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糖葫芦,这可是我在凡界最喜欢吃的东西了,每次上街都要买上好几串回来。我坐到旁边的塌上,开心的开吃。小白成功的把我的注意力转到了他与他拿出来的吃的身上。
见我吃的欢快,魂皇搬着凳子坐到我旁边,一脸奇怪的问我:“这个满大街都是啊,真的那么好吃呢?你给我一个,我也尝尝。”
“不给。”小白可是极其的护犊子,他瞪了魂皇一眼,伸长手臂护住了我和我的糖葫芦,而后抬头看着我说道:“星染,快让他走吧,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招人烦。”
“你……”魂皇在小白这里一阵吃瘪,老脸都快有些挂不住了。“你有种再说一遍,你这只骚狐狸,该走的是你,哪儿风流哪儿呆着去,别在这儿祸害小姑娘。”
“这是我家,我就不走。”小白一撅嘴,从我手里拔下一颗糖葫芦,示威似的放进了嘴里,狠狠的嚼了两下,我都听见了嘎嘣一声山楂籽儿被咬碎的声音,他瞬间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见我和魂皇看着它,又若无其事的嚼了两下,抖着腿,昂着头,怎么看怎么难受,好吧,结束他俩的互相折磨。
我看着魂皇,认真的问他:“王宫里的芳灵和那一群魂妇你可认识?”
“她不叫芳灵,别瞎说,她骗你的。”魂皇脸色有些沉郁,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不高兴的样子,想必,是有一段不开心的过往吧?
“那好,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既然魄天不在了,你可愿帮助他们重返轮回?做了人家这么多年妻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帮就帮一把,毕竟都是可怜之人……”
“他们哪里可怜了?”魂皇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说,你看人的眼光是不是也忒差了一点?他们哪里可怜了?还有,魂皇从来没有妻妾成群的,他们从来不是谁的女人。”
不是?那后宫怎么还有这样的一群人成群结队?真是奇怪?
眼见着小白都快要哭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地听着我俩的谈话,我分外同情的看着他,马上就好。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下次,随叫随到,你说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彩父。”
他把名字蘸着水写到桌子上,便急匆匆的扬长而去,在出门的时候,默默的丢下一句:王宫我是打死都不去的。
“你……”
这家伙,又骗我。
小白哇的一声把山楂连带着口水吐了一桌子,端起茶盏狠狠的喝了两大口水,方才喘着气向我发誓:“以后这糖葫芦,打死都不吃了,太酸了,还差点害老子掉颗牙。这讨厌的魂皇,你何时招惹了这样的人物,真是造孽啊。”
我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不停的抿着嘴皱眉,滑稽的很。我哪儿知道他没吃过糖葫芦,在凡界混的跟个人精似的,竟然不知道糖葫芦里有籽儿,也不怕我笑话他。
翌日下午,舞娘们便被送出了宫,由三辆马车送进了将军府。彼时,我正抱着小白在西厢外的花园里散步,正巧看见刘管家领着他们走来。小白鼻子使劲儿嗅了嗅,闷闷的自言自语:没一个好货色。
我使劲儿掐了他一把,惹得他一阵惊叫,成功吸引了刘管家的注意。
刘管家带着一行人来到我的面前,弯腰行礼,“见过表小姐。”
后面的一排舞娘也一同见礼,“见过表小姐。”
“刘管家要带他们去哪里?”
