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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钢琴与晚餐

坐在安静的餐厅内,肖邦钢琴曲盈盈入耳,相比起肖邦,苏尘更加喜欢莫扎特。

肖邦只专注于钢琴,莫扎特的创作几乎涉猎了“音乐”的所有领域,这二人都是天才人物,苏尘更喜欢莫扎特的原因很简单,在一次伪装暗杀任务中,莫扎特的音乐曾救过他一命。

具体的事件太过久远,苏尘也懒得去想过往的破事。

当然,艺术这东西,特别是大师的东西,谁也没办法分出一个高下,肖邦是浪漫派,而莫扎特是WYN古典乐派三大杰出人物之一。

二人根本不在同一时空,所以无从比较。

苏尘也只是个人比较喜欢莫扎特而已罢了。

菜已经点好了,作为保镖的苏尘,没有发言权,只能跟着混吃混喝。

三人的心情都不错,二女聊着一些无聊的话题,八卦,或说是唐亦昕强迫林清婉在聊天,但苏尘看的出,这是常态。

就在这时,苏尘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唐同学,我们还真是凑巧啊?”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这声音是刘婷婷的,所以苏尘懒得抬头了。

唐亦昕有些扫兴,嘟哝道:“是啊,学姐你也在这个餐厅啊。”

“呵,小唐同学,你们不会是从地下车库一直跟过来和我们在同一个餐厅用餐吧?”刘婷婷脸上泛着笑意,她总是喜欢笑,笑的让人讨厌。

唐亦昕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我们要跟着你?”

“呵,小唐同学,我知道你家境也许没有我这么…好,但是你年纪还小,难免争强好胜。”

“你是不是想和我分出高下?唉,这太幼稚了,这个餐厅的消费很高,学姐也怕你们承担不起,既然已经来了,一会师姐的会员卡借你用一下吧,可以打九折。”

对于刘婷婷自以为是的话,唐亦昕不知该如何反驳。

唐亦昕都没话说了,林清婉当然不会说什么。

刘婷婷见她无话可说,当即得意笑道:“没事,要是一会钱不够,找学姐,学姐可以先借你一点。”

“江涛,你过来。”

刘婷婷的男友从不远处的桌子上走来,对着三人一笑,随后看着刘婷婷问:“怎么了?”

“今天这个餐厅做活动,你不是会弹钢琴吗?说是只要获得五桌客人的认可,就可以免单,虽然不差这点钱,就算是玩了,怎么样?”刘婷婷说这话,眼神却盯着唐亦昕与苏尘。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呵,就你们这些狗腿,也敢跟老娘攀比,也不照照镜子,上流社会岂是你们这些只会花钱的土鳖能懂得?”

江涛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后对着身旁的服务员说了几句,随即,得意的走上了餐厅最中间的钢琴旁,坐下。

片刻后,江涛一双手放在琴键上,倒是有模有样。

很快,一首肖邦的夜曲被弹奏而出,刘婷婷笑吟吟的看着中央正在弹琴的江涛,道:“一会儿要是他能成功,就让人将你们这单免了吧,毕竟我们是同学。”

“不用。”唐亦昕淡淡道。

苏尘摇头不语,夜曲作为肖邦独奏载体,特点十足,冲淡平和,寂静幽澜,轻缓中透着沉思。

但此时江涛弹的叙事曲,苏尘实在不敢恭维,他发誓,这是他听过最糟糕的音乐,比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还糟糕。

刘婷婷见他们如此,暗以为他们心虚,当即说:“其实弹钢琴这种东西,是从小就要开始学,江涛小时候学过钢琴,一直没落下,这位小唐同学的…保镖,你觉得江涛弹的怎么样?”

苏尘见她没事找事问自己,当即沉默只当做没听到,刘婷婷一愣,穷追不舍道:“不会吧,难道你听不懂钢琴?”

苏尘撇了撇嘴,淡淡道:“乱弹琴,差评。”

刘婷婷闻听此言一愣,看着苏尘好半晌,才讥笑一般说:“江涛的钢琴不算好,但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弹得差,不知道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当然是用耳朵听出来的。”

“你会弹?”

“谁告诉你能听就一定能弹?”苏尘觉得眼前女人无趣极了,撂下一句话转过身就看杂志了。

“呵,原来是纸上谈兵啊,其实有时候傥荡一些,磊落一些,反而能让人看得起。”

说着,刘婷婷不屑一顾般的摇头准备离开。

“谁说我们不会弹钢琴了,我就会。”唐亦昕瞪着眼不服气道。

刘婷婷本以为他们不会反驳,此时见她如此说,正中下怀:“呵,小唐同学你也会啊?”

