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还是放弃了心中学尽万法的打算!无他,魂源有限啊!
不要说学尽天下万法,到后面甚至一些原本打算演化的修士术法,他都差点放弃。不是因为魂源不足。实在是,自己前身观览过的这些典籍,实在是品阶有点低!最高一门云烟仙行步,也最多只能支撑自己用到鬼差巅峰,再往其后,鬼吏境界所对应的的镜明境仙师一双眼睛跟开过光似的,施展出来不但避不开对方的神识追踪,还会被对方追上一阵暴打。
有什么用?
好吧,是自己过于贪婪了。自己前身终其一生也不过堪堪踏入灵蕴境巅峰,虽说身为季家嫡系子弟,家藏典籍如天空繁星,难以计数。但是谁会知道自己偌大一个家族会在一夜之间被人家屠个干干净净。术法这些争勇斗狠之法,够用就好。
不过,细细品味了一下刚刚演化过后的几门术法,季九发现。事情也不是那么糟。
经过天演的术法,品阶都有了一个大幅的提升。原本最多对应灵蕴鬼卒境界的暴雨冰针法,自己估计不错的话,练至圆满,足以威胁到与鬼差平齐的镜明境修士了。嗯!对于自己目前鬼差的修为,有点不够看。
得找门路寻找其他术法了,也不知道萧正月那家伙会不会有修士的典籍,实在不行,找立伯讨要一下他的武技典籍吧!就是不知道,这个让人看不透的老头子,会不会给了!
房间之中,床榻之上,季九缓缓睁开了双眸。
一共演化了四门术法,一门暴雨冰针法主攻,一门云烟仙行步,用于身法,一门金盾术主防,还有一门云烟灵眼用于看破别人身法。总计消耗魂源八千多点,加上之前演化云烟真法消耗的三万点魂源。还剩下22114点。
现在已经证明魂源对于自己未来发展的重要性,而之前狗大爷也说过。鬼府自行捕猎灵魂这样的好事,以后是不用想了,想要魂源,只能自己去抓了。这几门鬼卒境界的术法花出去的数千魂源。说实话,有些浪费。
但是季九认为值当,深处延康这一个龙潭虎穴,自己空有一身魂力却无对应的术法施展。可以说自己现在的安全,一点也得不到保障。有了这几门术法,虽说品阶稍低,但也不是毫无用处!
我就不信我一次性轰出数十道暴雨冰针法,破不了一个镜明境修士的防御。
季九目光闪烁。心中暗暗发狠。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目前的自保之力也的确过于单薄了。所以季九不得不开始从其他方面考虑了。
阴傀之法!天演诀之中自带的一种独属于阴差的术法。通过捕猎灵魂,辅以数种材料抹除其原本神志,植入忠于自己的思想,以使其能够为自己所用。通过用途以及灵魂生前的实力等阶,又可以决定是否为其凝练肉身。不过总体来说,不论是无肉身的魂傀,还是有肉身的尸傀。都可以保留其身前八成以上的实力。多弄几个在身边,除了平时要以自身魂力温养,放出去打架完全不用自己管!凭空暴涨几倍的实力,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夺宝的必备术法!
老实说,乍一看这门术法,已经与那些饱受天下人唾弃的邪修有异曲同工之妙了。不过这一点,季九现在毫无心理压力。术法不分对错,只分好坏。受制于其发展的,天演之中明确记载了,所用阴魂必须经过轮回审查,得是那种轮回不会接纳的,才会返还给阴差所用。用其他阴魂炼制阴傀的,一经发现,可是会被阴司派人抹除的。
只是现在,咳咳,整个鬼府季九还没有见过任何一名阴差!鬼府之灵完全不会管这些,那位殿主神志不清,至于狗大爷,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存在。整个鬼府,就是自己一家天下而已!
所以,阴傀原料自己完全不必苦恼,现在季九需要的,只是几种辅助材料而已。
打定主意一有时间就搜寻那几种辅材,季九提身一跃,下了炕。打开那扇漏风的小门,走了出去。
“少爷闭关结束了?”
身旁,守了一夜的季人立话语声传来,季九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一棵枯萎的槐树下的少女身上。
“这是谁?”
