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狐疑地目光朝对面的楚子墨看去,发现自从楚子墨上了马车之后,整个人就跟个乖宝宝一样,姿态端正,神情内敛。
“皇兄,你怎么也在此地?”
楚子川端起一个羊脂玉杯子,抿了一口,说:
“红袖去夫子学院时,发现你们两个都不在,整个皇宫里的人只怕现在都在寻你二人。”
宁玉盯紧了楚子川手里的羊脂玉杯子,那是和他的手近乎相同的颜色,也不知道那杯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整个马车里都萦绕着一股淡淡地清香。
“红袖?母后怎么突然让她去夫子学院了?”
楚子墨对此十分诧异,母后对他一向是放养的,从来不会说找人看着他之类的。
宁玉正低头捏着自己腰上的荷包,察觉到自己的身上落了一道温和的目光,便听得少年好听的嗓音道:
“秦三小姐进宫到臻妃娘娘那里告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闯到了凤仪宫里,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好一顿哭诉。”
宁玉:“秦三小姐,我不认识她呀。”
楚子墨:“臻妃娘娘,宫里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两人同时开口说道,楚子川顿了一下,好笑地回道:
“臻妃是秦相的长女,已经入宫三月有余了,秦三小姐就是今日和宁小姐有冲突的秦若,是臻妃娘娘的胞妹。”
宁玉打了个哈欠,似是没听到楚子川的话,又似是困了,眼皮半耷拉着。
而楚子墨自顾自地从马车一侧的屉笼里掏出楚子川平日备着的干衣物,擦了擦头上的湿发,回了一句: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
到了皇宫,雨已经停了。
凤仪宫内,臻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门口,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影,脸色很不好地道:
“泥腿子,就是你打的我们若儿?”
楚子墨的脸黑的比脸上的泥还要黑,沉着嗓子道,“泥腿子说谁呢?”
一下了马车,他还没回太子宫梳洗,听说有人告小矮子的状,便拉着小矮子来看看热闹。
结果他堂堂大昭第一美太子居然被人指着说是泥腿子?
臻妃一愣,只见她面前的人肩膀后面露出一个泥乎乎的脑袋,上面还顶着两个泥丸子,浑身上下都是泥,唯一辨识的出来的是两只圆溜溜转动的大眼睛。
脆生生的嗓音对她说:“昂,秦若小姐姐说玉儿是野蛮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还掐了玉儿的脸,玉儿一生气就动手了,姐姐你是不是要打回去?”
原本臻妃是兴师问罪的,被宁玉这一句是不是要打回去说的竟然哑口无言,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她如果真的计较,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名声。
可若儿不能白挨打!
“你说若儿打了你,本宫怎么没看见你受了伤,倒是若儿,浑身都是伤,小腿都青了。”
秦臻转向南宫柔,气势咄咄逼人:
“皇后娘娘刚刚也听到了,这小丫头承认了是她打的若儿,皇后娘娘若是再有心偏袒,不给本宫一个交代的话,只怕是会有损皇后公正的声誉,让后宫众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