“回表小姐,暂时歇在西厢,等将军回来了,再行安置。”
“哦……管家请吧,将军回来麻烦告知一声,星染有事相商。”
“好的,奴才告退。”
管家已经习惯了我和小白的相处模式,这一群舞女惊觉我抱着只狐狸,一个个吓的小脸苍白,作甚?它又没有吃了你们。
目送一行人远去,小白转着他不大的眼珠子贼兮兮的问我:“星染,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坏事?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有些相信小白的判断,这些舞娘,没一个正经人,一个个搔首弄姿的,生怕没人注意。
我和将军回来的路上救下过一个舞娘,那才是真真的良善之人,甚是可怜,沦为舞妓,却有着正常的道德观念,不趋炎附势,谄媚逢迎。将军心善,替她赎身,送她银子,望各自安好。
今天来的这一批,不行,被风气带坏了。
我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爱惹是生非的主儿,却没等将军回来,便冲进了西厢的后院。
我正在屋内闭目养神,连着几日的奔波,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正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却忽然被后窗上哗的一声给惊的坐了起来。一盆水,从天而降,穿透薄纱窗,哗啦一声泼到了屋内。
动物的感觉比正常人类可是强烈不少,我还好,我离的较远,只是被水声惊醒。小白可就不妙了,它正斜倚在塌上,自以为姿势优美的朝我抛着媚眼,一盆水下来,翩翩妙公子变成了湿答答囧公子,吓得它直接从塌上飞下来站到了地上。
后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嬉笑打闹声,还有哗哗的泼水声,炸听上去,娇媚婉转,甚是动听。可是他们遇见的是我和小白,两个最不喜欢被打扰的妖和龙,凡界这一套,我们是不吃的。
况且,我怀里那只,还是天性惧水的物种。
我起身,理了理妆容,而后走了出去,小白生气的冷着一张脸,变回原形跳进了我怀里。他问我:“星染,你打算怎么给我报仇?”
我没好气的捏了它屁股一下,“法力连个水都不能挡住,你这千年真是白活了,还好意思找别人报仇。”
小白被捏的一阵乱挠,哇啦哇啦的叫个不停,“你敢捏老子的桃花屁股,老子这不是看你看的着迷呢吗?谁能想到还有人敢在一条龙的附近这么放肆,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衰了。”
我一掌拍在它的屁股上,老子是一条龙,但是她们不知道好不好。不对,我怎么能说老子,这小白,果然不能总跟他处在一处。
不过,打人的感觉貌似还不错,怪不得将军那天晚上总是打我。
待我和小白走进,方才觉得这画面着实有些香艳,小白口水都快滴到我袖子上了,小声的提醒我:星染,再等等,让爷看一会儿。
饶是我一个女神仙,习惯了清心寡欲,也有些受不了这香艳的场面。这是?泼水节?
只见这些舞娘一个个的只着舞装的小衣和底裤,露着胳膊、纤腰、脚裸,一个放肆的拿着水盆从院里的水缸中取水,互相泼向对方。她们全然没有注意到我,一个个兴奋的乱吼乱叫,湿答答的衣服勾勒出健美的身形,半透明的丝质舞衣紧紧的贴在身上,真是刺激。
我左手抱着小白,不顾它的挣扎,右手覆上它的眼睛,隔绝了它贪婪的目光。它是不是忘记了刚才吵着要我帮它报仇?这家伙,见色忘义。
轻咳一声,引起了附近一个小舞娘的注意。她见我略有些冷漠的看着她们,一时惊慌,水盆咣当一声掉落,“表,表小姐……”
众舞娘听到声音,一个个的安静了下来,屈膝行礼,“表小姐。”
我学着娘亲审讯时的样子,冷漠的盯着她们。绕过地上的积水,走至檐下,我背对着他们,悄声的询问小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小白翻了个白眼,“叫她们站成一排,等将军回来。”
“那样会不会太尴尬?”
“他们都不尴尬,你尴尬个什么劲儿?星染,西王母娘娘真是你娘亲?真给她丢人。”
转身之际,又狠狠的掐了小白一把,它的惊呼成功的引发了这些舞娘脸上的惊惧。我清清嗓子,“檐下站成一排,反思记过。”
言罢,再未多说一句话,令路过的仆役带壶茶水过来,我就这样抱着小白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等待将军归来。
小白时不时在下首的舞娘们身上斜眼扫一圈,那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我并不知晓,我佯装着凶狠的这一波操作,没过多久便在军中传开,都说,将军有个凶悍的远房表妹,霸着将军府,容不下任何女人,比河东狮还可恶。将军可怜,仁慈良善。
将军回府,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夜幕降临,白日里的燥热也降下去几分,院子里的舞娘穿着单薄,被夜风一吹,有些瑟瑟发抖。我刚要令他们回去添衣,将军便在管家的指引下大步走了过来。
我见他终于来了,兴奋的叫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