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卫生所的三个男孩廖伟雄、陈松,还有我,组成了战斗团队,保家卫国。
我们的阵地是卫生所,我们的敌人是安陲村的所有小孩。
我们严阵以待保卫和坚守阵地,不让村上小孩侵犯。时不时会发动一次英勇的反冲锋,朝敌人的阵地奋不顾身地冲杀过去。
敌人的阵地是整个安陲村,而肉搏经常发生在江门街的土坡。
敌我先是互掷土块,当我们发起奋勇冲锋的时候,他们退却,然后在土坡上展开肉搏。
安陲村的小孩有十多个,尽管我们常常有点寡不敌众,可是我们却用勇敢弥补了人数的不足,我们打得英勇,从不顾及自身安危,而村上小孩肉搏时却有一点分寸有一些顾忌,当可能造成真正人身伤害的时候,他们往往就退却。我们发觉了,有意识充分地利用他们这个弱点,就更加奋不顾身了,以一敌三,以一敌四,也能相持,还能取胜。
我跟母亲回上海探亲,对小舅舅说了我们的战斗,小舅舅立马教我近身肉搏的战术,比如如何抱住敌人,用脚朝敌人下身一别,将敌人放倒。
我回到安陲立即用上,并将小舅舅教的格斗术转授了自己的亲密战友廖伟雄和陈松。再与敌人肉搏的时候,我们轻易地放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这下经常大获全胜,得意洋洋打马班师。
安陲村小孩屡战屡败,恼羞成怒,一次我同阿泡肉搏的时候,眼看他就要让我如法炮制地放倒,他的脸挨在我的臂膀上,似乎灵机一动,猛然张开嘴,狠狠地一口将我的臂膀咬了。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大家一下都愣住了,停下了战斗。
我看到臂膀被阿泡咬出的牙印,渗着血,感到钻心地疼。
起先我还打算以大无畏的精神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轻伤不下火线。
安陲村的一个小孩说用牙齿咬人,人会死的。
然后大家都神色凝重地看着我,看着我的伤口,好像我将不久于人世。
我想想我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心一酸,终于悲伤地大哭起来,跑回了卫生所。
这一仗双方都觉着打得没滋没味了。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