!”
欢呼吧,向天伸出二根手指,摆出一个胜利姿式:“欧耶!!”
疼痛的最高境界乃是麻木,朱大少就是因为已经痛至麻木并且产生酥痒感觉这才将那三十六记重尺生生捱下:“啪!”
岂不知又杠上开花:“啪!”
“不是?!”
“啪!”
捱打可以,但总不能平白无故对吧?
朱大少心说一句我又不是受虐狂:“肿吗?”
“啪!啪!啪!”
“还有??”
“啪!啪!”
“啊???”
“啪!”
没完:“啪!”
又十尺。
大少已然站不住脚,直接瘫趴舌头身上:“哭一次,加十尺。”
十忍收尺,笑道:“她为你而哭,自也你代受。”
原来如此啊,朱大少心说。
舌头已然泪流满面,其实舌头可以听见:“好啊,好,我算你狠。”
这便找个本子,大少暗地记下,早晚有一天朱大少会把这个歹毒的老尼姑先奸后杀然后扒光她的衣服关进笼子里面游街示众:“如焰无生法,如幻音声顺,如响如梦影,如化如空空。”
老尼姑走了。
打完人就走了,嘴里还念着经。
走远了。
真走了。
很久以后,大黄大叫一声:“汪汪汪!”
她走了!
只有她走了,大黄才会重新变成一条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意思很明白,反正不是什吗好话,朱大少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委实悔青了肚肠:“猪啊,蠢猪!比猪还蠢,你个猪头!!”
事实如此,因为事已至此朱大少才忽然想起了一个词组叫作,“还手儿”。
见义勇为值得表扬,但要讲究方式方法,就比如说某位大侠半夜出去散步路遇歹徒强暴一名良家妇女,那么这位大侠就应当选择第一时间冲上去把歹徒制住,先打一顿再给送到衙门里头或者派出所。而不是如此这般冲上前去直接代替那一名良家妇女惨遭蹂躏,一味咬牙饱受凌辱。现下朱大少就是内位脑子进水的大侠,只能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一世英名一朝尽毁:“啊!啊!疼——啊!!屁股屁股——额哒屁股——”
屁股上都是血,毁到惨不忍睹。
里衣那是一层一层,从下往上生生揭过:“不要~~不要~~疼!疼!!喔——喔——喔喔喔—————————”
大黄一个激灵!
同样不忍直视~~
英雄一向都是不怕死的,但是没有不怕疼的,当时朱大少的感觉就是臀背之上整整一层皮活活给她缓缓揭下,然后哗啦啦一把把直接往模糊血肉之上狂撒大盐粒子:“饿!!”
以及辣椒酱和料酒:“咝~~~~~~~~~~~~~~~~”
这是要,腌制吗?
当时个中滋味,委实难描难述,只能说就此真正领悟到活着未必就是一种幸福:“沙沙~~沙沙~~”
却有一只温软小手,轻柔摩挲绽开伤口:“沙沙~~沙沙~~”
大少一个激灵!
万条寒毛炸起~~
身后没有舌头,舌头不在身后:“咝——”
身后却是大黄,黄狗舌舔血肉:“叭嗒叭嗒~~叭嗒叭嗒~~”
究竟撕咬啃噬还是温柔舔舐大少已然分不清楚,那也无所谓:“啊~~啊~~啊~~”
疼痛到了极致,快感就会出现:“好痒~~好痒~~”
无外灵魂出窍,浑浑噩噩之间:“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曾抬头,背影纤秀。
舌头盘坐于地,缓缓褪却袍衣。
衣染血,背裸露。
那背洁白,极尽美好。
如那颈,如那臂,如那一颗线条优美的光头,舌头无处不清秀。
只是舌头,没有舌头。
舌头的名字是十忍给起的,十忍说你缺什么,就叫什么。
从此世间,有了舌头。
舌头经常捱打,那是因为舌头经常犯错,舌头犯错就要受罚,所以捱打天经地义。
错一次,打一次,师父说你要长记性。
舌头只有一个师父。
舌头的生活很规律,舌头的世界很简单,舌头只有一个师父,只有一个朋友。
其实呀,六牙这个名字反倒不如大黄来得实在,舌头心说。
但师父说,本就六牙。
没有为什么,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六牙缺了六颗牙,因为缺什么就叫什么。
空难?
舌头不明白,想也想不通。
舌头忍痛褪下衣衫,双手合什开始念经:“天!”
大少猛醒:“这!!”
当头棒喝怎比,可叹人心险恶:“这这这——”
但见狰狞犬牙参差,有如纵横交错纤陌,粗粗细细长短不一,老疤新痕重重叠叠,道道刺目伤疤遍布整个后背遍及肩臂腰腹密如蛛网层层织结,尽皆粉红乃至黑紫颜色——
舌头就是一张白纸,躯体任随顽童涂鸦。
红的是血紫的是疤,粉色的肉黑色的痂。
极美好,极丑陋,极为震撼人心!
这样的一幅作品,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犹如苦难可以传世。
大少再次惊呆!
这还只是一部分,估计是一小部分。
十忍人不错,打人不打脸。
手也不打。
手打坏了,谁来干活?
脚也不打。
所以大家千万不要紧张,左右都是一些皮肉之伤,不然舌头给她打断骨头趴卧在床,谁来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谁来伺候十忍这位菩萨?
当然十忍有分寸。
生平从未如此愤怒,真真是有禽兽不如:“舌头!”
大少一跃而已:“我们走!”
……
……
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面对一头如此之残暴嗜血的人形野兽此时我们应当做的不是躲在屋里处理伤口:“汪!”
拿命去拼殊为不智,此时应当火速逃离:“汪汪!”
回去准备一杆猎枪,不要忘记带上条狗:“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