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山庄面积极大,整个山顶已被虎踞大半,只留左右两侧些许空地,上山的路是从左侧开凿而出。烟波山庄有三层结构,外面一层大建筑环绕着整个山庄,内分里层中房和隔层偏间,从外观上看颇具气势又别有一番异域风味。前面一位四旬有余的中年人早已拱手向前疾速走来,他作了一礼,热情地说道:“欢迎桂掌门大驾光临,来,里面请。”
桂岑霁认得此人乃是烟波山庄的副庄主皇甫修,他立刻带头回礼,门下弟子、姜峰和潇暮雨也纷纷施礼,寒暄客套几句后,便进入了山庄正厅。
此刻,庄主皇甫宇化正在厅堂中招待玄阴掌门,黄月闲的无聊,又不能乱跑,只好四处张望。突然听得门外有嘈杂之声,便探头张望,她眼力好,从人群中一眼就瞧出了姜峰,不由得激动万分,大叫一声:“姜峰哥哥!”
正厅顿时没有寂静无声,玄阴微皱眉头,厉声道:“月儿,你干什么大惊小怪,成天体统,快坐下!”黄月也知道自己失态,赶紧赔礼道:“对不住,皇甫庄主,师父,是我失礼,还望庄主海涵。”
皇甫庄主呷了一口茶,笑道:“无事,无事,哈哈。”
玄阴则示意她退到一旁,况墨凡也见到姜峰,心道:江馆主,你果然来了。
第一个走进来的却不是姜峰,而是乾门掌门桂岑霁,玄阴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心中疑惑道:这个江丰什么时候和乾门搭上了?桂岑霁和夫人苏婉灵皆拱手作礼道:“皇甫庄主,许久未见,近来可安好?”
皇甫宇化起身离座,回礼道:“近来可不好啊,为了这次四派会武,可是累坏了我的身子啊,哈哈,所以,我就想见识几场精彩的比武当作回报,不知桂兄意下如何?”
桂岑霁道:“让皇甫庄主见笑,我那几个劣徒的实力一般,恐怕要让庄主失望了。”
皇甫宇化则摆了摆手,客气道:“桂兄过谦了,过谦了,来,请坐!”说完,又对胞弟皇甫修道:“麻烦贤弟吩咐下人们准备一桌好酒菜,今晚,我要与四位掌门饮个痛快。”
皇甫修得令,出去准备。之后,皇甫宇化亲自带着乾门和地门一行人去了安置的住所稍作小憩,由于场面不允许,姜峰和黄月只是对视了几眼,并没有机会说上话。可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潇暮雨的法眼,她轻轻点了点姜峰,问道:“我道江丰馆主是什么好人,不过也是个好色之徒。”
姜峰满脸无奈,只道:“潇姑娘,我想你是误会在下了,这件事容我日后向你作详细解释。”潇暮雨也只当没听见,冷哼一声便走在前面。吴礼见状,撇了撇嘴,心道:唉,好想大睡一觉啊,困死了!林梓泉一直紧跟师父、师娘,目不斜视,默不作声。就在乾门和地门安顿好的同时,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幕,他轻声哼道:“终于来了,不过岳星辰不在,多少也有些遗憾。”
这次会武,天门和坤门都提前一天到达,天门先在庄上住了一夜,而坤门则在山脚住了一晚,表面上说是等乾门众人一起上山,实际上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也无人知晓。皇甫昱成功地完成了迎接四派的任务,得到了父亲的赞许。
傍晚时分,皇甫宇化大摆筵席,宴请四派。
席中皇甫宇化首先举杯站起,笑着说道:“四位掌门,咱们也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了,今日在我山庄重聚,我皇甫宇化很是高兴,什么也不多说,来,我先敬四位一杯。”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皇甫修和皇甫昱也分别敬了四派掌门各一杯,很是客气。
正当大家吃菜的兴头上,独孤靖突然开口叫道:“庄主,为何我们这些晚辈都没口酒喝啊?”
