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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冯添比百合和赵冬高一届,新生入学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百合和赵冬是一起来的,不像大多数的同学,爸爸妈妈陪着来,还有爷爷奶奶姥姥陪同,送一个孩子上大学,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旅行团。在众多的新生当中,百合和赵冬特别显眼,他们俩拿的是两个大编织袋子,是那种装化肥、种子的编织袋,上面还清晰标着,什么种子,什么化肥,多少斤,产地。入学那天挺热,他俩拿的东西又多,且肩扛手提。冯添离老远就看见百合了,他是出于好奇,特别那个小姑娘,汗水湿透了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一缕一缕的,被汗水一滋,像是很久没洗头了。她肩上扛个编织袋,手里拎着编织袋,已经拎不动,即将崩溃。那个男生也没好到哪去,比她拿得还多,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催她快走。这哪是上学,整个逃难嘛。冯添快步走到女生的身边,伸手帮她拿东西。死沉,编织袋半透明,冯添看见里面还有塑料脸盆,铃当马勺的,啥玩意都有啊。冯添说,这些都不用拿,学校超市都有。女孩说你说得怪轻巧,那不得花钱啊。她的手刚腾出空,忙帮那个男生拿东西。那个男生一脸的烦躁和苦难。

冯添问女生叫什么名字,女生说她叫百合,指着男生说,他叫赵冬。

赵冬始终没说一句话,就是闷头走。冯添和百合并排走着,赵冬回头狠狠剜了百合一眼。

有的人相遇是一种错误,如百合遇到了冯添,才心猿意马。她和赵冬算是青梅竹马,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但他们没谈过恋爱,彼此关于男女的恋情,只字未提。用不着提,有这个过程没这个过程,到时候,他们都是要结婚的。两家大人在他们入学前,已经给他们按着农村的习俗订婚了。所以,他俩之间老成、把握得就像老夫老妻。就是那种,有事说,没事忽略语言,忽略谈情说爱,忽略青春的感觉。赵冬的浪漫情怀都在诗里了,他喜欢写诗,他在自己的诗里恋爱,在诗里忧伤。整个大学,赵冬没什么朋友,他孤僻、内向。如果说赵冬在大学有要好的同学,那还是百合,其次是冯添。也不是他非得与冯添要好,而是百合总和冯添在一起。所以,出去玩,也就带着赵冬。当然了,出去坐车、门票、吃饭之类的都是冯添总管。百合心安理得享受,赵冬却显得不自在,他的不自在不存在感谢之意,充其量是嗤之以鼻的清高。他顶烦冯添满不在乎、呼风唤雨的样子。也就百合这样的傻丫头信他的,无非也就是混吃混喝。赵冬当时真这么想的,他没看出百合和冯添有恋爱的苗头。他认为百合就是他媳妇,早晚办个手续的事。他也想像冯添似的花钱自如,但他没钱,他勉强用稿费养活自己。家里无力支付他大学费用,他不合群的另一面,贫耻心。

到现在冯添也百思不得其解,毕业那年,百合突然就和赵冬结婚了,没有丁点征兆。就算他们在农村订婚了,也可以解除婚约。

那天下着大雨,星期天,宿舍只有冯添一个人。冯添家就在北京,按理他是应该回家的,但他不愿意回去,母亲总是拿出一摞子照片,让他选对象。其实,母亲从来不主张早婚的,对一个男人,三十岁结婚都不晚。自从她知道儿子正跟一位农村姑娘谈恋爱,非常生气,她不理解,儿子的眼光会这么差。母亲很现实,作为母亲,他也希望儿子将来过得好,没有太高的要求,就希望他能找个北京姑娘。所以,只要冯添回家,那就是帮他找对象。所以,冯添尽量少回家。从此,冯添对母亲也有了成见,他不理解,知书达理的母亲,怎么会有这种偏见。她是没见到百合,见到,他会改变看法的。有一天,他突然把百合领回家,想给妈妈个惊喜。事与愿违,母亲说百合漂亮、温柔,但我不同意,她没有福相。那天,母亲没留百合在家吃饭,让他俩去饭店吃,都给他俩定完饭店了,直接去吃就行,饭钱已经付完。

