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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飞机如猎食的大鸟自空中俯冲而下。

当大鸟触地的瞬间,平儿感觉心骤然被什么生生地划割了——惊鸿一瞥,舷窗外奔命逃窜的溃兵般的景物,让她倏忽意识到自己囚在飞机肚子里。哈,是飞机尖啸的着陆声如锋刃扎进了我的心,劐开了越来越深越来越长的口子呀……

她上大学学的是外国文学专业,但毕业后的十几年里,啃到肚子里的所谓专业学问一点用场也没派上,倒是爹妈造的花容月貌,给了她奢望的生活和一切,同时也给了她要抵斥的生活和一切。

你大可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男人曾多次宽敞又豁达地对她说,你放心好了,我即使在外面偶尔有什么女人,也跟花钱消费烟酒和别的东西一样,以质论价按价付钱就是了,我只拿这当小小的生意而已。要是我随随便便跟女人动干戈,会成为成功的商人吗?男人这么说着,还适度地搭配了蜻蜓点水般轻巧的笑。这样的事,他竟能如此坦率又坦荡,以幽默的口吻将其无关痛痒轻描淡写了。这幽默用得多轻松多高超多老到呀,跟打太极拳一样,一招一式看似柔弱无骨轻风摆柳,可你就是看不出破绽,就是找不到出手反击的空隙。看看吧,平儿的嘴张了张,还真被幽(揉)得老虎吃天无处下口,被幽(揉)得心里发麻,不见外伤唯有内伤。但她还是质问了一句,那我呢?她的手不由得如章鱼的爪挓挲开来,好像要狠狠地掴男人一巴掌,也好像是顽强地要攫挠住什么。

男人笑得阳光灿烂了,说,这还用问吗?想想吧,我对你多用功,多舍得呀。

用的什么功?显然是指跟前妻离了婚而娶了我,多舍得什么?这更不用问,明摆着指的是钱。是的,男人舍得为她花钱,不是,是她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更多的时候,她是忍不住,将钱像报复的子弹样一梭梭地打出去的。

男人的话炸开了一道大堤,汹涌的洪流一下子将平儿淹没了,但她还是挣扎着要骂一句——“什么东西!”

但她的心倏忽一颤,抢在她的话前跳出了对自己剥皮抽筋的一问:你又算什么东西?

她非但没找到答案,而且瞬间惧悚了,心境上倏地出现了令她惊诧、惊骇、魔幻的一幕:一个女人正在畏首畏尾地行窃,看不清在偷着什么。似乎是这个贼的影子又恍惚幻化出了另一个女人,冲着行窃的女人断喝一声,好你个大胆的贼!将其逮了个正着——定睛再看,天呐,那个做贼的女人和逮贼的女人竟然都是自己……要骂出的话顿时便被污浊、纷乱的千头万绪缠绕成了一个茧窝在了喉头,转瞬又孵化为一只蛾子飞走了,张开的嘴空成了一个废弃的空巢;挓挲的双手霎时被抽去了血脉和神经,变成了枯萎、没了知觉的树枝,没能狠狠地掴男人一巴掌,也不可能攫挠到什么。

你又算什么东西?这剥皮抽筋残忍地一问,在平儿的心里扎下了根,不,像一根坚硬的刺扎在她的心上……

几年前,弟弟领着老家镇上的几个头头来北京找姐夫。几个人如花的笑脸与蜜浆的美言渐渐熬成了胶泥,粘贴大老板去岳父的家乡开发投资。男人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笑着,那几个人便如卖力的泥瓦匠,轮番将越来越黏稠的胶泥没头没脑一层层地往他身上抹,直抹得他面目全非了。不几天后,男人还真就答应了投资开发。她还是忍不住提醒男人,不能只凭几句烧香的好话就投资呀。

男人又笑了,要是几句烧香的好话就能让我五迷三道地掏钱,那我还有今天吗?那里靠海,是未识的宝地,哪怕地面上的开发全赔进去,三两年后,光是那地皮的升值也能赚。再者说,为你家长脸的事我会舍不得?