“不就是弹钢琴嘛,多了不起似的,哼,本小姐一会就弹给你看。”唐亦昕语气有些不忿,她可没有苏尘那种淡泊的心境。

倒是一旁的林清婉闻言,皱眉道:“小昕,别胡闹,我们是来吃饭的。”

“姐姐,你知道我会的……”

林清婉瞪着她:“说了,我们是来吃饭的。”

“喔,可是她……”

林清婉抬起头,看着刘婷婷,笑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没事的话…请回到自己的座位,我们需要安静,谢谢。”

刘婷婷终于忍不住歪嘴鼻孔朝天的“切”了一声,那模样刻薄极了。

“要弹,也不是你弹,苏尘去还差不多。”林清婉见唐亦昕就要暴走,当即连忙拉住她摇头道。

刘婷婷已经走了,走路时搔首弄姿,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萝莉拍着桌子,盯着苏尘道:“苏尘,你这个混蛋。”

苏尘一愣,抬头一脸无知看着二女道:“这都怪我?”

“当然怪你,谁让你没事得罪那个臭八婆的,本小姐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光了。”唐亦昕小脸蛋绷的紧紧的,苏尘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我哪得罪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二女,苏尘问。

“你不懂就别瞎说,那个江涛,虽然弹的不是很好,但至少也有七八年的钢琴功底,你乱说话,那个八婆肯定不会放过你,还把火撒到本姑奶**上,真是…真是气死我啦,我要被气炸了。”唐亦昕对着苏尘抓狂一般道。

苏尘苦笑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确实弹得很烂……”

“你还说,你就知道吹牛,有本事,你也上去弹啊。”唐亦昕鼓嘴恶狠狠道。

苏尘耸耸肩:“我是来做保镖的,这种粗活,我是不会干的。”

“哼,无耻,卑鄙,不要脸。”

“苏尘,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听过音乐吧?天哪?你这二十多年来,没有音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想起昨天赛车时苏尘带给她的意外,唐亦昕突然开始挑衅一般的刺激苏尘道。

苏尘耸耸肩,笑道:“没有音乐的人生其实也挺美妙的。”

说着,苏尘心中不由暗道:如果有一天,无论吃饭,睡觉,乃至于打手枪,杀人时,所谓的“音乐”还在无时无刻的像是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充斥着,经历过这些后,其实会发现,没有音乐的人生,确实很不错。

苏尘经历过这一切,在那个孤岛上,他不仅需要杀人,杀越多的人,他生存的几率,就越大。

而且,品香,品茶,品酒,电影,音乐,等等凡是西方上流社会热衷于谈论的话题,就成了他们这些菜鸟们的必修课。

只有精通这些千奇百怪门类的艺术,才能伪装,苏尘就不止一次伪装过钢琴师近距离杀死目标。

谁也想不到,一个杰出的钢琴师会是一个杀手吧?就在弹琴的瞬间,他锁定,拔枪,扣扳机,击毙,逃匿,苏尘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出道后,每一次弹钢琴,都会有人死在他的手下,音乐,带给苏尘绝不是快乐。

“丧气,哼,我没有你这样的保镖。”唐亦昕说这番话时像是在怄气。

也许是苏尘第一次觉得除了黑门成员外还有人让他感到是可爱的,也许只是苏尘想用一曲钢琴祭奠过去。

他淡淡的看着唐亦昕:“如果你求求我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不帮你出气,毕竟我是你的保镖。”

“啊?”

“你…行不行?”唐亦昕没想到苏尘答应的这么干脆,反而有些错愕了。

苏尘耸耸肩:“行不行,只有你求我答应后才能见分晓。”

“哼,我才不会求你呢?这辈子都不可能啦。”萝莉永远是那样傲娇,只见她将头瞥过,不去看苏尘,最终却忍不住的斜眼偷瞟。

见她如此,苏尘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仿佛正在惬意的等待着晚餐的到来。

唐亦昕见他如此神情,语气带着些许威胁一般道:“苏尘,我是你的雇主,等一会那个什么江涛下来后,你就上去弹琴,不然的话…我就,我就扣你工资。”

苏尘闻言,轻轻一笑,并未在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唐亦昕与林清婉,淡淡道:“要我帮你出口气也行,不过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也许是唐万亿从小就对唐亦昕有过相关的教育,也许只是单纯的遗传,或是无师自通,此时的唐亦昕仿佛深谙谈判技巧,只见她板着小脸道:“你没有资格跟本小姐谈条件。”

“你还没听我的条件是什么。”苏尘啼笑皆非。

唐亦昕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答应,而且你今天必须上去弹。”

苏尘瞪眼:“不干。”

“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告诉我爸爸,让他开除你,还克扣你的工资。”唐亦昕恶毒道。

苏尘翘着腿,靠在椅垫上,一副老神在在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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