冯添心凉了半截,母亲连顿饭都不让在家吃,她真不喜欢百合。

还是说那个下雨的星期天,那是临近毕业的时候。冯添望着窗外的雨,想着心事。突然,手机铃响,是百合打来的,冯添有点小窃喜。想谁,谁来呀。可是,他接通电话,却不是那么回事,百合的语气和声音都变了。她说,添儿,下雨了,我去你那里,下雨了。

好像,只因为下雨了,她才来这里。冯添说,雨这么大,还是别来了。他心里是愿意百合来的,他是担心她淋雨。

电话那头不说话,只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少顷,百合说,我已经到你窗下了。冯添奔到窗前,他看见百合正淋在雨里。他顾不得打伞,转身冲出房门,边跑边脱下衣服,裹在百合的头上,搂着她就往楼上跑。

进了宿舍,冯添给她擦着头上的水说,你这是干什么呀,淋雨,我哪做错了,你可以惩罚我呀。

百合幽幽地说,你没有错,正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我错了。

不对,你一定是生我气了。哦,对了,生我妈妈的气,那天去我们家,妈妈都没留你在家吃饭。冯添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你看我这段时间,放假我都不回家,就是要告诉妈妈,她错了,给她点小惩罚。

不,不是的。百合说,你妈妈对我挺好,她舍得给我们订那么一大桌子菜,去那么高档的饭店,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在我们老家,谁舍得请客人去饭店啊。这种理解方式,也是一种差距吧。

百合太单纯了,冯添想应该告诉她识别真伪。他说,我妈妈不在乎钱,在我们家,尊贵的客人才在家里吃饭,她是不屑于跟你在一桌吃饭。

哦?那是因为我是农村人。

但不要紧,我爱你就行了。

百合若有所思地靠在他的肩上,听着,安静得像个午睡的小猫。

突然,电闪雷鸣,百合忽然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并不由分说,吻住他。冯添当然高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也热烈地回应她,说,百合,想我了,是吧。百合呢喃着,添儿,我爱你,一辈子都别忘了我。

谁说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男人也一样,冯添当时就蒙了,抱着百合就摔到了床上。单人床,只能容两个人侧着身,他俩紧紧地裹在一起。记得,百合自己一件一件往下脱衣服,后来,冯添帮着她脱,连袜子也脱掉了,渴望彼此融化。忽地,像进入了黑夜,想必乌云遮住了天空。冯添翻身压在了百合的身上。这次,百合没有像在酒店那样挣扎,而是紧紧地搂抱着他,恨不能把他一口吞进嘴里。很响的雷,就像劈开了窗户,闪电有节奏地贴着窗户一道道闪亮。冯添的手,触碰到百合的脸,他碰到了冰凉的一滴水。冯添从百合的身上滑下,默默地搂着她侧卧着。百合哭着,捶打他说,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冯添也哭了,说因为酒店那次受教育了,我想等你,等到我们毕业了,给你买个大房子。哦,不行,妈妈不会给我们买大房子的,本来她就不同意。我们买个小点的房子,只装下我和你,五十平吧,三十平,足够了。百合,你嫌小吗?

