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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黑下来,半边月亮,星光暗淡,村庄灰蒙蒙的。

于了尘来到一个破旧院落,这是一家地主老宅。正房及东西厢房还在,院落里十分杂乱,房子没有了窗户和门,正房的山墙上还写着八个大字,打倒地主,打到恶霸,每个字上都打着×,屋子里堆些杂草短棍,断砖烂瓦,木车破犁,墙一角还有一部锈迹斑斑的柴油机,靠山墙放着用荆条编制的粮囤,房梁上结满蜘蛛网,蝙蝠屎满地,几只老鼠吱吱叫着,窜来窜去,看得出来,这里曾做过生产队的仓库。于了尘又来到西厢房,山墙上挂着一块破旧黑板,黑板下面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粉笔头,屋里有几排用土坯垒成的长条桌子,这里一定做过小学或夜校。地倒是干干净净的,好像有人打扫过。三十多年前,这几间屋子曾是自己的卧室兼书房,门厅挂着一幅山水中堂画,左联:广陵妙境八月惊涛,右联:太华奇观万古积雪。厅前摆放着黄花梨木八仙桌,香椿木床就放在后墙一角,靠山墙是一排樱桃木书柜,红木书桌放在窗下。于家是黄河滩上有名的大地主,家有良田千顷,牛羊成群,徐州、商丘、开封都有于家的店铺生意,叔父是国军一个少将旅长,死在台儿庄战场,爹没拉回自己兄弟的尸体,却拉回一大箱银圆。爹用这箱银圆又买了一百亩地,盖了几处房子,那些房子现在都不见了,眼下只剩下这个小院落。小院依旧,人事已非,风尘滚滚,往事如烟,于了尘的脑海里闪现着在离开这个小院的头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三更天了,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寒风吹破了窗户纸,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于了尘仍在收拾着行装,屋子里乱糟糟的,杯盘狼藉,地上洒满了纸屑杂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于了尘惊恐地开门,闪进来一个姑娘。于了尘惊讶地说:“黑丫,天这样晚了,咋跑来了?”

黑丫抖动着身上的雪花,从怀里拿出一双棉布手套,塞到于了尘手里说:“我连夜赶做的,路上冷,带上吧,俺家穷,没啥东西!”黑丫眼泪汪汪的。

于了尘很激动,紧紧抓住黑丫的手,深情地说:“黑丫,我爹要债逼得你爹上吊,你娘俩为了还债,到俺家做仆人,我爹没少欺负你们,我跟爹也闹翻过,他是爹我是儿,儿子犟不过爹,我拿他没办法,可我从来没把你娘俩当下人看,我希望你不要恨我爹,我爹老了,解放军要打过来了,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爹不会有好日子过,爹就我一个儿子,我走了以后,看在我俩相爱一场的份上,来看看我爹。”

黑丫抹着眼泪说:“我爹的死也不能全怪你爹,是叫贼子郎三吓得。这几年你对俺好,俺知道你的心,你跟你爹不一样,了尘哥,你这一走,不知啥时候能回来?”

于了尘痛苦地摇着头,眼圈红红的。

黑丫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半天才拿出来,她心里清楚,于了尘一走,能不能回来,还两说着,突然抱住于了尘,喃喃地说:“了尘哥,于家就你一棵苗,外边兵荒马乱,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于家……只要你不嫌俺穷,不嫌俺丑,你给于家留个种吧……”黑丫睁着一双腥红的眼,死死盯住于了尘,使劲地解着扣子。

于了尘哽咽着抱起黑丫……

一九四八年的冬天,华东平原出奇地寒冷,大雪一场接一场地下个不停,黄河故道成了银色的世界,沼泽、河流,湖滩、塘洼封冻了,冰凌上的苇荒蒿草在寒风中抖动着。

淮海战役进行到第二阶段,中原野战军正在合围宿县西南双堆集的黄维十二兵团,突围徐州的杜聿明部被华东野战军包围在永城东南陈官庄地区。萧砀一线的黄河故道地处淮海战场外围,陇海铁路部分路段仍在国民党控制中,芒砀车站最后一列火车爬满了流亡的青年学生。于了尘是三青团员,打击对象,于仁信催儿子快走。

天一发亮,黑丫就赶一条毛驴车送于了尘来到车站。一路上两个人很少说话,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憋在心里。毛驴脖子上的铃铛声、车轮轧雪的吱哑声,伴随着西北风的哨音,汇成一曲生离死别的哀乐。黑丫咬着头巾的一角,眼里含着泪水,一鞭一鞭地抽在毛驴身上。她想一步赶到车站,又多么想叫毛驴慢慢走,能跟于了尘多呆一会。随着火车一声长鸣,黑丫使劲把于了尘推上火车。于了尘打开车窗,把手中的两只玉镯送给黑丫一个。黑丫双手捧着,按在胸口上,跟着开动的列车跑,恩情绵绵,怨离惜别,哀苦万般,言以难表。