独孤松觉得脸面无存,怒斥道:“阿靖,不得对庄主无礼。”
皇甫宇化似乎毫不介意,笑道:“独孤掌门,不碍事的,是这样,因为你们明天就要比武了,我恐你们喝酒之后会影响明日的发挥,故而吩咐下人不给你们斟酒。”
玄阴则冷冷说道:“庄主考虑周道,甚是有理,他们还是不喝酒为好,免得明日胜之不武。”
黄月坐在姜峰的正对面,她不时地朝姜峰挤眉弄眼,姜峰有些尴尬,每次都只是微微一笑。
潇暮雨当作没看见,继续吃她碗里的好菜。
她忽然抬头,发现景浩瀚正望着自己,她脸色泛红,把头微低,移开目光。
景浩瀚心道:江丰,你果然来了,很好,真希望会武结束之后能与你再战一场。况墨凡也对姜峰点头示意,不知怎地,在这看似极为友好的氛围下吃饭,姜峰心中却隐约感到一丝丝不安,他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众人在享受完筵席之后,便随着皇甫宇化来到了“烟雨阁”。皇甫宇化吩咐下人准备了八支毛笔和八张想同的纸条,皇甫修则道:“请参加本次会武的八名弟子将自己的姓名写在纸上并折好,然后由我侄子皇甫昱来抽签决定明日的对战情况。”
姜峰心道:果然是四年一次的大会武,举办可真够正式。
八人依言写好姓名后,将纸条交到了皇甫昱的手中。皇甫昱随意调换位置后,又打乱地抽取出,对战情况如下:第一场况墨凡对阵茫信,第二场柏斥魔对阵独孤靖,第三场景浩瀚对阵林梓泉,第四场谢咨对阵吴礼。吴礼听到了如此安排,不由得兴奋地说道:“太好咯,明天绝对有的玩了,是不是啊,师姐?”
林梓泉面色沉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景浩瀚瞟了瞟林梓泉,心中暗自叹道:居然是乾门的林梓泉,真的有意思!
魏傲然背着手,正色说道:“庄主,既然明日会武之事已经安排妥当,我想各位也该回房休息了。”
皇甫宇化点点头,道:“不错,来人啊,送四大派回各自的住处。当然,若有想一睹回出峰夜景的朋友,也可随我儿去‘风月楼’观赏。”坤门的四人均回屋休息,其余三派掌门吩咐了弟子几句后,也跟随着皇甫宇化离开。剩下的各派年轻弟子,还有姜峰、潇暮雨二人,跟着皇甫昱一起去了“风月楼”。
潇暮雨紧跟着姜峰,前头皇甫昱大声介绍道:“各位朋友,这里便是我们山庄的风月楼,总共分三层,二层为‘风楼’,三层为‘月楼’。倘若只想吹吹风,可前往二楼,若是有兴致,可往三楼赏月,那里四面相围,可以自由走动。”
吴礼这人什么事都嫌麻烦,可一旦有的玩,他就精神百倍、异常兴奋。吴礼率先冲上了二楼,黄月见师父回去休息后,立刻跑了过来,叫住姜峰,开心道:“姜峰哥哥真的来了,果然没有食言呢!”
潇暮雨听后冷哼一声,姜峰则微笑地望着黄月,道:“小月,姜峰哥哥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做到?更何况此等盛会,我又岂能错过。”
黄月赞同地点点头,余光瞟了姜峰身后的潇暮雨,她坏笑地好奇道:“姜峰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呀?”
姜峰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潇暮雨就误会他是个龌龊小人。借着黄月这么一问,顺便介绍道:“小月,差点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潇暮雨潇姑娘,是我在关外结识的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黄月吃了一惊,道:“啊?姜峰哥哥,你之前遭遇了不测?身体现在没事吧?”
姜峰笑着摇了摇头,道:“差点我这条命就要稀里糊涂的丢了,就算侥幸没死,也会成为了废人。多亏潇姑娘医术精湛,我才能又生龙活虎。”
黄月又惊又喜,走过去拉起潇暮雨的手,这让潇暮雨有些意外。黄月满脸感激道:“多谢这位姐姐的大恩大德,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姜峰哥哥了。”
潇暮雨看到黄月那张红润的可爱脸颊,心里也是一阵喜欢,道:“妹妹好生讨人喜欢,承妹妹一声谢谢,也不枉我救这个好色之徒。”她乜斜地瞪了姜峰一眼,姜峰苦笑道:“潇姑娘,我想你是误会在下了,小月和我从小就认识,我们情同兄妹,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潇暮雨又看了看黄月,见她也一脸肯定之色,这才说道:“哦,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了江公子。”
姜峰道:“无妨,小月,潇姑娘,别在这里干吹着山风,咱们上楼看看。”两人点了点头,跟着姜峰一起走了过去。
黄月和潇暮雨在小时候就失去了双亲,今日见面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才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似亲生姐妹一般。况墨凡与姜峰并肩而行,问道:“江兄,些许日子不见,在关外的寻访过程还算顺利吗?”