哇,百合哭出声了。

冯添说,你看你,三十平你就哭成这样,是感动的吧。那我以后努力挣钱,给你买一百平的,那你不天天听我的话呀,那显得我多爷们儿。

百合说,冯添,你不用给我准备房子了。我昨天晚上做个梦,梦见自己飞走了。因为,我看见天边有朵七彩的云,漂亮极了,我明知道那是缥缈的,抓不住,可是,彩云的绚烂,像施了魔法一样吸引着我,无法自拔。然后,我从顶楼冲出去,奔向彩云。当我冲出窗户,我竟长出了两只翅膀,翩翩地飞到了彩云上。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我没了,可是,梦也没醒,我就那么真空了。到最后,我醒了,梦也没醒。

哈,冯添笑百合天真,不就是个梦嘛,跟买房子有什么关系。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是买房子,有自己的小窝,这人才算安顿下来,然后,才是事业。再说,百合,我爱你,所以,我要给你一个窝。

爱我就行了。

百合,你记住,不要说我俗气。我们是凡人,谁都生活在凡世间。一个不肯为你吃苦挣钱,不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他绝对不是真爱你。

添儿你太优秀了,优秀得我都无地自容,其实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是你的添儿。冯添当时也没多想,他就以为,百合,农村出来的孩子,都些自卑,无非就这点心理作怪。

外面的雨停了,天渐渐晴朗。冯添说,穿衣服吧,别让宿舍同学回来看见。

百合不语,她默默地起床,站在窗前。冯添也跟过来,拥着她。雨后彩虹挂在天边,离他们那么远,又那么近。

彩虹真美,像你一样美。冯添说。

花无百日红,美的东西稍纵即逝,百合说。

他们就那么依偎着,裸着,站着,忘记了时间。

现在想,百合那天是有所指的,冯添没多想。接下来,就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忙着毕业论文,忙着答辩。反正各种忙。

等冯添再见到百合的时候,已经是毕业后。对,现在想想,是百合有意躲着他。他也是大意了,他想毕业都忙乱。偶尔一次,他在校园遇到百合,俩人谈了毕业去向。百合说留在北京。冯添就多了一句,赵冬呢?百合说也留在北京,我俩进了一家外企。

对赵冬跟百合在一个外企工作,冯添没多想,他俩本来应该相互照应。不知怎么回事,冯添从第一次见到赵冬就打心眼里反感,他的眼神和动作,都给人一种冷漠、灰暗的感觉。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狂躁不安。更让他反感的是,他常年穿着露脚指头和露脚后跟的袜子。脚后跟那个洞格外大,走路从鞋边能露出来。好像一辈子,只买一双袜子。有一次,冯添实在看不过眼去了,把一双雪白的新袜子递给他,他狠狠地瞪了冯添一眼,掉头就走。百合脸一下就红了,说你这送的不是袜子,是在羞辱。不管冯添是否有意,最不该当着百合的面送袜子。

从那以后,冯添想治治赵冬的脆弱。谁叫百合还那么向着他。机会终于来了,他们三个去郊外游玩,回来时遇上下大雨。本来那条小河是可以垫着石头过,可是,下雨,河水涨了,石头淹没在水里了。他们只好脱鞋,蹚水过河。赵冬弯腰,刚要脱鞋,他抬头,瞅了一眼冯添,又瞅了一眼百合。发现冯添正在看他,看他的鞋。他停止了脱鞋,但他已经撩起了裤脚,百合已经看见露在鞋后跟袜子上的洞。这时,这鞋他就不想脱了。冯添麻利地把鞋脱了,露出一双雪白的运动袜,他指着赵冬的鞋说,赶紧把鞋脱了,要不鞋湿了怎么穿啊。赵冬在他的监视下,慢吞吞地脱掉一只,又脱掉一只。每个脚后跟还有脚指头都有破洞,滑稽得像张着的嘴。赵冬面无表情地看着百合,两只脚展览似的,撂在百合面前。

走喽,过河。冯添一手拎着鞋,背起百合,就蹚过河去。赵冬仍然站在河对岸,看他俩过河了,他狠呆呆地重穿上鞋,直接蹚过河。

百合从冯添背上落到岸边,眼里竟含着泪。她看着冯添,冷冷地说,幸灾乐祸,我鄙视你。她看穿了冯添,她替赵冬难过和尴尬。很大程度上,她可怜赵冬。

听到百合说我鄙视你,冯添就后悔了,是,他是想让赵冬出丑,尽管不是他让下的大雨,不是他让涨的河水。他真是打心眼里称赞,好雨知时节啊。他就想让赵冬千疮百孔的袜子,在百合面前一览无余。可是,恰恰在百合面前,出丑的是他自己。从那以后,百合的心里有个小石子,小得就像沙子,不硌得慌,但磨得慌。

