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在一边思索着,走向前问:“不问向,尘破他母亲近些天身体不适,你又是神医,赶紧帮她去瞧瞧?”路上若水和何问向聊得甚是投机,便在心里嘀咕着他拗口的名字,不知不觉就喊出这个来。
“正有此意。”
“山人,我师兄叫何问向,不叫不问向。”
“你懂什么?何问向深层意思不就是不问向,何况不问向都没说什么。管你什么事。”
武尘破说着就想打他:“你再说!”
这时,何问向制止道:“师弟,不必介怀,不过一称呼罢了,只要冷兄愉悦就好。”
“哼,你小气鬼!”说完,冷若水便往前没有方向地跑去,也不顾武尘破后面的叮嘱。
“师兄,这次云游有何收获?”
“倒是有所见闻,在千圣时,听闻一种叫洪氏的毒药,甚是离奇。”
“怎么都用到离奇了?说来听听?”武尘破很好奇。
“我听说是皇家秘制,百姓及达官贵族都不敢透露半点风声。相传炼制秘方已经失传,所以大家说中此毒者没有破解的解药,必死无疑。”
“那中毒是什么现象?”
“具体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所以这次打算看过你就去千圣去了解了解。”
“那这么说师哥又要离开了。”
“你知道我的喜好的,当然,如果师弟有所需求,我会不辞万里,舍命相助。”
武尘破拍了拍何问向的肩膀,满脸感动,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何晓荷的门前。何问向仔细地给何晓荷号脉,双目紧闭似乎没有那么轻松,他认真仔细的模样让人看上去有些紧张。何问向皱了皱眉,脉是号完了。
他走向武尘破问:“师弟,这几天,夫人可有吃什么东西?”脸上满是深思。
“没有,都是府里平时所使用的食材及补方,没有什么变动。”
“夫人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节律一致,并无大碍。行刺的伤口一直发炎未愈合是病原之一,我开一个方子,先把夫人的烧给退了,保证夫人三天内如常人一般,神清气朗。”
武尘破把何晓荷的贴身丫鬟喊来说道:“有劳师兄了,师弟再此谢过。小出,拿着药方去抓药,然后按照药方给夫人把药煎上。”武尘破满眼关心的神色望着躺在床上双眼微闭的母亲,近些日子何晓荷开始嗜睡起来,其他大夫也没观察出什么异常。
“是。”说完,小出没多一个字,拿着药方出门了。
这边,若水一个人已经晃到了竹园,她一个人磨磨唧唧也不着急。眼前小池子清澈见底,不禁让她欢喜起来。夏天的暑气似乎减轻了不少,什么时候夏天她不用再穿这么多,这真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边想边卷起裤腿袖口往水池里走去,她找到一块顺势的石头坐下,露出膝盖,把光滑的脚丫放在水里来回地荡着,嘴里还哼着孙燕姿的《遇见》。
她背靠着石山,抬头望着天。古人是注重环保没错的,还是因为他们的条件给予了这样的环境。她双脚欢快地蹬着水面,水里的鱼儿成群成群变化着方位。你看那水珠都舍不得沉落,与鱼儿们共舞。
忽然,她不想唱歌了,只念叨着:“什么时候能回去?怎么回去?”周而复始地下去,也不觉得疲倦。
她脑海里浮现万千的点子,看着来来回回的鱼儿,她竟然能幻想它们现在就是那其丑无比的鲤鱼精,像《西游记》上面的怪物一样,张开嘴就把她给吞掉了。
然而事情只会越想越绝望,她靠着山使劲的摇着头,啪地一声,狠狠地撞在了侧面的石头上。她立即喊了一声,直接跳到了水里。点背的让她感到十分沮丧,赌气地坐在了水里,水没在她的胸口处,开始用力地拍打着水面,惹得水珠四处乱溅。她揉了揉额头,立即起了个包。若水欲哭无泪,真想去死。忽然想到现在是可以,她胆怯地看着水里的小鱼,憋了一口气把脸放在了水里。四十几秒过后,她忽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是因为她想到这样会奇丑无比,她放弃了。出了池子,回头对那些小鱼说了声再见拖拖拉拉地走了,她每经过一地都阴湿一片。
回去,路上遇见了武尘晨让她转告她二哥她回去了,武尘晨怎么挽留都要离开。看着若水武尘晨满心内疚,尤其是那身狼狈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武尘晨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就是说不上来,她忘记了以前的若水是个“哑巴”。武尘破和何问向刚好在她身后,听到她说的话也没说什么。因为事出突然,他师兄因为有急事,要远游到千圣学习医术,也是非走不可。
