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张云熙和江南七怪意外喜相逢,随即拜师学艺,武功突飞猛进,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这天,张云熙练了12个小时,最后教他的是韩小莹,唯一的女师父,换了一种风格,教者格外认真,学者十分投入,使得张云熙的武功在阳刚之外多了几分阴柔之美。
其时,大漠天幕已降,上弦月如同一位古典美人弯弯、浅浅、细细的眉毛,远远地挂在天上,冷风吹,马鸣叫。
空气十分清凉、透亮,没有半点杂质。
张云熙一边练习越女剑,一边心想:“这空气真是醉人啊,没有遮天雾霾,没有PM2.5,没有汽车尾气排放,在这种环境生活久了,回到将来会不会不适应现代的环境。”竟然杞人忧天似地担心起来。
韩小莹坐在一边的岩石上,看着张云熙动作娴熟,一丝不苟,浑然忘我,心中自是十分欢喜,想想多年来为了找郭靖付出的各种艰辛,觉得没有白费,而且回报丰厚。
可是,韩小莹也自有一番说不出口的心事,那就是她爱慕张阿生,瞧着张阿生平日对她的样子,也是对自己有情有义。
可是男追女隔层山,张阿生是个情感内敛的人,不喜表达,况且江南七怪,六男一女,大家朝夕相处,毫无芥蒂,都把对方当成是极好极好的兄弟姐妹来对待,突然要谈情所爱、两两配对,觉得不太合适,故而只是把那段情藏在心里。
对于韩小莹来讲,即使再喜欢张阿生,也不能主动去追他,她的顾虑和张阿生差不多,只能等合适的机会再说。
张云熙练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大汗,停下来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看着韩小莹在那里发呆,嘴角似笑非笑,眼眉低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暗想:“按照《射雕英雄传》的设定,江南七怪在大漠遭遇黑风双煞,张阿生为了救韩小莹,被梅超风的老公陈玄风给杀死了,陈玄风又被郭靖无意中干掉了,张阿生在临死前向韩小莹表白,韩小莹自此终身未嫁,直到被欧阳锋、杨康合伙谋杀害,活生生一对苦命鸳鸯,悲剧恋人,叫人读之十分惋惜,恨不能成全他们。”
张云熙想到这里,决心要改变这一切,他走到韩小莹跟前,笑嘻嘻说道:“师父,我知道你心中藏着一个秘密。”
韩小莹惆怅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靖儿,大人的事情你哪里懂?”
“你喜欢张阿生师父,对吧。”张云熙开门见山说道。
“啊!”韩小莹被一个六岁孩童说破了心事,又惊讶、又害羞,吃吃笑道:“你懂什么叫喜欢?”
张云熙摇晃着脑袋,把手背在后面,像个小大人一样踱着步子,慢慢地在韩小莹眼前走来走去,说道:“其实,张阿生师父也很喜欢你。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喜欢却又不直接告诉对方呢?难道让对方猜来猜去才好玩吗?”
韩小莹有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你懂什么?要是直来直去的……”说话到一半,韩小莹竟自说不下去了,眼睛里闪着几滴泪花,显是忆起了伤心往事。
张云熙说道:“我觉得,你们大人应该像我们小孩子学习学习,爱就大声说出口,爱就要赶紧表白,时间不等人,猜来猜去你们就老了。”
韩小莹听了眼前这个不经人事的小屁孩的几句话,想想自己从一个风华正茂的二八少女,跟着六位大哥闯荡江湖,以兄弟相称,为了找郭靖又在大漠晃荡了几年,眼见风华渐逝、容颜渐老、激情渐消,尚未经历过男女谈情说爱之事,喜欢之人每天朝夕相处,却不敢相亲相爱,简直是一种难言的折磨和痛苦,越发伤心难过,放声大哭起来。
张云熙看着心疼,上前安慰道:“师父,别哭了。我倒有个好办法,我给你们牵线搭桥当红娘,你们就把婚结了吧。”
韩小莹泪中带笑说道:“那也未免太快了。”
张云熙认真地说道:“这叫闪婚。你们都这么熟悉了,不用试婚了,也省去谈恋爱的过程就好了。”
“可是,不知阿生哥哥怎么想?”韩小莹羞涩地说。
“美女思春了啊,一点也不害臊啊。自然是爱你的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韩小莹听了这话,瞬间起身拔剑,将张云熙护在身后,警惕地环视四周,寻找可疑声音的来源。
原来他们二人练剑、说话都过于专注,根本没发现有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已经站在了他们三丈之外的空地上。
男的十分高大魁梧,脸上戴着黑色的人脸面具,双手背在身后;女的身形苗条,脸上也戴着人脸面具,穿着贴身束腰的衣服,胸前鼓鼓的,打扮不像蒙古人,也不像汉人。
张云熙觉得眼前二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那会儿使劲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肯定不是好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韩小莹怒斥道:“哪里来的小贼,敢在这里放肆?”
那男的不动声色,猥琐地说道:“姑娘,看你长得也很秀气的,怎么说话这么粗暴?”
那女的扭头瞪了男的一眼,叱道:“废话不少,还不闭嘴?人家长得秀气跟你什么关系?”
那男的立时就闭上了嘴巴,气都不敢喘了。
韩小莹大声说道:“你们快走吧,不要打扰我们练剑,不然对你们不客气了。”
那女的笑道:“走倒是可以走,不过我们要带上一件东西走。”说罢扭头瞧着张云熙。
韩小莹说道:“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说话之间,纵身上前,使出越女剑法,直击那女人胸部要害部位。
谁知那男的身法极快,转身挡在那女的身前,伸出手臂硬生生挡住了韩小莹的铁剑,发出了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
张云熙眼尖,发现那男的竟然胳膊上戴着金属护腕,是以敢用血肉之躯来挡铁剑。
韩小莹一击不成,变换身形,剑指那男的咽喉而去。这一招是越女剑法极厉害的杀手锏绝招,一剑封喉,不遗余力。
——当年越王勾践受辱于吴王阖闾,一位女剑士从深山白猿那里学得一套神奇剑法,传授给越国战士,战力大增,一举打败了强大的吴国,从此这套剑法以越女剑命名代代相传。
上千年来,经过一代代武林高手修炼和改进,越女剑法更加精妙绝伦,威力今非昔比,在江湖上享有盛名。
韩小莹作为越女剑传人,深得剑法精髓,虽位列江南七怪之末,但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出手即杀招,是因为她看出眼前来人绝非善辈,不必手下留情。
不料,那男的弯腰、侧身、避让,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瞬间变守为攻,挥动铁手抓向韩小莹的脖颈。
“小心,师父。”张云熙眼见不好,一边大声喊,一边从腰间取出一支烟花,拉开药引,举过头顶,一道红光瞬间划过天际,如同流星,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