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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跟我做朋友最久的人是克丽丝。她抽烟,她会跟几乎不认识的男生亲热,她已经被停学两次了。有一次,她还因为逃学上了法庭。我认识克丽丝之前,根本不知道“违纪逃学”是什么,解释一下:就是旷课太多,多到违纪了。

我很确定,我如果现在认识克丽丝,我们是不会做朋友的。我们俩天差地别。但是我们并不一直是这样的。六年级的时候,克丽丝喜欢文具,喜欢在朋友家睡觉,喜欢熬夜看约翰·休斯的电影,跟我一样。但是到了八年级,她就开始在我爸爸睡着之后从我家溜出去,跟她在商场遇见的男生偷偷见面。他们会在天亮前把她送回来。我一直醒着,等她回来,害怕她在我爸爸醒来之前回不来。不过她每次都能按时回来。

克丽丝不是那种每晚煲电话粥、每天一起吃午饭的朋友。她就像流浪猫,来来去去都随她的心意。她不能被拴在某处,或是某人身边。有时候我好几天都见不到克丽丝,然后我在半夜听到有人敲我卧室的窗子——她蹲在窗下的玉兰树上。我不锁窗子就是为了她。克丽丝和玛格特都受不了彼此:克丽丝觉得玛格特太正经,玛格特觉得克丽丝有躁郁症;玛格特觉得克丽丝利用我,克丽丝觉得玛格特控制我。我觉得,也许她们俩说的都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最重要的、最真实的是克丽丝和我互相理解,我觉得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点的重要性。

* * *

克丽丝在我们回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妈妈很烦人,她要来我家待几个小时,问我们有没有吃的。

克丽丝跟我正在客厅里一起吃着一碗剩下的意大利汤团时,玛格特回来了,她之前去送凯蒂参加游泳队的赛季后烤肉派对。“哦,嘿。”她说。然后她看到克丽丝的健怡可乐放在咖啡桌上,没有垫杯垫,于是她又说:“能麻烦你用下杯垫吗?”

玛格特一上楼,克丽丝就说:“天!你姐姐怎么这么多事?”

我给她的杯子垫了个杯垫:“你今天看谁都觉得人家事多。”

“因为确实所有人都是啊。”克丽丝翻了个大白眼,她大声说,“她老绷着脸,也该松松了!”

玛格特在自己房间里喊道:“我听到了!”

“我就是说给你听的!”克丽丝回喊道,说着把碗里最后一点团子吃掉了。

我叹着气说:“她马上就要走了。”

克丽丝冷笑着说:“那,乔什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要为她点根蜡烛,等她回来?”

我犹豫了。我不是很确定这到底还是不是个秘密,但我很确定,玛格特肯定不想让克丽丝知道她的任何私事。所以我只是说:“我不知道。”

“等等。她是不是把他甩了?”克丽丝问道。

我不情愿地点点头。“不过你可别跟她说什么。”我警告道,“她还伤心着呢。”

“玛格特?伤心?”克丽丝玩着指甲,“玛格特跟我们可不一样,她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绪。”

“你只是不了解她。”我说,“再说了,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

她露齿而笑:“这倒是。”她的门牙很锋利,使她看起来总是有些饿。

克丽丝整个人都很情绪化。她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始尖叫。她说有时候,你就是得尖叫着抒发情绪,如果不这样做,它们就会溃烂。前几天,她被一个女人踩到了脚趾,就冲人家尖叫。我觉得她的情绪是不怕溃烂的。

“我就是没法相信,再过几天她就要走了。”我说,突然间有些想哭。

“她又不是要死了,拉拉·琴。没必要鬼哭狼嚎的。”克丽丝揪起她的红短裤上的一根线头。她的短裤特别短,坐下的时候,都能看到她的内裤。她的内裤也是红色的,跟短裤配套。“实际上,我觉得这对你是好事。你也该做自己的事,别光听‘玛格特女王’的话了。你都高三了,这是高中开始享受的阶段啊。跟男生亲热亲热,放纵活一把,明白不?”

“我活得很自在啊。”我说。

“是啊,在敬老院。”克丽丝坏笑着说,我冲她瞪眼。

* * *

玛格特一考到驾照,就开始在贝尔威尔退休中心做志愿者;她的工作是帮住在那儿的老人们组织鸡尾酒会。我有时候会去帮忙。我们摆出花生,倒好饮品,玛格特有时候还会弹钢琴,但是通常,这项任务都被史多蜜占了。史多蜜是贝尔威尔的女王,那里是她的领地。我喜欢听她讲故事。还有玛丽小姐,她因为阿尔茨海默症不是很好交谈,但是她教会了我织毛线。

他们现在有新的志愿者了,但是我知道,贝尔威尔多些人手总是好事,因为大部分在那儿住的老人都很少有人来探访。我应该尽快回去看看,我挺想念那儿的。我当然不喜欢克丽丝拿这个开玩笑。

“贝尔威尔的老人生活经历丰富得很,比我见过的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要精彩。”我告诉她,“有个女士叫史多蜜,她当年可是很多军人的梦中情人!一天能收到一百多封爱慕她的军人寄来的情书,其中一个老兵失去了一条腿——他给她寄了枚钻石戒指!”

克丽丝突然来了兴致:“那她留下了吗?”

