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又菱道:“此次会试,我哥哥也要参加,每日里都在苦读,瘦了好一些了,我娘和我嫂嫂天天给他炖汤,你这糖水方子可能给我?我回去也给我哥哥做来喝。”
董明昭莞尔:“不过是糖水方子罢了,我两位表哥此次也要参加会试,二月底就能到京里了。”
郭又菱笑道:“听闻将军夫人是江南人,你这两个表哥也是江南的吧,自古江南出才子,此次会试定能蟾宫折挂。”
董明昭谦虚道:“我也不知两位表哥学识如何,不过左右胜在年轻,此次不中三年后也还有机会。”
郭又菱点头深以为然道:“我爹也是这般与我哥哥说的,让他不要着急,学问要做的扎实。”
两人天南地北瞎聊了一下午,直到辰时,郭又菱才告辞离去。
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整个将军府喜气洋洋十分热闹,一大家子出了个团圆饭后,便是守岁了。
董老将军和董老夫人年纪大了,差不多意思了一下就去休息了,剩下的人围在一起闲聊摸叶子牌。到了子时方才散去。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一早,董明昭就起来了,先是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发了红包,然后穿的像个镶了白毛边的红灯笼似的去主院拜年,因着家里只有董明昭和董明辰两个小辈,所以二人今日可谓赚的满盘。
其实在董家过年也并没有什么事做,太夫人和两位夫人娘家都是江南的,过年回娘家是不可能的了,在京里也没什么亲戚要走动的,毕竟许多男丁都战死了,而二叔并没有涉及官场,也不需要与上官下属来往,董嘉道又身在边关,所以京里需要走动的人家,都派人送了年礼去就好,现下真的是一大家子无所事事…
年初四,董明昭听到消息,说燕文帝病重,大长公主连夜进宫探望却被拒在宫门之外,京里的热闹氛围冷了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燕文帝今年已经五十有九了,在位也已二十五年,但至今未立太子…
人心惶惶一直到元宵节,燕文帝却在元宵灯会上出来亮相了。满朝文武不管是心怀鬼胎者还是一心为政者,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过完年后,董明昭收到传信,说沈家两位表哥已经快到了,便日日派人去城门口等着,终于在二月中旬接到了人。
董明昭在住院见到他们,二人虽风尘仆仆清瘦不少,但精神却是不错,沈梦清多年未见娘家人,看到她们自是激动,恨不得拉了他们细细的询问。
董老夫人问道:“你们祖父祖母身体可都硬朗?”
沈琏恭敬答道:“祖父祖母每日里侍花弄草,颇为安逸,身体也很好。”
董老夫人听了笑道:“亲家老太太是个文雅人儿,好些年没见了,你们这次来就放心住家里。”
沈琏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夫人厚爱原不该辞,但是来京前已托阿昭帮忙在国子监附近寻好了住处。”
董老夫人看着董明昭责怪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提前与家里说一声,那能让亲戚住外边!”
董明昭诺诺,董嘉延开口解围道:“国子监那边来京赴考的举子多,可多结交些朋友,也可以切磋学问。”
董老夫人听了道:“既然这样,那老大媳妇,你派几个好些的厨子跟过去,这读书啊最是费神了,在吃食上可不能马虎,外边儿的东西总没自家做的干净。”
沈梦清应是,沈琏深珂则齐声道谢。
董老夫人知道沈梦清定是有话与他们说,问了几句就让他们去了。
四人一齐到沈梦清的院子,一进门,沈梦清就招呼着下人拿水过来给二人净手洗脸,又连忙叫人准备些吃食过来。
边看着他们吃边在旁边絮絮叨叨的问家里人都可好?路上有没有什么事之类的。
董明昭看两位表哥边吃还要边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无奈道:“娘,先让两位表哥吃完再问吧。”沈梦清这才住嘴,却也闲不下来,在那儿盘算叫哪几个厨子跟过去,还计划着去国子监那边的住处瞧一瞧,又埋怨董明昭没有提前跟她说。
董明昭十分无奈:“娘,女儿已经把那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是独立的小院子,还算安静,绝不会扰了两位表哥学习的,院子里的东西家什都是府里拿过去的,您就放心吧。”
沈琏和沈珂很快就结束了用餐,沈琏道:“阿昭做事细心,我与珂哥儿都是十分放心的,姑姑莫要挂心了。”
沈珂也道:“我们不过是来参加会试,如此劳动阿昭已是十分抱歉,姑姑再这样,侄子真是无地自容了。”
沈梦清听了只得道:“我是你们姑姑,照顾你们那是应当的,否则如何有脸见哥哥。”
董明昭劝道:“娘,放心吧,日后两位哥哥考上了,若是留在京里,还怕没机会照顾他们吗?”
沈梦清被他们劝服,边给他们剥橘子边与他们聊家里的事,一时间其乐融融。
待要走时,又是一阵不舍,连连叮嘱他们要常来府里,得到他们准许后才肯放人。
董明昭想着两位表哥第一次来京里,自己作为东道,还是陪他们一起去国子监那边,沈梦清觉得有理,她便换了身男装与他们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