姜峰笑道:“还行,虽然一波三折,但终究还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回出峰。”
况墨凡微笑道:“江兄,这次会武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柏斥魔跟在况墨凡的身旁,听得有点糊涂,傻傻地说道:“喔,师弟啊,你跟这位兄弟在说些什么?什么不会让你失望?”刚开始姜峰见到这位身高约九尺的壮汉,不禁有些生畏。但此刻,听到他傻傻的言语,又觉得有些幼稚。况墨凡拍了拍大师兄的背,道:“没什么,大师兄。我刚听说楼上有许多好玩的,你再不过去,等下可能就没有了!”
柏斥魔“哦”了一声,回头憨笑道:“小师妹,你快过来,大师兄带你上去。”
黄月听后很是开心,拉着潇暮雨跑了上前。只见柏斥魔一手提着一人,登然轻功使出,飞至了第三层“月楼”。姜峰见他身材如此巨大,但却身轻如燕,着实吃了一惊。况墨凡瞧见姜峰的神色,知道他小看了柏斥魔,此刻脸上也是淡淡一笑。景浩瀚则心道:通天巨兽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若是会武碰上,一定会是硬仗,得多须留意才是。
众人都没有在二层逗留,直接上了第三层。皇甫昱提醒道:“诸位,这楼梯有些湿滑,各位下楼时需多注意。”景浩瀚拱手道:“多谢少庄主提醒。”
皇甫昱也朝他点头示意。此刻,吴礼在东边位置,摸着栏杆,大发感慨,道:“无言独上东楼,月如饼,哈哈,好美景,好美景啊!”
他的师姐林梓泉则独自站在了南边,幽幽地看着明月出神。
突然林梓泉的思绪被独孤靖打扰,他嬉皮笑脸地说道:“林姑娘,你一个人欣赏月景多么无趣,不如让在下陪陪你吧,嘿嘿!”
林梓泉感到一阵恶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言冷语道:“哼,滚开,你这小人,别扫了本姑娘的雅兴。”
独孤靖知道她是位不好惹的姑娘,“切”了一声,又往西面走去。
此时,潇暮雨和黄月正在那里聊着天。独孤靖看着她们二人弱不禁风,便安心地靠近。黄月斜眼瞄到了他,知道他是天门掌门之子,更听说此人心术不正,便大声呼喊道:“大师兄,你过来一下。”
柏斥魔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独孤靖见有这么高壮的人在,自己决计讨不到好,便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
黄月不想呆在独孤靖这种人的附近,便和师兄、潇暮雨往他来的方向走去。谁料见到了林梓泉,黄月怒从胸中起,叫道:“林梓泉,你这个坏女人,上次趁我和姜峰哥哥叙旧时,便偷偷地抢走了‘玲珑之环’,你快把它还给我。”
林梓泉收回望月的目光,盯着黄月,双眼透出杀气,道:“那个东西早已经不存在了,你让我拿什么给你?”
黄月失声惊道:“什么?已经没有了,怎么可能?”
林梓泉突然将腰间的宝剑噌然拔出,横在面前,正色道:“它早已和我的‘芙蓉剑’熔铸成我现在的‘蓉环剑’,你要我拿给你是永远不可能的。不过,你若是想试试我新宝剑的威力,等会武结束之后,我自当奉陪到底。”她说完又收起宝剑,也不理会黄月的神情,气势汹汹地从她们身旁走过。
柏斥魔撇了撇嘴,搔搔后脑勺道:“小师妹,这位姑娘好可怕,幸好我不和她打!”
黄月气愤至极,潇暮雨不清楚个中缘由,只好柔声安慰这位新结交的妹妹。
姜峰和况墨凡听见动静,都过来劝了劝黄月,费了好一会儿,黄月才恢复平静,又和大伙儿有说有笑起来。
皇甫昱和景浩瀚早早下到二楼吹吹带着寒意的山风,他们二人虽然没有对话,但都很享受这一刻。约莫一炷香后,吴礼的兴奋被身后突然的拍掌给收回。原来是林梓泉走到悄悄走到了他身后,厉声道:“吴师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吴礼见到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屁颠屁颠地跟着她离去。到了二楼,皇甫昱命人送她俩回屋子。景浩瀚也不愿再多逗留,于是提议大伙儿一同回屋,众人都已经欣赏完月景、吹过山风,皆欣然答应。
翌日清晨,回出峰烟波山庄西面的一片空地,齐聚了关外四大派的掌门以及门中翘楚弟子,但唯独不见庄主皇甫宇化。片刻后,只有皇甫修一人从庄中走出。皇甫修欠身赔礼道:“四位掌门,实在对不住,家兄昨夜多喝了几杯,回房途中感染了风寒,所以今日会武不能亲自到场主持,内侄此刻正在房中伺候着家兄,今日一切事务暂由我代为打点,万望各位海涵!”
