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门一紧,幽幽的看向矿灯旁边,矿灯没有充足的光线,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东西,光线不足,看不出基本的样子,只能大致的看出有几个角,和一些对应的轮廓,推测旁边放着的应该是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一时间脑回路转不过来,我认得出那盏矿灯是我们手上同款的,可就是记不得,也看不清那盏矿灯旁边还有什么东西。
矿灯的光线映射出那东西上的一点纹路,我眯着眼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倒觉得有几分眼熟,不对……
恍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些诡异惊悚的画面,是那具夫妻棺,但好像还少了什么东西,不对,是棺上的压棺板不见了!
我咽了咽口水,再一次回过神来心里就隐隐发觉到不对劲,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路后,边上的那盏矿灯突然熄灭,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无穷的黑暗,在黑暗中我如同一个瞎子,看不见也摸不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环境下神经会不断地自我加压,整个人对此会变得害怕,胆子变小,会变狂躁,会更容易崩溃,我越想冷静自己的情绪稳住自己就越无法做到,自身害怕的东西和对于事物的恐惧严重点会把人逼疯,时间一久我几乎忘却了自己还在水里,感觉到自己双脚不沾地后拼命的挣扎,打破了浮在水上的平衡,水时而漫过我的头部时而又退到我的咽喉处,准确来说,是我要溺水了,出于自身本能的反应,我拼命挣扎,双手发疯似四处乱抓,连抓几次总算抓到了一个可以支撑起我自身的硬物,但是这个硬物上好像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当时的我神智不清,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这东西是固定在一个点上,我用力抓着那东西,接着那东西就把我一下子抽出水里扔在地上,当我强烈冷静下来的时候边上那盏矿灯闪了闪又一次亮起来,可这一次不知道是脑海里浮现的场景还是我看到的,吓得直接当场背过气去。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只能说可怕,渗人,之后我还在想,那是什么?是人?还是尸?如果说是尸的话那还算得上尸吗?是人的话还能说活着吗?
我惊醒过来,却发现我身处在一个极为狭窄的空间里,这种空间让我感到特别的难受和少许的恐惧,也就是那种你想翻个身都翻不了,双腿不能舒展开来的空间,不夸张的说,当时我是半蜷着双腿,头稍微一抬鼻子就会碰到顶,能感知得到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绝对不会超过一米五,因为我本身的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而且当时的我还是蜷着身子的,自己本身也是个体重不过65公斤的瘦子,(后来我才知道,如果胖子的体重最重的话,那我就是整一支团队里第二重的人,他们个个人的体重都控制在40公斤左右,而像张哑罐这样极端控制自己的人,体重永远不会过35公斤,有时候会是30公斤,尽管在这么轻的体重下,他能做到一个星期不吃不喝还能卸掉你身上每一处软组织或者较为脆弱的骨头。)这个地方比行李箱还要好一些,可总而言之这个地方不是人待的。
我是给人强行塞下去,出于什么原因我还不清楚,这个空间的大小远远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双肩没有多余的空间,只能说是冰箱塞大象——硬塞下去,我的身体勉强调整了一下,打斜才得到暂时缓解,可双手双脚依旧没有地方腾出来,像我们这种经常躺在床上或者靠在靠椅的懒癌患者,没有背靠,心里不舒服。
我还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出于好奇心,经常会在村子里,屋与屋之间的小缝隙里穿梭,我相信在看的大家也都干过,可自从在缝隙里卡过一次我就不再敢在缝隙里钻。
此时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比较奇怪的味道,虽然能分辨出是血腥味,可血腥味并不像之前那样熏,里面好像还混合了另外的几种东西,这味道是从外面飘进来的,可之后又逐渐被中和。
