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期间莫瑾年尝仍旧试过很多次独自出门,可还未走到门口,总是莫名其妙地昏倒,醒来时又回到那张大床上。
待到第十日时,整个莫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随处可见。众多丫鬟和小厮至这一天起显得异常忙绿,而莫瑾年则是因为这几日频繁地私自外出,被锁在房间里面不让出门。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莫瑾年也越发焦急,离婚期还有一日,她连逃出房间的办法都没有。
这日,祁玉儿照常来探望她,替她梳头绾发。
“瑾儿,莫要怪你父亲,你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祁玉儿说话间语气颇为无奈,伸手她把垂在身侧的一缕黑发挽起,在手中编织成节。
“母亲,你们就让我走吧,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更不会在这里成亲”
莫瑾年已经不记得这句话已经被她说了多少遍了,虽然明知自己说这些也是毫无意义,但自己又怎能就这样束手就缚。
“瑾儿~”祁玉儿满眼通红地望着她“你为什么总想走?你走了一个人在外面该怎么过活?”祁玉儿忍不住伸手摩挲着莫瑾年的脸,冰凉的手指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眼。“你走了,该让我们怎么过活...”祁玉儿说话间满是不舍悲凉,说道最后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莫瑾年不由得心头一热,随即又清醒了几分,伸手拂下了祁玉儿的手“这里只是幻境而已,你们休要欺瞒我罢,我走了你们自然也会消失”
“虽说是幻境,但是瑾儿,这一切都是真的,为娘发誓。爹和娘可是真真切切高兴你能回来的,瑾儿乖,不要走了好不好?”
莫瑾年见祁玉儿满脸泪水,双眼红肿地盯着她一眨不眨,莫瑾年下意识别开了眼。
这幻境,果然是厉害。莫瑾年心想,自己还是经历太少了,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受到这个女人的影响。
“你这女人,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更不可能是你们的女儿。就算是,这一切也不可能是真的,所以你们就不要再来用这些温情的戏码迷惑我,欺骗我留下来了”说话间莫瑾年的语气很坚决,见祁玉儿脸色发白,又补充问道:“祁夫人,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说话间莫瑾年已经起身站起来了,居高临下地盯着祁玉儿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些许破绽
“瑾儿,你是真的忘了?你是真的不记得爹爹娘亲了?”说话间祁玉儿已经从椅子上跌坐下来,神情满是恍惚地盯着地面,身子一动不动“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离开,你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你也知道你不能私自出门,否则就会伤及身体,你爹也是不忍你受伤才将你关起来的”
“那我成亲呢?这难道不是你们安排的?”莫瑾年满是不信
“这是你爹生前的唯一心愿,你的那个表哥虽说从小父母就双双过世了,但人品是没得话说,你父亲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希望你与他成亲的,他条件比较差,婚后你们还是住在这里,这样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你日后成亲受苦了”
“看来这一切还是你们安排的,你们能取消婚礼吗?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成亲的”
莫瑾年仍旧居高临下地盯着祁玉儿
“不能,虽说这是你父亲生前的心愿,但我们也不能随意改变它,就像娘没有办法带你出去一样,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瑾儿,你明天还是安心出嫁吧”
“那个表哥,我连一次面都没见过,你们让我如何安心嫁他?”
“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随随便便与未婚夫相见的,所以瑾儿,你就忍忍,等明天你就能见到你表哥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喜欢的”
莫瑾年“...”“那你能将门打开吗?我想出去透透气”莫瑾年最后挣扎道。
“可以,但是瑾儿,你切莫再做傻事了,让你爹爹知道了担心。明日就要大婚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祁玉儿见莫瑾年相信了她所说的话,也不再抹泪,心想女儿总是在房间里闷着怕是容易闷出病来,遂私自同意了,授意春杏将门上的锁取下来。
“好,多谢祁夫人”
“瑾儿,你这是....”
祁玉儿欲言又止
...
莫瑾年是被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待她清醒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略微宽敞的软轿里,自己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头顶还戴着略微沉重的凤冠。莫瑾年一手扶着凤冠起身,伸手将花轿的轿帘拉开一角,外面的喜乐热闹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了进来。莫瑾年才发现自己坐的软轿穿行在一条热闹的大街上,花轿周围围满道贺的路人。花轿两侧被身穿红衣的丫鬟环绕着,春杏在一边跟祝贺的路人一一道谢。
莫瑾年下意识将轿帘拉下,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在这幻境中嫁给一个素味平生的陌生人,莫瑾年就更加如坐针毡。
自己昨夜又试图逃跑,结果还是昏倒了,还来不及想到其他的办法,自己已经穿上嫁衣了...
外面的喜乐声吵得她头皮发麻,莫瑾年双手捂着耳朵,大脑里更加凌乱了,想不到任何地解决办法,只得听天由命了。
锣鼓喜乐声刚歇,摇晃地花轿便跟着停了下来。
莫府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莫年华很是开心地一一道谢,还不停地命下人多洒些铜钱。祁玉儿跟在莫年华身侧也是笑脸盈盈,俨然是一幅热闹喜庆欢腾的场面。
“请新郎起身下马~”穿着红色绣花锦袍的媒婆扭着胖胖的腰肢尖声呼喊,尖锐的女高音让在场的气氛又热闹了几分。
有不少夸赞唏嘘声传来...
“这新郎官长得可谓是一表人才啊~”
“听说莫家女儿也是从小出落得不凡,这两人如今结合也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是那是,瞧这新郎多俊俏,可惜了老娘嫁人嫁得早,不然也得找一个这样的”围观中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满脸羡慕
莫瑾年在轿内将一切听得真真切切,心想这男人生的再好看也没多大用处,梦境安排自己嫁给他,说不定突破第一层梦境的方法就在那个男人身上。
“请新郎踢轿门~”
大红色的雕花轿门被轻轻踢响了三声
莫瑾年只觉得机会来了,她倒要看看这表哥究竟是哪般人物
“新郎背新娘入门,请新娘出轿~”
莫瑾年遵循着声音出来,只是还来不及细看一眼四周,就被一块大红色的绣花喜帕遮住了整个视线。
莫瑾年只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太好了,再一转念间自己已经被人背在了肩上,有些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周身,莫瑾年耳根不由得一热,心止不住地砰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