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瑶琼的睡意袭上,说话都不自觉地拖着长长的音。
南渊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啊”的反问了一声。
“谭可云也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了,她会自己照顾自己。那你呢?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有时候真心觉得,你还不如谭可云省心……”瑶琼后面还喃喃地说了什么,可因口齿不清,南渊并没听清。
南渊冷哼了一声:“瑶琼,你自身都难保,哪有资格说我?”
瑶琼没了声。
南渊就这么愣愣着看着天空。
良久,瑶琼都没有回忆。
南渊转过头,才发觉瑶琼已经睡着了。
这家伙倒是睡得好,天知道就因为刚才那番话,南渊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和山洞那晚一样,看来,她又要失眠了……
……
南渊和谭可云第二天就走了,并且表示晚上也不住在如梦阁了。
昨晚敞开的胸怀犹如昙花一现般,白日里,三人又开始各怀心事了。
瑶琼告别了二人,二人乘着黄包车便离开了。
瑶琼望着远去的黄包车,心不安了起来。
正巧对上了谭可云回过头的视线,隐隐预约地,她似乎看见那个向来自信的谭可云也蹙了蹙眉。
或许姐妹间真的有心灵感应呢?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察觉到了不安?
黄包车在瑶琼的视线下离去,远到瑶琼都看不见了,她才回过神,又回到了自己的如梦阁。
苏顾看着瑶琼的状态不太对,便担心地皱了皱眉头。
她是感觉到了瑶琼的不对,可万万没想到瑶琼居然冷冰冰地说道:“以后南渊来了,切莫再放她们进来。”
“啊?”苏顾一脸茫然。
“如梦阁本是隐藏在上海中给逆党收集情报的地方,南渊他们是行动部的,本就有很大的暴露风险。要是频繁放他们进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罢,瑶琼甩甩衣袖,上了楼。
苏顾好歹也活了三十几年,近四十了,对于这人情世故以及这乱世中的无奈,她自然能体会。她不由地担心起瑶琼来了……
……
二楼的练习室传出各种的声音,练嗓子也好,练台词也好,无人偷懒,而苏顾也正在其中忙碌。
阿江端着盆子路过练习室,忽然止了步,他眼珠子咕噜一转,倒退了几步,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
可后来又不满足不了只是偷听的感觉,他干脆直接在纸门上戳了一个洞,透过洞看着房内戏子的动作。
他放下了盆子,跃跃欲试地学了起来。小手指一翘,眼神都学得有模有样。
“你好!有人吗!”
阿江眉头一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周围。
并没有人。
他奇怪地继续做自己的动作。
“你好!有人吗!”
阿江又停下了动作,这次他肯定自己并没有幻听。
他看了看练习室对面敞开的接待厅,跑了进去,打开了窗户,索性趴在了窗户上,看了看楼下。
“你好!有人吗!”
“喂!”阿江喊道。
俞启湮抬了抬眸,寻了寻周围,并没有看见喊他的人。
“二楼,二楼!”阿江提醒。
终于俞启湮寻到了阿江的位置。
“你有什么事吗?今天如梦阁只有下午有戏。”阿江拿出吃奶地力气喊道,生怕别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