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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莫释归来

两人走到莫衡自己院子中,见她院中掉光了叶子的桃花树下站着一个位穿着红衣,挺拔而立的男子,看着湖中景色。此时雪下得更大了,纷纷落在他头上,衣裙上,黑色头发,红色衣裳,白色的雪煞是好看。

莫衡问身边的十四:“我小时一般都叫他什么?”

十四怪异的看着莫衡,没有说话。莫衡用眼神催了催,十四不情愿道:“有时哥哥,有时美人,有时坏蛋,有时小和尚的乱叫。”

莫衡扶额,想也知道,莫衡这小傻子,不会叫什么好听的,她还是自己决定吧。

“莫释!”

那人听到有人叫自己,顿了顿,才转过身来。就见一张上天雕刻,完美无缺的,丰神俊朗的脸转了过来,若是身后的桃花开了,与这张脸相比,都要逊色许多。眉宇间,由于下雪,影影绰绰,倒是多了几分远山黛影的朦胧来,一双丹凤眼斜斜的看过来,像是醉了一汪桃花酿在其中,雪色红唇看着莫衡张了张嘴,最后紧抿。

十四反应过来时,莫衡已经拿着刀,欺身向前,想向莫势一刀砍去。莫势双手向前,却又收回来,向旁边闪去,躲过莫衡的攻势。莫衡见一招不行,回转身子,连刺三刀,被莫释接二连三躲过。莫衡抬脚侧踢,对方伸臂格挡住了。莫释抓住莫衡的小腿,欺身靠近,看着莫衡猩红的眼眶,泫然欲泣的眼泪和眼中涌动的杀意,放开莫衡。莫衡被对方力道震退几步,靠着手中的刀插入地上才稳住了身子。

房中的虞琛听见响动,出了房门,就见莫衡招招致莫释性命攻去。十四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与虞琛一同跑上前去。

莫衡正要向前打去,被十四抱住了身子,虞琛抱着自己胳膊,拦住了自己。

虞琛惊讶道:“姑娘,这是释少爷啊,是老门主的儿子啊,姑娘的哥哥啊!”

莫衡猩红着眼看着虞琛:“滚开!”

虞琛从未见莫衡这个样子,她虽有时不表露情绪,但也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主:“姑娘,这真的莫释,从小与我们一起长大的莫释啊!”

莫衡甩甩头,头快要爆炸了,眼中尽是自己被枪杀身亡的画面,她看着那人:“毒蛇?八九二一?三口组织?舟?”

她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转而看着十四与虞琛:“他当真是莫释,一直以来都是莫释,不是旁的什么人?”

两人看莫衡的脸,仿佛他们若回答得不对,她将失去于她最重要的什么东西。

十四道:“他却是莫释,一直以来都是莫释,不是旁的什么人。”

莫衡听到十四的回答,握在手中的刀顿时掉在地上,哐当一声,莫衡像是方才打斗耗费了她所有力气般,单膝跪倒在地。

虞琛与十四都担忧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莫衡,此时却听见渐次变大的笑声从莫衡唇边溢出,之后便是不可控制的大笑。她捂着肚子,笑倒眼泪流出,栽倒在一旁。

十四与虞琛惊惧的看着莫衡笑的疯癫,知她现在不正常,却不知该怎么办,等他俩想要扶莫衡起来时,莫衡已停止了笑声,抓起地上的刀,最后看了莫释一眼,翻上了墙头,跳出了院子,三人这才看见墙头上坐着不知看了多少的万俟易。万俟易与莫释对望了一眼,便转身跳下墙头去追莫衡了。

莫释看着翻墙而去的莫衡,叹了口气。

十四与虞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十四说道:“释少爷……”

莫释挥挥手:“我想一个人待会……”

俩人退出了院子,留莫释在院子。

莫释看着院子空地上被方才打斗时,雪地上留下的凌乱的脚印。他突见雪地上一只碧绿的耳坠,想来是她掉的吧,他捡起来,握在手心。他抬头看着这方天空,任雪飘在脸上,十年未见,初听她叫自己名字时,差点以为她想了起来,想要拥她入怀,却迎来了她的浓浓杀意,想来她的记忆定是很不好的。这样也好,到最后她才能对自己下狠手,也少了几番纠缠了。

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走到他身边,玩弄他的衣摆,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只猫咪,他低头将猫咪抱入怀中,猫咪直往他怀中温暖的地方钻。她倒是什么时候开始养这些小东西了,以前他养的小猫小狗最后都落入了她的口中,被她用来打了牙祭,久而久之他便也不再养了。

莫衡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心里思绪翻涌,堵着一股气,无处发泄。她在自己房中看到那人时,分明与先现代她的恋人舟长得一模一样。她当下便控制不住自己,对他拔刀而去。可是却被十四与虞琛告知,那人是老门主儿子,她哥哥,她怎么能不发怒。若她当日在被追杀那时看见的红衣男子是他,她这么多日来为了得到找到他踪迹的执隐阁权利,为了自由而训练兵卒,绞尽脑汁,岂不是个笑话!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找到舟,弄清他杀自己的真相,现在这个动力没了,她不知道在这个茫茫世界,陌生的人海中还怎么活下去?

她看着街上行人来去匆匆,都有个目标,她站在街口,茫然若失,不知道该往哪走。

身后的万俟易跟在莫衡身后,看着莫衡茫然地走在街上,站在街口不动了。他听齐仲说,军营今日年休,他本想去莫府找她,却见到她与那俊美男子打斗的场景。他虽与莫衡接触不多,但却知道她是个把情绪都藏在心里的姑娘,他从没见过莫衡如此生气,招招狠辣,致对方死地。看着她倒笑道在地,他却觉得她大哭都比那笑要来的好看些。

他见莫衡瘦弱身子上集满了落雪,头上白花花一片。他向小摊贩买了一把伞,撑开,向着莫衡走去,为她遮住这纷纷飞雪。莫衡抬头,看着原来是万俟易为自己遮住了头顶飞雪。

万俟易见莫衡面上挂泪珠,抬起手指,用指腹擦着莫衡腮边泪珠。莫衡这才惊觉自己竟落泪,她赶忙抬起双手,用手背将眼泪抹光。万俟易见竟像个孩子般双手抹泪,叹息一声,用手拍拍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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