淮海战役结束后不久,村里来了民兵队,四处清乡,剿匪除霸,大面积扫荡国民党残渣余孽,于仁信是重点专政对象。恶人告状,于家的家丁郎三反咬一口,告于仁信欺男霸女,剥削穷人,害死人命。民兵把于仁信拉出去暴打一顿,关了起来,放出来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于仁信是大地主,亲戚不上门,邻里无人问。当天夜里,黑丫找到郎三,要连夜安葬于仁信,郎三不干,黑丫咬着牙根骂道:“郎三,你是个吃里爬外的孬种,东家待你不薄,你霸占于家多少财产,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于仁信干的坏事,哪一件能少了你?你落井下石,不得好死,明天我就告你去,叫民兵打你个皮开肉烂。”

郎三吓出了一身冷汗,小声道:“我的大少奶奶,可不要胡说,我在于家虽是个工头,也没少受于财主的气,你不是跟于家少爷有一腿吗?小心老子倒打一耙,现在,老东西死了,他儿子也跑了。于了尘走的前一天夜里,你钻到于了尘房里,我都看见了,你肚子里有了于家的种,你当我不知道?要是嚷嚷出去,我看你咋办?”郎三见黑丫不说话,知道黑丫怕了,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嘿嘿一笑,得寸进尺,“只要你嫁给我,就说这孩子是我郎三的种,你也不丢人,两全其美,我都听你的。”

黑丫含着泪水,百感交集,万般无奈,打掉牙朝肚子里咽,只好答应了郎三。两个人趁着夜里下雨,用一辆毛驴车拉着于仁信的柏木棺柩,在离于家老坟地不远处挖个坑,打个滑坡,把棺柩推了进去,把于仁信埋了。

村里有人议论说,是黑丫、郎三想霸占于家的财产,合伙害死的老地主。

在那个时期,死个地主,如同死一条狗,人人恨地主恶霸,于仁信的死无人同情,也无人过问,时间一长很少有人再提。

郎三从于仁信堂屋墙根挖出几根金条,骑了于家一头毛驴赶芒山集,再也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听说,郎三在集上吃喝嫖赌,出手大方,被人盯上,夜里被土匪砸了黑砖。

黑丫生了一个儿子,取名郎思臣,于庄人都以为是郎三的种。

于了尘一走没有回头,杳无音信,后来听说去了台湾。

黑丫少年守寡,怀抱娇儿,泪水连连,吃糠咽菜,艰难度日。花开花落,春思秋盼,黑丫一丝希望不灭,等于了尘回来。

历史掀开新的一页,海峡两岸几十年的冰封解冻了。

于了尘在台湾,收到一个远房亲戚的一封信,说于仁信是黑丫和郎三害死的。于了尘思乡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苦恼和怨恨凝成了解不开的疙瘩,要说郎三害死爹于了尘相信,说黑丫害死爹怎么也想不通。每到夜半醒来,于了尘拿出黑丫给他做的棉手套,遥望窗外,暗暗落泪,喃喃地说着:黑丫啊,黑丫,你为啥害死我爹?

于了尘来到于家坟地,过去的一切都不见了。他清楚记得,每到清明节,爹就带着他给祖宗上坟。当时的于家墓地是何等的气派,坟地几十亩,合抱粗的柏树有几百棵,一大片石碑楼群,祖宗八代的名字都刻在上边。眼下所有的坟不见了,柏树不见了,石碑不见了,更不要说爹的墓了。于仁信面对于家老坟地,感概万千,无限失落,深深鞠了一躬,哽咽地说:于家列宗列祖在上,不孝子孙于了尘回来了……

一九五八年庄里办食堂,于家坟地的柏树林给砍光烧尽,石碑拉走修桥铺路了。后来,土地实行机械化耕作,政府要求所有坟头下掉深埋。家里有人的就自己把祖宗的遗骨深埋了,没人问及的,平坟的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挖乱掘,棺材板扔得满地都是。于仁信刚死不久,棺木尚完整,村里几个老人不忍,就把于仁信的棺柩埋掉了。黑丫烧了几锅开水,又买了几盒烟,招呼众人,大家都知道黑丫母女曾在于家做过佣人,受过于家的恩。文革期间,乡村修路划线,于仁信的坟正在线内,贫下中农家的坟还有个说法,地主家的坟无人过问。于仁信的棺柩第二次从土里挖出来,停放在路边上。

后来,于庄有人传说,是黑丫连夜把于仁信的坟给搬迁了,搬到哪里,无人知晓。

分田到户的时候,几十亩的河滩荒地无人愿要,不知为什么,黑丫主动要这块地,生产队二亩算一亩分给了黑丫。

庄里有人说黑丫是个没心没肺的傻老娘们,黑丫装作没听见。

张三爷总说黑丫是个能扛事的人,她的心里比谁都亮堂。

于了尘在台湾三十多年,一直经商,生意做得很大。他先娶了一房妻室,十几年没有生育,后来又养个外室,还是下不了崽,于了尘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自己出了问题。早几年,女人患脑淤血死了,小女人卷走他一笔钱去美国定居去了。于了尘虽家产万贯,一人生活,倍加感到孤苦,越发思乡心切。两岸互通了音信,于了尘带着怨恨和疑问来到了家乡。

