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不说话,互相看了一眼。开始琢磨了,最后韩子敬悠悠地说道:“我们与姑娘素不相识,还请姑娘不要再来纠缠我二人。”
“你们真不记得我了?我是你们亲姨娘家的小女儿黎落雪,我父亲是大山县的小县令。想起来了?”
瘦子对望了胖子一眼,请求他来确认一下她的身份。胖子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便笑容可掬挠着头说:“表妹,都三年不见了,你变化还真挺大的,不过越发出落的水灵了。真好看!”说完,那胖子韩子敬竟有些羞涩了。他绝对不是因为爱慕,而是韩子敬第一次见女人就不能自如,任何一个女人。
瘦子子孝问“落雪,你来京城干什么?”那女子很欢快,“来玩。”
他们边说边走,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亲人,回家娘亲不知道多欢喜。韩子敬忽然想起来说:“怎么就你自己?一个随从都没有。”黎落雪有些吞吞吐吐,不好回答:“额,额,那个……”
韩子孝表情有些紧张询问着:“落雪,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黎落雪傻笑着,没有说话,他们当然都认为这是一种默认了。
韩子敬一本正经地说:“大哥,我们待会再去买东西,现在先找辆马车把表妹送回去,这会姨娘肯定四处找疯了。这丫头从小就被宠坏了,离家出走也不支声。”
黎落雪一脸惨相,如果真的这样她就完蛋了。她眼巴巴地看着韩子孝,果不其然,他道:“二弟,既然表妹都出来了,她也是出来玩玩就回去了。她来一次不容易,我看这样吧,回去我们立即通知姨娘他们一声落雪在我们这,也好让他们放心。这落雪若是不好好玩一下,回去又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的事。而且,咱母亲也好久没见过落雪了,肯定想知道咱姨娘最近生活如何,也让咱母亲开心开心。”
“大哥说的极是。别回去了,我看我们现在就去前面古董店弄点笔墨把信早早寄过去的好。之后好安心带着落雪四处转转。”
“好,就这么定了。”他们商量完,站在一旁的黎落雪笑容满面,总算是安心了。
之后,他们结伴而行四处晃悠了一整天。
“表哥们,东西买好了,现在要去哪?”
“去看人。”
“哪里?谁家?”
“尘破府上,他娘亲生病了。”
“我还是不去了,我又不认识他。”
韩子孝惊讶的表情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落雪,你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心愿不是要嫁给尘破吗?怎么才三年不见,就把他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十二岁只看了我大哥一眼,还说什么此生非他不嫁的话,难道都是骗人的?”韩子敬手里拿着一些礼品,满脸不信的模样追问着。
“大表哥,你看二表哥,这些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谁还会记得。”
韩子孝坚定地说:“我也不信你会这么容易死心,说假的吧!”显然她的事情大家都知晓了。
黎落雪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对答,她现在是很不愿意去见武尘破。她得想办法一个人溜达溜达去,她慢吞吞地墨迹着。而他们看着眼里更像个丑媳妇见公婆的羞涩样了,都打起她的笑话来。
“我说我的小表妹,这个世上还有你不敢见的人?得了吧,就跟我们走吧!给丑媳妇见公婆似的,不用这样扭捏。我可是没见过你这等模样,你说说你娘亲有天见到你这样含羞文静,不得高兴坏了。”韩子孝也开始打趣到。相处了一会,他们之间的亲情也就汩汩地冒出来了。那羞涩之情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才不是扭捏呢,总之我就是不去。”
“我说落雪,今天怎么了,如果这里不去,那在这里就别想我们带你去其他任何地方了。”韩子敬故意威胁着。
“呵呵……”黎落雪只能无奈地笑着。
这时,武尘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风度翩翩地下车撩起帘子,从马车里走出一位古灵精怪,大眼珠子直打转的可爱女子。她粉嫩嫩地脸蛋被阳光照得透明似雪,眼神光芒四射,充满了灵气。黎落雪想着这么水灵灵的女子,还真是可爱至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从武尘破车上下来竟不喜欢她起来。武尘破面带春风,如一缕阳光,她就是喜欢他温暖的模样。
“表哥。”那女子下车后,就冲着韩子孝他们欢快地挥舞着细嫩的手。
那二人看着不远处的武尘破二人和眼前的黎落雪,不禁迷惑了。随即,拉着面前的黎落雪向他们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唐阅正骑着彪悍的棕色大马也过来了,黎落雪低着头不说话,不看他们。
“表哥。”说完从马车里下来的女子欢天喜地地揽起他二人的手臂。
“见到我是不是惊呆了。告诉你们更惊呆的是,我是逃出来的。我娘亲他们不让我出来,我只好偷偷溜出来了。”那女子见他们惊呆的表情,更加喜悦了。
韩子敬二人不约而同打落她的手臂,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盯了盯黎落雪,把她拉了过来。
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谁?”
