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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实(1)

“你来干什么?”我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无衣。

“给你。”无衣从身后拿出一笼食盒递到我面前。“你怎么知道……”我望着食盒,突然感觉我面前站着的怕不是天神吧。

“你叫得太大声了。”我顿住。他继续说:“我住隔壁,你喊得我睡不了觉。”

我收回我之前愚蠢的想法。

但是我还是没有骨气拒绝他的食物。我一边吃一边想,既然明着斗不过他,那我吃也要吃垮他!但是很遗憾我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做到。

翌日,我跟着无衣和昨夜晚宴上的另一名男子一起进宫。无衣他们入了宫门就与我分开了,我则跟着贵妃娘娘派来的宫女来到贵妃的宫殿。

贵妃屏退了宫女,走到我面前,气势逼人。

“今日先教你行礼。双手握拳交叠,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置于小腹中线,目视下,微屈膝。”贵妃娘娘边说边调整我的动作,我不敢有懈怠,端端正正地做了。

贵妃纠正完我的动作,在席上坐了下来。

“学礼仪的第一步是识人,要先认得人才能知道对什么人该行什么礼。”贵妃看了我一眼,“目视下!”我赶紧低头。

“你到王府也有几日了,可认得谁?”贵妃问。

“只认得王爷。”其他人我也没看见呀。

“答话先说回贵妃,再说一次。”

我照做:“回贵妃,只认得王爷。”

“哪个王爷?”

我蒙了,难道王府还有两个王爷不成?但我还是不敢这样子答的,只得乖乖回道:“回贵妃,无衣王爷。”

“直呼王爷的名讳是大不敬!”贵妃斥道。我慌了,忙答:“南夭知错。”

贵妃似乎也不想深究,继续说:“无衣是四王爷,无戈是十一王爷,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亲生皇子。你如今住的嘉王府是皇上赐给十一的,老四与你都只是暂住,你们私下我不管,但是当着外人的面,礼数不能少,可明白?”

“回贵妃,南夭明白。”我回道,但是想的却是为何无衣没有府邸呢?而且这两兄弟的名字意思相差也太远了点吧?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接你进京?”贵妃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难道不是因为爹爹早年间救了贵妃一家吗?我又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了。

“你不会真以为是本宫想报恩吧?”贵妃走了下来,靠近我身旁说,“本宫即已接你进京,你就必须全心全意辅助两位王爷夺得帝位,可明白?”

我哪里敢答不字,“回贵妃,南夭明白。”

贵妃的气息还在我旁侧,我听见她轻轻地开口说:“如有二心,莫说城门,这宫门你都出不去!可明白?”

这是威胁了。

我心惊胆战地与贵妃度过了一个上午,直到午时,我才被准许回王府。行了一上午的礼,我如今走路腿都是虚的。

贵妃娘娘同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比如大皇子突然暴毙,比如二皇子入主东宫,比如无衣放弃将军身份一无所有回京。

回到王府,我迎面碰上无衣。想起贵妃娘娘的话,我连忙行礼:“见过四王爷。”无衣一愣,然后才淡淡地叫我起来。我起身要走,无衣却突然伸手拉住我。我还未说话,就听见一个女声传来:“四王爷又何必如此避我不及?”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从一旁走了出来,看见我们,脸色微变,问道:“她是谁?你从关外带回的吗?!”

无衣抓着我的手突然紧了些,我抬头看了一眼无衣,发觉事情不妙,这两人要是吵起来怕是会殃及到我。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贵妃娘娘接进京的,跟王爷没有关系!”

我的手腕被骤然抓紧,为什么我感觉无衣更生气了。我无助地看着他,王爷,你行行好,别拉上我好不好?

我觉得无衣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因为他在收到我求助的眼神后竟然说:“你不是一直想去城里看看吗?今日本王便带你去。”说着便拉着我往府外走。我瞪大了眼。

我什么时候说了一直想去城里啊?王爷你想躲人别让我当炮灰好吗?我还想活下去……

我回头看着还在原地咬牙切齿的那位女子,挣脱不开无衣,只能祈祷希望她的品级不要太高,我可不想这么快死在京城。

无衣一路拉着我来到集市中心,我本来就因行礼站乏了腿,现在更是走不动路了。只能拖着无衣同他商量:“王爷,我们回去吧,我行了一上午礼,实在走不动了,你要想来看集市不如改天?或者换个腿脚好的陪你?”

“不行。”无衣环顾了下四周,视线落在一家茶馆上,“我们先去那歇脚。”于是我又被他半拖半拽地带到了茶馆。

终于有个地方可以坐着了,我不再有怨言,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嚷街道。

视线转回来,无衣安静地喝着茶,日光从他的背后洒下来,点亮了他一片衣角,而他眉眼如画,让我一时挪不开眼。

我怕被他发现我正痴汉般地盯着他,连忙移开视线假装喝茶。却听见后桌的人正谈论着的内容:

“知道吗?听说四王爷回京了。”一个声音说道。

“他不是一直在边境当将军当的好好的吗?回来是为何?”另一个人问。

“还能是为什么,为了王位呗,哪个王爷不想当皇帝?况且在这个当口,圣上的龙体还时好时坏的,他在边境哪坐得住呀。”

我抬起头,发现无衣也在听,脸上却波澜不惊。莫名的,这些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于是我问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了皇位所以才回来的吗?”

无衣看着我,眼里尽是我看不懂的神色,他说:“我说是因为太久没有归家所以回来,你信吗?”

我觉得这与我信不信没有丝毫关系,但我却隐隐地选择相信了。我很能理解这种想家的感觉,因为我现在也很想回南府。

但我没有如此答,“贵妃娘娘说接我进京是为了辅佐你们兄弟二人夺位。”我不知道我为何要说这个,我又想得到什么答复呢?

无衣没有接话,他转过脸,看向窗外。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正打算讲点别的什么转移一下话题,他却突然开口:

“不用你,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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