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琼也不傻,终于注意到了奇怪的气氛,之前打消的念头又极其不情愿地凝聚起来。
她找了别的话题:“那话说,你们去俞氏赌场何事?”
谭可云防止南渊又耍花样,立马道:“我们最后一个任务不是抢夺福利院布防图嘛。后来我们收到消息,说是那个福利院院长叛变。武爷下令铲除奸细,就派我们俩来了。”
南渊的神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她似乎找到了解决方法似的,又淡定地抿了口茶。
瑶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和俞氏赌场有什么关系?”
“那院长老是去俞氏赌场交易。”南渊索性摊牌道。
瑶琼的目光落在了南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看来那院长八成是投敌了。俞氏可是民党的重要部分之一。”
……
茶杯中的叶渣静静地漂浮在水上,不夜城的人儿来来往往地忙碌。转眼到了晚上,花市灯如昼。
如梦阁三楼的卧室里,简陋的小灯照亮了属于女孩们的天地。
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三个女孩穿着瑶琼的睡袍并排窝在三个被窝里。
南渊睡在最右边,侧过头,背对着谭可云和瑶琼,闭上眼睛,便只能听到她漫长的呼吸声,似是睡着了。
谭可云睡在最中间,右手握着南渊的手臂,头轻轻靠在瑶琼肩上,左手与瑶琼十指相扣,望着天花板。
瑶琼靠在谭可云的头上,也默默地看着天花板。
他们的位置,抬眸就能透过窗外,看到外面漆黑的天空。
也是巧了。
上海平时很少看见星星,而此刻外面竟是一片星空点缀。
此刻正逢冬日,寒风透过被子与被子之间的缝隙钻入三人温暖的被窝。
瑶琼不禁用另一只手拉着被子,合上缝隙,可露在外面的手不一会儿就冰凉了。
她起了身,正准备关上窗户,却被谭可云止住了。
谭可云坐起身,道:“不如就拿南渊身上那条大被子一起盖吧。”
南渊也转过身,看向二人,心中似也有起伏。
大家都明白谭可云的意思。谭可云向来把南渊和瑶琼当成家人,这样的举动无非是拉进三人岁月的空隙。
南渊不禁为谭可云的举动,叹了口气。
岁月的空隙,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补上的啊?
她试探似的看了一眼瑶琼,只见瑶琼果然拿走了她俩的被子,接过南渊的被子,先给谭可云盖了上,随后自己也躺了下来。
南渊转过身,这次倒是面向谭可云和瑶琼合上了眼。
“俞氏赌场要我一起去吗?”是瑶琼的声音。
南渊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这番话她自然是听到的,就等着谭可云接话。
可半晌,身边的谭可云倒是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看样子,已经进入了梦乡。
南渊以为瑶琼是在问谭可云,既然谭可云睡着了,瑶琼也不会再问,就不禁往谭可云那里蹭了蹭,准备睡觉。
“南渊。我在问你。”
南渊刚上来的睡意又没了,她的眼皮子都不禁抽搐了两下。她无奈地睁开了眼,正躺着,面对着窗外的星光。
瑶琼听到了翻身的动静,瞥了一眼南渊。
二人情绪不同的眸子中倒影着星光,或明或暗。
许久,久到瑶琼上下眼皮子都自己打起来了,南渊才说道:“不用了,我能照顾好谭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