我预感到有危险,可是现在喊张哑罐的名字已经没有用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晕过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自己是给吓晕过去的,可究竟给什么东西吓晕过去的我记不起来,可现在没什么功夫来琢磨这些,迫在眉尖的问题就是我要怎么出去?至于我身处在哪也要等我出去才能分辨,现在也只有我能帮我自己。
但我现在能肯定的是,我现在暂时安全,但也不能说是安全,只能说是暂时的,虽然不清楚外面有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可唯一能肯定的是,我现在是暂时安全,是暂时的,说不定我一出去外面就有什么等着我。
我不敢多想,多想了对我无益,就像一条快要上菜砧板的鱼一样,不想着怎么样跑进水里而是想着那把锋利的菜刀,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
我摸了摸身上尽力能够着的口袋,当触碰到大腿上一块鼓起的东西的时候愣了愣,那个地方是防水袋的位置,毕竟这一条裤衩子不是我的,而是这个团队发的,这个袋子平时就装一些不能湿水的东西,我们的火折子就装里面,我伸手进去,本以为会摸到火折子,可没想到只摸出一盒火柴,是那种老式的火柴,虽然说引子翻了新,可还是难摆脱那种年代感,上面还印着“一帆风顺”这四个字,我想想也觉得好像,要是真的一帆风顺我早就出来了,这东西是吴晓下地之前给我的,说如果烟抽完了还能把这东西咬在嘴里冲冲烟瘾,这东西一开始我是忘了,毕竟一路上有的是惊险,老早就把这些事给忘了,而且一路上又是照明弹,又是手电筒,火折子,火柴这种落后的东西怎么说也都会给我们抛到脑后。
我多少也有点嫌弃,虽然没火折子好用,毕竟这是我手上唯一的光源,也只能将就点,在这个黑的不能再黑的情况下,这点光源说得上是帮上我一点忙了,我迅速划着火柴,但不像我预想的那样,防水袋并没有缝合好,导致里面进了水,袋子入水后火柴盒上面的滑条有点湿,再加上我心急,每一次力气都使大了,上上下下划断了好几根火柴,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抓起里面的一小撮火柴就在滑条上用力划过去,“嗤”一声,一阵刺鼻的二氧化氮等刺激性气味就散发开来,其中的一根燃起来那一小撮火柴也跟着燃起来。
火光亮起,我就能知道我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的确和想象中的一样,四四方方的,可里面的空间有限,狭窄的令你说不出话来,假如真的用小学夸张句来形容,那就是这个地方真的犹如蚂蚁般大小。
这个空间是用一块块打磨光滑的石板围砌成的,在火光亮起的瞬间,我还看到另外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雕刻在石板上,有点像是古文字,每个字的间隔,大小,粗细都很有规律,我一瞬间就联想到墓志铭,可又觉得不是,墓志铭这东西一般上都是刻在外面,讲述一些事情,这东西都是给外人看的,大多数都是在炫自己生前干了什么,或者诉苦自己生前的种种遭遇,要么命好,要么就是命苦,但这些都是我推测出来的,毕竟在棺里刻墓志铭,不是给别人看的难不成给自己看啊?
但看上面的古文字多少也感到奇怪,我们祖上是盗墓出身的,多多少少也会接触点古文字,可这样的古文字压根就没见过,不仅奇形怪状,笔画还特别多。
可当下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我要逃出去,手上的那一撮火柴还能烧上一段时间,可时间不多,必须赶快找到出去的地方。
火柴提供给我的时间不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烧到火柴梗,我能进入到这里面那就说明这个空间有一面是能打开的,只要找到我就能出去。
我猛的发现这四块石板里,每一块石板的缝隙都是断开的,出口是哪一面还得要一个一个的试,我把手中那撮燃到尽的火柴梗丢到我脚下,支起双手用尽全力撑起我面前的那块石板,可尽管我怎么用力,面前的那块石板依旧原封不动,是我力气太小的原因吗?还是我搞错了位置?
之前的那股血腥味再一次透进来,这一次还特别的呛鼻浑浊,我霎时间的想起这股味能透过石板透进来就说明这四块石板中有一块石板是能活动的。
我顺着那股味闻去,竟然发现是我顶上的那块石板透进来的味道最浓,我轻敲了敲石板,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是实心的,实心的这个结论给了我最大的打击,我调了调位置,尽力使自己的双手能发力,咬着牙使力撑起上面的那块石板可竟然被我轻松抬上去,就在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我手上的那块石板竟然自己掀起来,滚落在一旁,我错愕了一下,下意识感觉到不对,石板被抬起来了时候我隐约看到石板的厚度,像这种厚半只手还是实心的厚石板重量是我不可估算的,像这样的石板不可能被我轻松抬起,不对,是有个人在上面抬起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