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马雷逐一对这些失去意识的蒙面人进行了“读魂”,随后站了起来,眉头紧锁。
“怎么了?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贾百灵好奇地问道。
“咱们先回村里去吧,边走边说。”库马雷提议道,“这事儿我觉得需要从长计议。”
张坦之点了点头:“贫道同意,反正在这里呆着也于事无补。”
“那地上这群人怎么办?”贾百灵问道。
“贫道这就会通知镇上的警力来把他们带走,贾队无需挂念。”张坦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
……
望着屋里忽明忽暗的炉火,库马雷有些出神。贾百灵第一次见到库马雷这副模样,有些担心,走到库马雷身边坐下,柔声问道:“怎么了?呆呆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啊。”
库马雷揉了揉脸,说道:“这些蒙面人地位比较低下,获得的信息不多,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刘兄,说说看你到底获得了哪些信息,我们一同商议一下,总好过你一个人苦思冥想。”张坦之笑着说道,“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好吧。”库马雷点点头,“这些蒙面人来自扶桑国一个叫做'零'的组织。”
“'零'?”贾百灵与张坦之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这些蒙面人是这个组织最为下位的组成人员,这次来华夏的任务就是利用组织下发给每个人一只异兽食梦貘来让普通百姓陷入无助、迷茫、痛苦,最后在绝望中死去。这次任务的领头人就是刚才那个使用居合的扶桑人,姓名不详,这些蒙面人称呼他为'牙狼'大人。”
“孽畜!”张坦之盛怒之下用力一拍地面,竟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道长息怒。”库马雷示意张坦之收敛一下心神,又接着说道,“不幸中的万幸,桃溪村是他们本次华夏之行的第一站。这群扶桑妖人也不敢在大城市贸然行事,所以选择了桃溪村这样一个远离繁华的小村庄。只是他们没想到,这里正好在龙星会川州支部附近,有道长这样一位高人看管,只能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贾百灵问到了关键。
库马雷摇了摇头:“这就是我刚才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了。这群底层杂兵只知道忠心执行组织下发的命令,但是却没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缘由。”
“是为了什么仪式吗?就好像光明教会那几次一样。这个叫做'零'的组织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个邪教说不定是一丘之貉。”贾百灵猜道。光明教会那次召唤魔神的仪式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如果只是召唤魔神,用不着那么大费周折,随便找几个冤死的亡灵就够了。召唤魔神主要麻烦在仪式材料的收集,对怨灵的需求没那么大也没那么特殊。”库马雷对魔神召唤仪式那可是了如指掌。
“难道是?!”张坦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失声惊道,但他又立刻否定,“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怎么了?张道长?有想到什么了吗?”贾百灵问道。
张坦之此刻完全失去了之前一贯示人的镇定自若,他面色铁青,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给,吃了就没事了。”库马雷摸出一根士力架递给张坦之,“你这症状应该是低血糖,这根神奇的能量棒里充满了巧克力、花生、焦糖,我把它称为快乐棒,横扫饥饿,一吃就快乐……贾队你干吗!”
贾百灵一把从库马雷手里抢过了士力架,怒气冲冲地一掰为二扔到地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耍宝!”
库马雷灰溜溜地从地上摸起两截士力架,撕开包装纸塞在嘴里,嘟囔道:“暴殄天物……”
这时一只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伸了过来,从库马雷手中拿过另外半截士力架,正是张坦之。只见他将士力架撕去包装,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嘴里喃喃道:“小时候,他也经常买这个给我……”库马雷笑了。
这半根士力架似乎真的起到了神奇的作用,张坦之又恢复了他那镇定坚毅的神情。
“虽说贫道觉得可能性极小,但还是想把贫道所想到的说与两位听听。”张坦之终于开了口。
……
……
(以下为张坦之视角讲述。)
我母早逝,我自小由我父张凌云拉扯长大。父亲待我甚好,不仅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平日里我在物质上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我。这士力架,便是父亲从小哄我的小零嘴。
父亲交友甚广,平日里也经常四处云游,访朋寻友,交流道术。他外出的时候,会将我交由同门的几位师兄弟照顾,观里也有与我年纪相差无几的几名小道童与我一同玩耍,所以也不会觉得太寂寞。
在我十五岁那年,父亲在一次云游归来之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先来看我,而是神情紧张地与几位共掌道观事务的师叔伯们在房里议事,良久之后才面色凝重地出来。
当时我也已参与了部分观内事务,不愿被置之事外,再说少年人也总有好奇心,在我反复询问之下,父亲终于同意把事情告知于我。
原来这次父亲云游之时,意外得到一本扶桑奇书,上面记载了一套据说久已失传、可通过供奉大量怨灵来打开常世(常世是扶桑国对阴间的统称)之门的秘术。若仅此也就罢了,这套秘术更奇特的一点是能够让施法者选定一名常世之人还魂,也就是起死回生之术!
父亲及几名同门师叔伯经过商议,一致认为这秘术伤天害理,为让一人还魂需残害成百上千条人命,实属丧心病狂!于是父亲选择了一个日子,在师叔伯们的见证下将这本奇书毁之一炬。
也许是这本奇书的诅咒,不久之后,我父亲与一同参与见证的几位师叔伯先后病逝,白云观便被交到了年仅十五岁的我手上。即使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挽回不了白云观渐渐没落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