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湖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几场雨一下,秋的感觉就出来了。大街上的泡桐树,落起了黄叶,被风一吹,卷起来,像一片片被人丢弃的广告单。
公司照例不咸不淡地忙着,老王隔三差五地回来,带许嘉出去应酬,会客户。赵宝泉那套书进展顺利。许嘉没有告诉老王,她和赵宝泉原来是老同学关系。
十月,许嘉跟老王去南京参加一个图书订货会,顺便去见了一下老爸许啸天,有大半年没见到他了。印刷厂倒闭之后,许啸天在家闲着,脾气很不好,他是个忙惯了的人,突然没事做,急得慌,才五十多岁的人,总不能这么歇下去,三个小孩,两个未成家,一个成家了,女婿又下岗,急得他头发那两年白了不少。幸亏去年有人介绍,在南京一家小印刷厂给人做技术指导,一个月有千儿八百块钱。老许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连家都很少回。
许嘉见到父亲,发现他头发又白了不少,不禁有点鼻酸。她请父亲在酒店吃饭,一顿饭吃了两百元,许啸天直喊浪费。
“听你姐姐说,你买车了?”
许嘉点点头,“不是很贵,才几万,公司出的钱,做业务用。”
“你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有合适的……”
“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小弟和妈怎样?”
“小弟很好,在一家健身会所上班,也能来钱,不过,总不是正业,也是吃青春饭。他女朋友对他还好,两人准备在上海买房。”
“在上海买房,那多贵啊!”
“贵也要买!他是男孩子,没有房子,怎么结婚?”弟弟买房,她这个做姐姐的,不能袖手旁观。
在南京待了几天,见了父亲,另外一个人,她想见的,却没见到。老王自然不会让她们相逢的。
“为什么不让见?”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许嘉问老王。
“见谁?”老王明知故问。
“你那老相好啊。”
“哪有什么老相好!瞎说。”
尽管老王一直不承认,可是,许嘉还是从侧面打听了很多传闻。那个女的年纪比她大很多,一直帮他料理业务,他们好了很多年,历史比她悠久多了。这次,那女的恰好不在,出差去了。难怪老王放心地带她过来。
唉,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呢?许嘉长叹口气。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