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栀不想撩沈邃行讲黄段子,只瞪他一眼。沈邃行笑得愈发开心,手上却老实下来。
锻炼完以后,两人在楼下餐厅吃些素食后回家。
“你去哪?”清栀不解。
“我回沈宅啊,难不成你要邀请我上去?”
沈邃行眼里有期待,刚刚他将清栀送到楼下。还想着这次绅士一回,别每次都意图“闯进”她家里。
“上来吧~”
闻言,沈邃行心花怒放,欣喜地跟上去。他一直在等清栀主动的那一天,所以他终于等到了?
“你坐一下,我先去泡个茶来喝。”
“阿栀,不用那么麻烦。”沈邃行轻笑,试图将站着的清栀拉到沙发上。
“住手!别闹~”清栀拍开他的手,“我们待会可要好好聊聊,你不渴,我都渴。”
“聊什么?”沈邃行皱眉。
清栀见他变脸,只觉得好笑,“你猜。”
语毕,清栀头也不回的去泡铁观音。待屋内茶香四溢,沈邃行才看见清栀端着两个茶杯走出来。
“对了,忘了问你,你晚上喝茶会睡不觉吗?”
沈邃行土味情话来袭,“只会想你想到睡不着。”
天哪!清栀给他一个白眼,“那就是可以喝喽~”
等两人坐定,清栀扭转过身体,正色道:“阿行,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下结婚的事。”
原来是结婚,沈邃行暗自松口气,他以为她那聪明的小脑袋又发现了什么。
“嗯,我听你说。”沈邃行笑盈盈地看着清栀,只觉得此刻她说什么都对,幸福感几乎要冲昏他的头脑。
“什么叫听我说,难不成你求完婚就没下文了?”清栀嘟嘴,以此表达她不满的情绪。
沈邃行失笑,“你放心,该安排的都在我的计划里。你不妨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也好悄悄顺着你。”
“那……婚礼能从简吗?”
沈邃行沉思,下意识地将腿抬起,换另一条腿翘着二郎腿,“阿栀,你也知道我们家。少说朋友亲戚都已经是大排场,生意上的人也不能漏。”
“好吧。”清栀早就猜想到不可能,所以也没有很失望,“那你有想过我们什么时候办吗?”
“一个月后?我是这么打算的。”
清栀面露难色,“太快了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家里刚有人去世。”
“不会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没人会说。”
谁敢说?沈邃行不屑。聪明的人不会说,笨的人用钱就能打发,有心闹事的人用手段就可以压制。
“那就是说,我们一个月里要选定场地、人员、菜肴、婚纱,安排好蜜月旅行。”说到蜜月,清栀倒想起了些事,“你到时候可以抽身吗?其实我都无所谓的。”
原是善解人意的好意,在沈邃行的耳朵里却不是,他心中不快,不快清栀对他们的蜜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宁愿她死赖着自己,也不想她在不该善解人意的时候这般贴心。
“阿栀,你只管告诉我你想去哪,不用多想。”
“夏威夷什么的我不感兴趣,那……”清栀甜甜的弯起嘴角,“古巴好不好?”
沈邃行轻笑,摸摸她的头,“听你的。”
,
到底无法放心,清栀让沈邃行回去,自己走过两条街去找于树。
敲门以后,因为迟迟没有人开门,清栀都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才听见里面隐约有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清栀?”于树有些不确定,“进来吧,我没想到你会来。”
“你知道我担心你的。”
这句话,于树很感动。不止是现在,她一直都记得。清栀这句话,在她上大学遇到困难时,也曾说过。
“清栀~~~~”
于树没忍住,一头扑进清栀怀里痛哭起来。这两天,无论她做什么,脑海总会无端冒出陈楠狰狞地脸。
即便后来他们见过面,他异常温柔。要是平日,于树还会花痴他那帅气的面庞。可她现在只觉得越发恶心,无论什么表情,只要在他脸上出现的,她都觉得恶心。
“哭吧,哭了就会舒服很多。”
清栀拍打着于树的后背,希望她能感知到有人在背后支持她,感受到力量。
“我真的不明白……”眼泪开始在于树眼里打转,“为什么偏偏是我?我说的不清楚吗?你不知道,那感觉好……好恶心,我真的……”
于树无与伦比,她张着嘴,大口地吸着气,像是透不过气。待她平复自己的气息,复又开口,“你知道吗?我有想过回去,回青岛的家,回去寻家人的安慰。”
“但我不敢,我怕他们一边心疼我,一边在心里唾弃我。我梦到过他们叼着牙签嘲笑我,质问我还敢不敢叛逆,笑话我一早不违背他们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还逼问我嫁不嫁?”
“你不知道他们多可怕吗?!”于树整个人崩溃了,“他们安排我相亲,却完全不理我的感受。他们太厉害了,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什么时候结婚领证,什么时候摆酒席,什么时候不可以用避孕套,什么时候辞职回家养身体,好在预期的时间里送个胖娃娃给他们养!”
“我是玩具吗?”
“他们全当我是玩具吗?”
于树整个人都在打颤,她从清栀的怀里滑倒在沙发上。清栀半跪在于树身旁,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配着她。
缩头乌龟,清栀一直觉得用这四个字形容自己相当贴切。
当年,她一手促成的事情如愿发生,眼见小木子的姐姐被一帮女生绊倒在跑道上。她漠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暗自开心。
因为她的退缩,她的良心不安多年。午夜,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跑进梦里不断提醒她、折磨她。
这一次她不会了,她不在乎那个人是谁,未来丈夫的兄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