县外事办的同志把于了尘送到于庄,接待他的是村长郎思臣。于了尘知道,于庄就一家姓郎的,难道说他就是郎三的儿子?于了尘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下来,他清楚记得郎三的样子,尖嘴猴腮,小眼睛,鹰钩鼻子,再看看郎思臣,高挑身材,浓眉大眼,一表人才,怎么也跟郎三联系不上。这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跟自己长得倒很像。于了尘很想打听黑丫的情况,又怕村长有什么误解,嘴张了几张没有说出口。现在的于庄毕竟不是他当年做少爷的于庄,问不好会惹出麻烦。郎思臣请于了尘吃饭,特意要了两个菜,一个是红烧糖醋鱼,一个是辣子鸡,还有几张油葱烙饼,于了尘好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这两样菜和油葱烙饼?于了尘心里打着问号,又不好多问,只是大口大口吃起来,他觉得这是他离开于庄三十多年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了。

于了尘在街上买了很多奠礼,他想到黄河滩上祭奠爹,他想,爹的坟总离不开于庄的土地,一定在黄河河滩上。

阴沉沉的天,牛毛一样细细的雨丝,曲曲折折如大雾一样,缠缠绵绵飘下来,雨雾洒在脸上,凉滋滋的,眼睫毛托着的水珠,流到眼里,遮住了于了尘的眼线,雾蒙蒙,灰茫茫,什么也看不见。这雾气,把天地连在了一起,把人跟万物连在了一起。黄河滩变得一片浑浊。

于了尘提着一包祭品,在沙滩上,毫无目标地走着,他身上的衣服潮湿了,鞋子粘满了泥,仍不停留地朝前走。他想着,几十年过去了,黄河滩还是黄河滩,自己在黄河滩上长大,黄河滩上的气味,黄河滩上的泥土,黄河滩上的草木,和过去没有多少的不同。他来到一片沙丘上,这个沙丘在他走时是于家的一片桑园,还生长着一棵合抱粗的歪脖子桑树,一到夏季,特别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常常在桑树下读书乘凉。桑树四月份开花,到了七月,桑椹一串串挂满树枝,读书渴了,就摘下几串桑椹吃。于了尘记得,一天下午,太阳挂在了树梢上,黑丫赶着一群山羊路过桑园。

这是于家的羊群,黑丫放一天羊,可以从于家领两个窝头。黑丫一大早起来,赶着羊群到河堤上放牧,傍晚赶着羊回来,要是羊吃不饱,东家只给一个窝头。

那时黑丫已十五六岁,长得像个大姑娘,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好看,于了尘特别喜欢看黑丫的眼睛,黑丫的眼睛多么漂亮,笑起来像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浓墨的眉毛像两片细细的柳叶儿,满面风光宜人。于了尘在县城读书,学校的姑娘都没黑丫长得好看,可怜她生在贫困人家,没钱读书不说,连吃穿都是问题。黑丫是个有志气的姑娘,哪一天要是羊吃不饱,东家就是给她两个窝头,她也只拿一个,于了尘暗暗喜欢上黑丫。

有一次,于了尘把一朵红牡丹花插在黑丫头上说:“都说黄河滩上的牡丹花最美,你比牡丹美三分。”

黑丫嗔怪说:“一个黄河滩上的放羊野丫头,值得你这个地主大少爷稀罕?”

于了尘情意绵绵地说:“我不爱什么金枝玉叶,也不爱什么斑鸠凤凰,我就爱你这棵生在黄河滩,长在黄河滩的野花!”

一会,黑丫赶着羊群朝于了尘走来,一边走一抹眼泪,很伤心的样子。

于了尘迎上去说:“黑丫,谁欺负你啦,告诉我?”

黑丫一下子跪在于了尘跟前,哭着说:“少爷,小羊羔少了一只,有可能叫野狗叼走了,我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俺家穷,赔不起……”

于了尘在外读书,毕竟对天下大势有所了解,对共产党的主张也略知一二,他不赞成爹对佃农的做法,如果共产党取得天下,爹不会有好下场,常劝爹把眼光放长远,黑丫母女在于家做工,总希望爹对她们好点。可于仁信这个老地主,晚年虽然有所收敛,但本性难移,稍不如意,对黑丫母女就骂骂咧咧。当他发现儿子跟黑丫有来往时,就放出话说,癞蛤蟆还想爬到桌面上,痴心妄想。爹就是爹,于了尘无可奈何,黑丫的痛苦揪着于了尘的心,黑丫的泪水冲刷着于了尘的灵魂。

看到黑丫哭得伤心,于了尘也不是个滋味,他知道爹的脾气,黑丫娘俩干一年,也挣不到一只羊钱。于了尘扶起黑丫,宽慰地说:“黑丫,不怕,这事怪不了你,黄河滩阴森野条,常有野狗夜猫出现,丢只羊羔是正常的,爹这几天不在家,等老头子回来,就说羊是我弄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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