何问向从来把医术看的很重,如果强加挽留会让他夜不成寐,这个武尘破还是了解的。
若水漫无目的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开始有了反应。手在身上擦了擦,好让她干净点,结果手越擦越湿。她兴致勃勃地跑到包子店,拿出了钱。小贩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她,满眼嫌弃,但是眼前的生意又不得不做,迅速让她拿了包子走人了。
若水小心地捏着包子底满足地啃了起来,心里却想着后天成婚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闹街的三岔口处,小容子牵着一匹健壮的棕色马往若水的方向走去,上面坐着高高在上的樊无疆。
“公子,是冷姑娘”小容子指着若水的方向,她正美滋滋地啃着包子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樊无疆见她一身被欺压的模样,满脸焦急,立即跳下了马,走了过去。
樊无疆像是归箭一样冲到了她面前,若水还没来及思考,就被他紧紧的拥在了怀里。他满眼愤怒和焦急地问:“告诉我,谁欺负你了?”眼底的怒火不可遏止,语气里却满是温柔。
若水吃了一半的包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刚才的身影不是很悠闲吗?她只知道被拥抱着、被关心着,她感动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不顾他的身份、形象,只把她的委屈看在眼底。
她满脸尴尬地推开了他,拉着他往前走。因为她能感觉到周围赤裸裸的目光落了一身,好奇,指点与猜测,总不能明天过后,有人传言太子有断袖之癖吧。
“我的太子,这可是大白天在大街上,不要活了。”若水松开他提醒着。
“我不介意,谁能不让我活?我先斩了谁。”
“能不能不这么血腥?”
“你怎么了?”
“天太热,跳水里凉快了一下下。我被欺负了,就找你这个靠山帮我出气。”说完弯着眼睛笑着,迷人而且甜美。
樊无疆总算是放心了,但是心底却被另一种情愫代替了,她说他是她的靠山。见她的反应,心里有些愉悦,但更多是担心他自己沦陷了,樊无疆沉默着一阵子,心思复杂的纠结。
若水见樊无疆无语,表情有些严肃,她琢磨着今天成败只是一际的事情。若水转了转眼睛笑着说:“哎,你把我的包子弄掉了,我还没吃饭。”说到这里,樊无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上马,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们去你府上吧,不过之前你送我回去,我要换身衣服,这个真的不能见人。”
“小容子,你立即回去传善。”
得到樊无疆的点头批示,小容子像领了圣旨一样,诺诺地飞一般地退下了。樊无疆英姿飒爽地跨上马背,阳光下他的轮廓那么完美无瑕,他总是那副君子坦荡荡的神色,正义凛然。他的胸怀似乎能包揽一切,是啊以后他的胸襟需包纳整个樊圣王朝。
樊无疆把手掌伸给她,他的手掌里有触目刺眼的阳光。若水看着他有些恍惚,如果他不是身在帝王将相家,她会不会愿意在没有爱情的情况嫁给他?为他独守保留以后的爱情,她没办法接受和很多人分享一个爱人,至少现在不可以。
樊无疆用手示意着,若水最终犹豫不决地把手放在他手里。他轻轻一带优雅地把她搂在了怀中,他想,今后他愿意爱她毫无顾忌,只因她愿意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中。这样想,似乎所有的不安因素都消失了,他感觉很轻松而且很幸福,对于明天满心期待。
此刻,若水满脑子都是《还珠格格》的画面,那个时候她也热烈的幻想过和爱的人策马奔腾唯美爱恋,那是在落日晚霞下怎么美丽的不可言说的画面。可怎么感觉就不一样呢?很奇怪,很不真实,她深思着。
樊无疆见若水安然没有动静,加快了速度,他怕她感风寒了。
樊无疆拉住缰绳,骏马很精确地停在了店铺外,马儿很温顺地停在门口,仿佛刚才飞速奔跑的和眼前这匹安静的马无任何关联,它的英姿飒爽去哪里了?