独孤松摆了摆手,正色道:“皇甫庄主与我等几人都上了岁数,身体自然不比当年。庄主他不能亲来主持,我深感遗憾,但相信有副庄主在此,会武也会很公平地进行。等会武结束之后,我们再一同去探望宇化兄。”
玄阴掌门阴沉着脸,微微点头,没有说话。桂岑霁心中犯疑,与妻子对视一眼,也不多言。倒是魏傲然抬头仰望天空,感叹道:“今日天气甚好,空中祥云也多,乃是大吉之兆,依我看,不如早些开始会武,方为上佳。”
皇甫修应了一声,道:“那好,我宣布,四派会武八进四第一场,由地门况墨凡对阵坤门茫信,比武现在开始!”
黄月似乎很兴奋,笑着小声地对师兄道:“师兄啊,你可要好好地教训那人一番,为我们地门争光。”
况墨凡握紧拳头向她示意,玄阴掌门叮嘱一句:“墨凡,下手不要太重,点到为止!”
况墨凡领命出列,与茫信对面而立。
桂岑霁似乎对此战很是关注,问道:“江兄弟,地门的况墨凡有着‘关外第一枪’的名号,枪法应该很是出众,依你看,比你如何?”
姜峰神色凝重,走上前答话道:“在京城之时,我与况兄有过一战,我们两个当时打的是不相上下。”
桂岑霁略带惊讶地“哦”了一声,因为他之前和姜峰交过手,知道姜峰的枪法精湛,绝非浪得虚名,此刻又听到况墨凡能与他打个平手,心里对这场比试的胜负似乎有了预判,便道:“那你们要好好看看这位况兄弟的比武。”
林梓泉和吴礼赶紧应了一声,吴礼虽然平时有些疯疯癫癫,贪玩嫌麻烦,但是今日如此肃杀的气氛也让他安分了不少。潇暮雨则似乎对会武的事情并不在乎,一直在出神地观望,脑中想着事情。
况墨凡提着玄铁暗枪,拱手作礼,恭敬道:“在下乃是地门弟子况墨凡,今日以一杆铁枪,向这位师兄讨教一二。”
茫信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视角,他不慌不忙地将长发撩于耳后,露出了被遮住的半边脸来,亦道:“好说,好说,在下坤门弟子茫信,用这条方天画戟迎战兄台。”
皇甫修撤出两人的决斗圈,道:“本次会武除了不能伤人性命之外,并无其他规则,哪一方先倒下不能站起,或者认输,便为败者,二位贤侄,现在可以开始了。”
况墨凡攥紧铁枪,神情专注,丝毫无轻敌之意。而茫信则暗自思量道:方天画戟乃是枪之克星,我一开始便要出全力,挫挫他的锐气。
他双手旋转起画戟,脚步跟上进攻,况墨凡提起枪尾,一招“惊涛拍岸”,铁枪狂袭而出,挡下画戟。谁料茫信中途突然变招,只听见“咯噹”一声,他的画戟中空部已经锁住了铁枪头,他拼命地往后拉。
况墨凡挣脱不开,不由得大惊。茫信则低头冷笑道:“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你已经一步步地掉入我的招式陷阱中,你输定了!”他卡住枪头,旋起身子回脱,谁知况墨凡竟然突然撒手,茫信失去了反制之力,身子旋转完后无法平衡,倒退了五步,险些摔倒。就在这瞬间,况墨凡一脚飞踹而至,他赶紧竖戟格挡,但画戟上还缠着玄铁暗枪,比之前较重,茫信暗叫不妙,自己的右肩已被踢中,又退了几步。
况墨凡赶紧拾起地上的铁枪,说道:“你只能掌握你自己,却无法控制我。”他挥枪将画戟打了回去,茫信赶紧接住,况墨凡跃起挺身直刺对手腹部,茫信冷哼一声,也不服输,携戟而上,二人开始近身战。
桂岑霁边看边赞赏道:“玄阴掌门,此子在枪法上的造诣颇高,丝毫不减范逸阳当年的风采。”
玄阴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地说道:“桂掌门过奖了,墨凡的枪法尚不纯熟,比起阁下门中的得意弟子还是稍微差些。”
姜峰则在一旁观看着,心道:刚才的弃枪之举,乃是况兄弃车保帅、绝对反击之策,着实高明,若换了是我,也会用此战略。独孤松则小声地吩咐着阿靖和景浩瀚一些事情,似乎对这场比武并不在意。
郑季看的是越来越气,魏傲然也只有淡淡一笑,道:“看样子,茫信是打不过况墨凡了,我先恭喜玄阴掌门!”
玄阴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头也不转,只是道:“侥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