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娄素烟,猛然的一拍身旁的桌案,沉声怒喝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姐姐一个解释,如若不然,你们一家子……”
娄素烟将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放的极轻,宛如蚊子的嘤咛一般,甚至,就站在一旁的娄阡陌和娄震南都不曾听到。
“呼……”
芳儿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阙了阙一双眼眸,她曾经见过娄素烟对付倩蓉的手段,她固然想要活命,但是,她更希望全家人都能够活着。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怒视着娄阡陌,愤恨着说道:“是,没错,就是我要陷害你,若不是,二夫人又怎么会自戕,我跟着二夫人这么多年,她待我如同亲人一般,这个仇,即便二小姐能够放下,我也要为二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啪!”
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娄素烟便猛然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嗔怒着说道:“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了,我娘的死,怨不得他人,你怎么能赶出此等事情来,你……你……”
“妹妹何必为一个粗使的丫鬟动怒,她犯下如此大错罪,拉出去乱棍打死便是,何必再浪费口舌呢。”娄阡陌嘴角掀起了一抹宛如罂粟一般的冷笑,抬手轻抚了鬓间的步摇,说道。
“这……”娄素烟虽然想要让芳儿出来顶替她承担下所有罪名,但是,却不想让娄阡陌再逞威风,“姐姐,你瞧着大过年的,若是见了红,该有多不吉利啊。”
“呵呵……”娄阡陌咯咯的笑出了声,道:“这还不容易,找个背人的地,埋了便是。”
娄素烟闻言一惊,她虽然见过娄阡陌惩戒倩蓉那番凌厉的手段,却不曾想,她竟然狠辣如此,娄素烟紧了紧拳头,说道:“姐姐,芳儿毕竟跟着我娘这么多年,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娄阡陌知道娄素烟要说什么,当即便阻断了娄素烟的话,说道:“如果这件事,没有查明真相的话,我便会被这下作的蹄子,蒙上了不白之冤,后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娄阡陌双眼一凝,微微的眯了眯眼,深深的剜了娄素烟一眼,说道。
“好了,大过年了,闹什么闹!”一旁的娄震南冷声怒喝道:“还能不能过个消停年,这眼瞧着就子时了,言儿说的对年关岁尾的,要了芳儿的命不吉利,若是惊动了你祖母,你们担当的起吗?!”
“父亲说的极是。”娄素烟欠了欠身子,柔声说道。
“父亲……”
娄阡陌见娄震南要为芳儿求情,刚愈组阻止,便听到娄震南说道:“念芳儿是初犯,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吧!”
“哼!”娄阡陌轻哼了一声,微微的抬起了头,她终于知道,自己在父亲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了,竟然,连一个栽赃陷害的丫鬟都不如。
“呵呵……”娄阡陌轻笑了一声,冷声说道:“女儿乏了,先行告退。”
言毕,娄阡陌轻挥了衣袖,转身朝着大堂外走去,音浅眨着一双大眼睛,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回清陌阁的路上,音浅见娄阡陌沉默不语,脸色十分的凝重,便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她的身前,轻声的说道:“小姐,您还好吗?”
“无碍的,就是有点子累了,歇歇就好。”说着,娄阡陌叹了一口气,她将宛如无骨的纤玉素手搭在了音浅的手背上,说道:“你说,如过没有彻查出芳儿是真凶,父亲会如何对我呢?”
音浅刚要回话,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传来了一声轻笑,“你也有这般软弱的时候,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原因,或许本王能够告诉你!”
寻着声音,娄阡陌朝着屋顶之上,看了过去,只见,贝慕白嘴角上衔着一株红梅,轻笑着看着自己。
“贤王殿下,您不是已经回宫中了吗?怎么,有会出现在咱们府中呢?”娄阡陌眉头一蹙,对贝慕白问道。
“如果本王早早离去,又怎么会看见你如此狠辣的一面呢?只不过是一个想要为主子报仇的丫头,你竟然都容不下她。”贝慕白从屋顶之上飞落了下来,身子宛如一片鸿毛一般。
不提这事还好,一听到贝慕白的话之后,娄阡陌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般,顿时,炸起了毛来,对朝着他走了过来的贝慕白怒喝道:“你知道什么,在你们的眼中,就只有无上的权利,我们女人,只不过是你们男人的附属品罢了,你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好端端的冲着本王发生火。”贝慕白知道此时的她,正在气头上,说话的声音软了下来,不愿再给娄阡陌添堵。
“呼呼……”
娄阡陌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色,紧握着的双拳,让欣长的指甲,深深的如此在手掌之中,滴滴的鲜血滴落在雪地之上,像极了贝慕白拿在手中的红梅。
贝慕白刚刚走到了娄阡陌的身前,娄阡陌猛的挥出了一击粉拳,打在了贝慕白的胸膛之上。
看着眼前娇滴滴的美人,贝慕白的心头忽然的一怔,此刻的他,不由多想,直接握住了娄阡陌的手,一把将她拉入了他的怀抱之中,贝慕白轻抚着娄阡陌的一头宛如瀑布一般的青丝,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哭吧。”
“谁要哭了,走开!”娄阡陌用力的伸出了双手,想要推开贝慕白,但是却发现,自己被他牢牢的锁在了怀抱之中。
见此,娄阡陌不断的挥动着拳头,朝着贝慕白的胸膛,如同是下雨一般的拼命捶打,若是不贝慕白的身体健硕,恐怕,早就会被娄阡陌送去奈何桥,找孟婆要碗汤吃了。
半晌过后,娄阡陌似乎是哭闹累了,便伏在贝慕白的肩头上,不在哭喊。
贝慕白依旧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只是轻抚着娄阡陌那一头泼墨一般的青丝。
忽地,娄阡陌猛然用力,一把推开了贝慕白,一双宛如夜空一般深邃的黑眸,深深的剜了贝慕白一般,嗔怒着说道:“淫贼!”
贝慕白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坏笑,说道:“这也不能怨我啊,要怪的话,就应该怪罪你,若不是你投怀送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