阿布听到动静从屋迎了出来,她看到太子立即行礼请示,樊无疆示意她起来后,抱着若水进去了。阿布看着他们二人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在心底琢磨:“她不是和武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和太子一起回来了?而且二人都这样狼狈,为什么见到武公子都没好事发生呢?”
樊无疆面带微笑,轻轻地迈着步子,生怕吵醒了她。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安睡,他想到他能给她安全感,就更知足了。
樊无疆把若水轻放在床上,一直盯着若水的脸蛋头也没抬地小声吩咐道:“阿布,你赶紧去拿身衣服过来,然后准备些热水。”
“是!”
说完,阿布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带上门出去了。
等阿布拿来若水平时穿的男衣,樊无疆又吩咐着赶紧去找女儿装,而若水目前一身女儿装也没有,阿布拿来的衣服要不太小要不就大了。樊无疆着急了,只好指示她留下男装。此时,樊无疆早已把男女之事望之脑后,对他而言,若水明天就是他的妃子。他很自然地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准备给若水换上衣服。
阿布在一边杵着,不敢开口说话,但是想到若水的逃跑计划,她谨慎地张开嘴对樊无疆说:“太子,还是奴婢来吧!换好了奴婢叫您!”
樊无疆想想也罢,他也许做不来。
他叮嘱“小心着凉”后,带上门出去了。
阿布见太子出去后,便紧张起来,她急急忙忙地推醒若水,让她不要吱声。若水惺忪着双眼,好奇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若水,太子在外面。”阿布掐着脖子说。
若水像打了振奋剂,腾地坐了起来,想她怎么就睡着了。
阿布很小声地问:“计划怎么办?”
若水把手指放在她的嘴边:“先不要说话,我试试!你先出去吧,今天晚上你自己好好吃饭,我应该晚点回来,不要担心。”这时,她已利索的将衣服穿好了。这样的速度被锻炼的易如反掌,也不觉得繁琐麻烦了。
阿布点了点头,开门出去了。她瞟了樊无疆一眼,他太高高在上了,不禁为若水担心起来,跑去准备今天逃跑所用的东西。
若水紧跟着阿布出了房门,樊无疆背着手的侧影映入了眼帘。他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眼前这个男子是一颗能上瘾的毒药。
“我们走吧!你还欠我的饭呢!好饿!”
“你没事吧?”
“当然,我和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说呢。”
他们同骑着一匹马,经过武尘破身旁,武尘破看到后甚是觉得奇怪,心里又开始嘀咕山人的奇怪举动。她认识的人还真不少,他们一闪而过没有注意到正在为何问向送别的武尘破。之后,武尘破去了衣衣布设,看到阿布正在收拾包裹,就多问了几句。阿布因为他才重获的自由,但更不会忘记若水的恩情。所以武尘破在他那里什么也没有问到,只知有人另寻了归宿。逃太子的婚这件事太重大了,她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若水紧跟着樊无疆来到了太子别院,一进房门,桌上已经摆满了热腾腾地美味佳肴。若水站在美食面前惊叹了好久,才垂涎欲滴地不管不顾地坐了下去。小容子见状干眼瞪着她,似乎在大声恐吓她忘了规矩。
若水只好悻悻地放下了筷子,然后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毕竟待会还有事相求。
“小容子,你下去吧,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