“她留下了。”我说。我觉得她没打算嫁给他,却留了他的戒指,这么做不太对。不过她让我看了戒指,确实很美,是一颗粉钻,非常珍贵。我猜那戒指现在肯定特别值钱。

“好吧,这个史多蜜听起来还挺厉害的。”克丽丝不乐意地承认道。

“也许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去贝尔威尔。”我建议道,“我们可以去参加他们的鸡尾酒会。普罗利先生很爱跟新去的女孩跳舞,他能教你跳狐步舞。”

听到我提议我们去镇上最破烂的地方玩,克丽丝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不了,谢谢。我带你去跳舞怎么样?”她抬起头,用下巴示意楼上,“现在你姐姐要走了,我们可以真正开始好好玩了。你知道我一向很会玩的。”

这是真的,克丽丝总是很会玩,有时候玩得还太过了。但她确实很会玩。

* * *

玛格特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三个一起在她的房间里帮忙打包最后的零碎物品。凯蒂在整理玛格特的洗漱用品,把它们整齐地放在透明化妆包里。玛格特在选要带的外套。

“我应该把海军呢大衣和棉外套都带上,还是只带呢大衣?”她问我。

“只带呢大衣。”我说,“这个休闲、正式场合都合适。”我躺在她的床上,指挥她们俩打包,“凯蒂,记得把乳液盖子拧紧了。”

“这是新的——当然是紧的!”凯蒂抱怨道,但她还是确认了一下。

“苏格兰比这里冷得早。”玛格特说着,把外套叠起来,放在行李箱上面,“我觉得还是都带上吧。”

“你都已经知道怎么选了,干吗还问我啊?”我说,“还有,你不是说圣诞节才回家吗?你圣诞节会回来吧?”

“是的,但前提是你别这么烦人。”玛格特说。

说实话,玛格特带的行李并不多。她需要的不多。要是换成我,恐怕会把自己的整个房间都打包,但玛格特不一样。她的房间看起来几乎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玛格特在我身边坐下,凯蒂也上了床,坐在床角。“一切都要变了。”我叹着气说。

玛格特做了个鬼脸,用一只手臂揽住我:“没什么要变的。我们永远是宋家女孩,不记得了吗?”

爸爸站在门廊里,他敲敲门,即使门本来就开着,我们也能看到他。“我要开始把东西往车里装了。”他宣布道。我们在床上看着他拉起一个行李箱往楼下走,然后他又回来拿第二个。他一本正经地说:“哦,不用了,不用起来。不麻烦你们。”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起来的。”我们一同答道。

过去一周里,爸爸一直是春季大扫除的心情,即使现在并不是春天。他把好多东西都清出去了。我们从来不用的面包机、唱片、旧毯子,还有妈妈的旧打字机,全都被送去了慈善商店。心理医生之类的人大概会说这跟玛格特要离家去上大学有关,但是我无法解释这一举动有多么意义重大。不论究竟有什么重要意义,我都觉得这很烦人——我把他赶走了两次,才守住了我收藏的玻璃独角兽。

我把头枕在玛格特的腿上:“你圣诞节会回来吧?”

“会的。”

“我希望我能跟你一起去。”凯蒂噘着嘴说,“你比拉拉·琴好多了。”

我掐了她一下。

“你看吧?”她扬扬自得地说。

“拉拉·琴会对你好的,”玛格特说,“只要你乖乖的。你们两个都要照顾爸爸,别让他上太多周六班。记得下个月提醒他去洗车。还有,记得要买咖啡滤纸——你们总是忘记买。”

“是的,教官。”凯蒂和我齐声说。我在玛格特的脸上寻找伤心,或者恐慌,或者担忧,寻找她害怕离家这么远的痕迹,证明她会像我们想她一样想我们。可我找不到。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睡在玛格特的房间里。

凯蒂最先睡着,跟往常一样。我在黑暗中睁眼躺在她身边,我睡不着。一想到明天玛格特就不在这个房间里了,我就伤心得不得了,几乎无法忍受。我最讨厌的就是改变。

黑暗中,在我另一边的玛格特问道:“拉拉·琴……你觉得你爱过一个人吗?真爱?”

她这问题着实让我没想到,我没有准备好的答案。我还在努力想,她就已经又开口了。

她向往地说:“我真希望我爱过不止一次。我觉得高中时至少喜欢过两个人才对。”然后,她微微叹了口气,睡着了。玛格特睡觉就是这样——睡意蒙眬地叹一口气,然后就去了梦乡深处。

* * *

我半夜醒来,玛格特不见了。凯蒂在我旁边侧身蜷成一团,但是玛格特不在。屋子里很黑,只有透过窗帘洒进来的一抹月光。我从床上起来,去了窗边。我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在那儿——乔什和玛格特,站在车道上。玛格特背对着他,面朝月亮。乔什在哭。他们没有接触,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我知道,玛格特没有改变心意。

我放下窗帘,摸索回床上,凯蒂往床中间滚了一些。我把她往回推了几英寸,给玛格特留位置。我希望我没看到刚刚那一幕,这太私密、太真实。那本应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刻。如果我有办法忘掉我看到的,我会选择忘掉。

我翻了个身,侧身躺着,闭上眼睛。有个男生喜欢你,喜欢到会为你哭泣,那是什么感觉?而且,不是随随便便的哪个男生,是乔什,我们的乔什。

她的问题我有答案了:是的,我觉得我真的爱过一个人。不过只有一次。是乔什,我们的乔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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