再过些日子,弟弟在电话中冒出了一串串水呛着般感激的水泡。弟弟在镇上的水利站当站长,在四处疯狂地招商引资的气候下,为镇上引来了开发的投资,可以想象,他有多荣耀多风光。

当飞机结实地停在地上不动后,她才意识到飞机落在了故土上,同时也醒觉到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地攫着安全带,似乎是要将自己和整个飞机提起,避免着陆。她浑身莫名地颤栗了,返观内照,一下子瞥见了心境上的另一个自己:天呐,这个自己竟然猴子般悬吊在半空,恐慌着陆……哪个乘坐飞机的人不希望飞机准时安全地着陆?这个自己为什么对着陆恐慌呢?她是攀着什么悬吊在半空的呢?她弄不清也不敢弄清,泪水已蛇一样在脸上蜿蜒了……

身边十岁的儿子拍了她一下,而后一声欢叫跳了起来。她如溺水者抓住一棵稻草般忽地一下抱住了儿子,真庆幸有儿子,更庆幸儿子能陪她回老家呀。

那天夜里,男人回家了,他晚上回家越来越稀了。男人还宠幸了她,她得宠幸的次数当然比男人晚上回家的次数更稀了,稀成了凤毛麟角。

当平儿正稀罕着难得的稀,沉浸、咀嚼、回味着凤毛麟角时,男人突然对她说,你闲着没事就回老家看看吧。

她狐疑地看着男人。

男人又说,一落到那地皮上,保你风光得跟元春省亲一般。

她有点发饧。

男人笑笑,镇上的那几个头头可是都得了我投资开发的好处的。

男人又说,再过些天不是小年了吗?我知道的,农村是很重视过小年的。

男人又说,你不但可以在老家过个小年,你还可以把儿子也带上。最后这句话每个字都抻得很长,好像很费了些气力。

一个饧加一个饧,平儿饧蒙了。

眼瞅着男人是挖了一个连着一个的坑,可平儿也只能饮鸩止渴,一个挨一个地跳下去。

她的确是很想回老家的,算起来已经六年多没回老家了,对父母的念想天天时时揪着她的心。特别是伤感、屈辱、凄楚时,老家就变成了一个温暖的巢穴,她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动物,更想回到那个巢穴舔舐、疗养伤口。可她不敢离开男人,也不敢面对老家、面对父母,两下里都让她不安、害怕,所以只好这么挨着、拖着。不想,男人倒主动提出让她回老家,她不能不发饧了。表面上,男人姿态上一贯是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

其实真正让她发饧、把她饧蒙了的是男人允许她带上儿子。什么回老家会“风光得跟元春省亲一般”、什么“在老家过个小年”都无所谓的。

这是多么大的大度呀,简直是恩赐了。儿子是她的支柱,更是一根桩,拴住了她想要的和抵斥的生活和一切,更将男人至今拴为她的男人。平儿清楚,其实男人比她还视儿子为一根拴自己的桩。男人的前妻为他生了个女儿,早已与女儿在国外定居了。男人曾多次表露,女儿吗总归是女儿,要是儿子……她虽品不透这言外之意里究竟包着些什么,却品出了浓浓的呛人的酸楚。

平儿不得不凄楚地庆幸她生了个儿子,不得不血淋淋地承认,儿子是这个家庭的中流砥柱,不,更准确说是她与男人婚姻的中流砥柱,是保持这个家、维系这个婚姻最重的砝码。随着儿子的渐渐长大,这砝码的分量也越来越重。谁拥有了儿子,谁就拥有了婚姻的主动权、控制权,尽管带儿子回老家不是法院将儿子判给了自己。

很显然,男人恩准她带上儿子回老家,就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她当然清楚,她离开北京不在男人的身边后,男人会怎样肆无忌惮地跟女人“生意”,恐怕这正是男人怂恿她回老家“省亲”,在老家过小年,并大度地恩赐让她带上儿子的原因。可她不离开北京,男人又在她的身边吗?男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去“生意”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如同一个老态龙钟手无缚鸡之力的看园人,只能一次次眼睁睁地看着盗贼将园子里的瓜果摘走,甚至连喊一声的勇气和能力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暗自更多更频地咀嚼伤感、屈辱、凄楚了。