“山人,你又捉弄他们兄弟。”说着武尘破顺势把若水拉倒他跟前,有些不满地拍了拍她的头,眼神里流出无限的宠溺。
听到这里,他们兄弟二人都震惊了,眼神如雄鹰一样盯着若水上下打量。韩子孝因为又被若水捉弄了,便开始四处追着她喊要她请回今天花的冤枉钱。其实,他们一点都不介意这些,韩子孝只是更喜欢他们之间互相闹腾,显然又把若水当男性处理了。
若水被追的气喘吁吁,终于招架不住停在了梨摊旁,韩子孝一个急刹车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大酥梨就已经塞进了他的口中,他只觉得太突然,嘴角都有些疼。他二话没说,立即把酥梨给吐掉了。若水见状,满脸的自责,跑到他身边关心地问:“胖哥,你还好吧?”
“你说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他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假装推她一把。
若水还还不及反应,以为这个胖子又像平时那样不给自己面子,要闹得全世界都鸡飞狗跳。她往后退了一步,摔了个四脚朝天,弄翻了大妈的梨摊。那大妈的摊前放着的一桶干净的水忽地浇了她一身,若水的脸又红又辣,街市上的人都在哈哈大笑的看着她,只有那梨摊的大妈哭丧着脸。若水一咕嘟的爬了起来,还不忘轻轻扫扫她那柔软的屁股,今天可是让她受罪了。这时,武尘破他们跑了过来,看到此场景,知道这个山人和子敬一起又闯出了祸端。
“胖子,你不能吓我的知道吗?我的小魂差点去四处逛逛。你过来,过来……”
武尘破看着他们不讲话,拿着银两替若水收拾了残局。子孝看了看武尘破,武尘破示意让他过去。估计这次又要想办法被整了。
出其不意,若水踮起脚尖,冷不丁在胖子右脸颊上献出一吻。她没心没肺地笑着,这举动让全场百姓惊呆了。若水那一秒脑子短路只是想戏弄他一下,胖子在她眼里还是非常可爱的孩子。韩子孝呆若木鸡,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他突然意识到若水是女子,而且倾国倾城。他把头低下,转身飞一样的消失了。
大街上,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若水想她要死在舆论的口水中了。她刷地脸红了,飞奔去追上了刚刚离开的武尘破。武尘破看她追了上来,没有理他,径自走他的。
“喂,喂……干嘛!”
“以后你闯的什么祸,烂摊子自己收拾,不要找我。”武尘破语气生硬,一肚子闷气。
“不行,你是我老大,我只能找你!除了你我不找别人。”
武尘破听她这样说更是生气了,他拒绝与她讲话。他气呼呼地走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亲一个男人代表什么吗?你要与他成亲,成亲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知道。”若水一脸悠然,显然没当回事。
“知道你还亲他,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武尘破气的把脸转向一旁。
“我又不准备嫁人,我想亲谁亲谁。再说了,这只是礼貌性的问候。”
武尘破简直要疯了,他眼里怒火直烧,脸色铁青。
若水故意说:“不会吧,我要嫁给胖哥,你吃醋是不是?”若水挑衅着。
“一边去,谁吃醋,你想的还真多。”武尘破掩饰道。
“那好吧,不过那个刚才真是礼貌性的,没有什么含义,而且我只是轻轻地一点而已。”
武尘破迈着大步伐不理她继续往前,忽然若水抓住他的手臂,又踮起了脚尖,也准备礼貌性地吻向他的脸颊,也问问是不是她问了他也要嫁给他了,肌肤之亲的吻。
这个时候,武尘破扭过头来看她,在一种完全不自觉的情形之下,就这样触碰到了彼此的唇,他们彼此挨着最近的距离。武尘破完全震惊了,他张了张吃惊的嘴巴,含住了若水柔软的芳唇。这一秒起,世界静止了,武尘破脑海一片浆糊,不过他将这嘴唇上的温柔铭刻在了心底,那是一种幸福和沉沦的感觉。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像雷声一样,此刻,他掩盖不了的是如海水般汹涌的爱情,他忽然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情,是他十九年来没仔细探寻的东西,这一刻爱情彻底光顾了自己。
若水眼睛瞪的好大,忘记了下一秒要做什么。忽然,黎落雪跑到他们跟前,把他们硬生生地给分开了。唐阅正也跟着黎落雪跑了过来,有些不合时宜的尴尬。
“那个,该做晚饭了,我得回去了。”若水开始语无伦次,嗖地一声,爬上拱桥高处,消失了桥的对面。
这时,武尘破还站在原地发呆,他的七魂六魄早就不在了。黎落雪气愤到头上似乎冒着浓烟,她尽力用笑容掩饰心中的那份慌乱与嫉妒,甜甜地叫了一声:“尘哥哥。”在她心底,没有人可以像她这么爱他,配拥有他的爱。
“阅正,你带着落雪四处转转吧。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说完疾风一样向若水消失的方向追去。
黎落雪拼命的叫喊,满脸的不开心,可是武尘破连头都没有回过就消失了。最后,黎落雪悻悻地走到唐阅正的身旁,唐阅正没转身便往回走,想必此刻一个碍眼的人陪着会让她心情更不好。唐阅正没有说话,任黎落雪在身后嘴吧翘的老高。
黎落雪本来心情就极差,从小只要她不开心,身边的人就想方设法的哄着她,供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眼前这个若无其事的英俊男子,让她的气更不打一处来。她跟上唐阅正的脚步,指责着:“喂,这位公子,尘哥哥说让你带我四处转转。”
“我们难道不是在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