季人立垂着头,语调不变。
“今日一早来的,叫做程素素。具体什么事,老奴也不得而知!”
这时,少女明显也看到了推门而出的季九,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臂弯挎着的竹筐,小跑着到了季九身前。
离着季九两人几个身位,少女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眶红红的眸子怯怯打量了季九一眼,屈膝行了一个万福。
“民女程素素,拜见季大人!”
季九眉头拧成了疙瘩,伸手虚抬。疑惑问道:“程姑娘不必多礼。不知程姑娘找本官,所为何事?”
话音落下,少女那通红的眼眶之中,一双大眼睛,又迅速弥漫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民女斗胆,请季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家父!”
季九:“.........”
心道,我没抓过你老爹啊?慢着,自己上任以来只督办过秦府一案,而这秦家家大业大。其中服侍的杂役就多达上千人。这其中,抓个别人老爹,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这么一想,季九眉头皱了起来,出声问道。
“令尊可是秦家之人?”
程素素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是,家父姓程。不姓秦!”
季九:“.........”
若非看少女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他差点要以为这是谁派来消遣自己的了。
“我知道令尊姓程,不过我问的是,令尊是不是在秦家当杂役什么的?”
程素素再次一愣,前夜凌卫扫荡秦家之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也是因为这一点,眼前这位据说主导了整场事件的季大人也才为满城百姓所知。而那些捕快老爷被哀求的不耐烦了也才告诉自己自己父亲得罪的到底是那位大人。
就因为知道了抓自己父亲的竟然是这个被所有人称为血手屠夫的凌卫高官,自己娘亲一声没哭出来差点背过气去。自己鼓足勇气来找这位大人,没想到,这位看着和传言一点也不相符的小大人,好像不记得自己父亲了!
当下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的不是的!家父不是秦家之人!”
季九更郁闷了。
“那令尊是为何人所抓,程姑娘自去找抓人者就是,来找本官,是为何故?”
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是有些许不满了。
程素素吓了一跳,生怕因为惹得季九不耐烦而强自忍住的泪水又一次扑簌簌的掉了下来,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一阵低沉的哽咽声飘了开来。
季九慌了,手忙脚乱!
“哎!哎!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本官一定给你做主?”
“民女.......民女恳求大人......放过家父!”
少女抽噎着说出这句话,季九:“..........”
好嘛,绕了半天又回到了起点。害怕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程素素再掉眼泪,当下也只得耐着性子询问。
“本官上任不过七八日,也就之前抓过秦家一众叛逆,程姑娘是不是搞错了?”
“大.......大人,家父不是在季家被抓的,是在城外被衙门的老爷们抓起来的。”
“衙门?延康府尹衙门?”
看着少女点了点头,季九一阵迷糊,衙门的人那除了捕快就是民壮了,有权抓人的只有捕快,但是捕快的事关我一个凌卫什么事?
“令尊为何被抓?”
程素素害怕的看了一眼季九。
“因.......因为冲撞了大人!”
季九:“..........”
脑海中,上任之时发生的官道上的那个小插曲,迅速浮现在了脑海之中。犹记得当时一个送货的杂役因为没看到而辱骂了自己一行,被手下一名候补校尉打了几鞭子,自己喝止之后,延康府尹衙门总班头焦全就到了。
现在回想起那个杂役面容,四五十岁的样子,和眼前这个少女正好年龄上可以挂钩。
心下有了猜测,季九不由得一阵无语。
“令尊是不是为延康府总班头焦全所抓?”
“民.......民女不知!只知道是衙门的老爷们抓的,民女和老母亲苦苦哀求了好几天,一个老爷才偷偷告诉,是因为冲撞了大人,民女.......便来找大人了!”
微微沉吟,季九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程姑娘先回去吧,本官这便写封折子,问问焦全那厮,若是误抓,一定让他放了令尊!”
“真的?”
少女低垂的脑袋,闻言猛地立了起来,然后方才觉得不妥,有连忙垂了下去。嘴里慌忙解释。
“大....大人恕罪,民女.......”
“程姑娘不必害怕,本官说过会帮姑娘,自然不会食言!”
季九语气温和,眼神无奈。心中却闪过焦全那张阴沉的脸。
为什么抓人?为了讨好自己吗?应当不是。心中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