儿子发现了母亲脸上的泪花,很老到地笑了,呵,近乡情更切呀,甚至伸手为母亲揩了揩泪花。儿子真聪明,小小年龄,背得上的唐诗宋词竟比她还多,但愿儿子学到的这些将来能派上大用场,别像自己那样,只能沤在心里,成为发酵伤感、屈辱和凄楚的酵母。她本想顺水推舟,随着儿子的解释敷衍搪塞了事,不想学到的东西不想用时倒自动跳出来派上了用场: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泪水旋即又潮水般涌溢了……

僵硬的大铁鸟如同一个拼尽了最后气力的产妇趴在那儿,将平儿母子从温馨的肚子里排出。平儿霎时便有了被剥离母体的感觉。外面一片灰蒙蒙的萧瑟,空气凛冽又暧昧、清新又黏滞。低处连绵、缱绻、猥亵、不怀好意的雾瘴,如同蒲公英(家乡俗称为“婆婆丁”)的花朵随风弥漫,将地面浮肿、龌龊了,每一寸土地都变成了麻风病的痂癣。不仅如此,平儿感到雾瘴如无数条蛇吐出的无数信子,侵淫、针砭着她每一寸肌肤,瓦解、蚕食着她对家乡的质朴、老实的印象……这还是日夜眷恋魂牵梦绕想回又不敢回的故土吗?不,这里算不得我的老家,这里离老家莲花村还有二十几里路呢,我的老家不会是这样的。她的心挣扎着反驳,何况以前这里并没有民航机场,只是两年前才将一个废弃多年的小军用机场改扩建成了民航机场,我从未飞落在这片土地上。

容不得她多想,“不敢问”的“来人”已来了。

当平儿如一条不甘落网又不得不落网的鱼,惶惑着走下飞机的弦梯时,弟弟与镇长已迎上来了。

镇长的两只大手很生猛地钳住了平儿的手,热情亲切得似乎要将她的手切下来。她虽认出了这个镇长,但还是有点措手不及,有点慌乱局促。镇长并不放开她,就这么钳着她的手,如同猎获了等待多日的猎物,将她拖到了一边。她咧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示,甚至有点求救的意思巴望着弟弟,怎奈弟弟收敛着洋溢的骄傲,正吩咐一个人去取她的行李。

当镇长为她打开轿车的车门时,她才恍然醒觉到,原来有两辆轿车停在了飞机的另一边。疑惑、不适、胆怯、惶惑甚至畏惧等等等等,一下子汹涌起来将她淹没了。似乎轿车的车门是牢狱的门,她本能地、不可遏制地表示出了迟疑,甚至畏缩、抗拒。

虽说她是见过世面的,但从未享受在机场的停机坪被接机。在影视剧中倒是看到过这样的场景,那大都是权位极高的人或什么罪犯,刚下飞机,便被等在那里的轿车接走。自己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待遇呢?她当然不至于认为他们会误把她当罪犯逮走,但她的心还是虚妄得不行。

儿子倒是见怪不怪,似乎料定有车在机场上接,已经驾轻就熟地从另一边钻进了轿车。

其实客观上造成平儿纠结、畏惧的,是她的羊绒大衣——飘逸的大衣一角挂在了车门上。买它的时候,两万八千元的价格让她还有点恻隐,现在她是多么庆幸买了这件大衣呀。正是它的飘逸轻柔,才挂在了车门上,为她赢得了虽短暂却难得的心理缓冲时间,也掩饰了她的疑惑、畏惧。

镇长还是看出了,轰隆隆地笑了。哈,哈,这没什么,这机场不是建在咱的地盘上吗?就是在这建座皇宫,能不让咱进吗?

噢,噢……她总算说出了话,谢谢,太谢谢了……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内心还是老大的不适,甚至有点莫名的委屈。

弟弟没上平儿这辆车,也没跟她说什么,倒是镇长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来这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

轿车驶出了机场。

透过车窗看了看趴在那里的飞机,又看了看外面越来越浓的雾气,她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颤出了更莫名的一颤:原来我是不想着陆的呀……

镇长似乎觉出了什么,回过头说,雾是越来越大了,机场的人说,再过一个小时,飞机就不能在这里着陆了,你们到得真是时候呀。我们一直在等,生怕飞机晚点呀,现在好了,雾再怎么大咱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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