赵冬过河后,没上冯添的车,气哼哼地走在路上。冯添开车追上他,按喇叭,示意他上车。他反倒冲进了旁边的小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那小毛道,车根本过不去。百合坐在车上,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车窗外。看着赵冬的身影消失在雨雾里。冯添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赵冬回来,可是赵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冯添试探着对百合说,赵冬可能从近路回去了,我们也走吧。

雨下得真大呀。百合还是看着窗外,自言自语。

冯添知道,无论说什么,百合也不会搭理他了。外面的雨下得大,冯添心里的雨更大,他隐隐觉得,百合无形中,正与他渐行渐远。他们之间,逐渐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冯添懊恼极了,我怎么了,不就是脱个鞋吗,那我也像赵冬似的,穿着鞋过河,你就不鄙视我了。

都赶一块了,那段时间,冯添也在生百合的气,他不想颠吧颠吧去巴结她,好像他有多大过错。

原来,赵冬在暴雨中走回学校,发高烧。赵冬坚决不去医院。百合坚持去医院,赵冬生气,强挺着,一跃从床上跳起来,刚下床,就摔倒了。他狠狠地瞪百合,那意思,你不是让我去吗,那我就去给你看。百合还是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自己跑去校医那儿给赵冬买的退烧药。等她回到赵冬的宿舍,他正喊渴。百合突然觉得赵冬很可怜,倒水,给他吃药,又给他泡方便面。他握着百合的手,说抱歉,我刚才不好,我不是对你,是对冯添。就因为他是北京人,就他生活优越,他就可以挤对我。还有你百合,跟他走得太近,他对你不怀好意。赵冬的口气,像是嘱咐自己多年的媳妇,不要上外面男人的当。不知道赵冬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着看不出来。每次他们出去游玩,都看不出他有啥反感。有时候,冯添就是象征性地让让他,赵冬你去吗。他肯定平平淡淡地说,去呀。赵冬就像个小尾巴,守规矩,不声不言语地跟着他俩。从不跟他俩并排着走,不远不近跟着。在车里也是,坐在后座的一角,看诗集,拿着铅笔头,在纸上划拉着,多半是写诗。

赵冬跟他俩掺和,是有意监视呢,还是观察?说不清楚。

百合早想跟赵冬说和冯添恋爱了,她总感觉赵冬不会相信,还要费一番周折。现在,她想谈谈冯添和她,他和她。而赵冬此刻竟哼唱《月牙五更》,他好像知道百合想说什么,他断不能让她说出来,他欠起身子,声音微弱地给百合唱着。小时候上学,几乎孩子们都会唱这些随手可拾的民歌,他和百合上学的路上也唱过。

百合哭了,拉着赵冬的手,就像小时候上学路上拉着赵冬的手,雨天,赵冬把衣服脱下来,罩在她的头上。百合说赵冬,你放心,我会守着你,不让别人看不起你。

从村里出来,你父亲说让我照顾你,我做得不好,以后我会努力的。我也会有车,你坐在里面。赵冬说着,竟然暗自流泪了。

百合的心,也疼丝丝的。

从蹚河回来,冯添再见到百合,就是下雨的那个星期天了。画面,定格在窗前。天边挂着彩虹,草坪上跑着小狗,开着小花,整个校园,水洗过样的干净、清爽。

冯添现在想来,那个下雨的星期天,百合已经决定跟赵冬结婚,她是来跟他来告别,跟他的爱情告别。平心而论,冯添是故意让赵冬出丑。不想是双刃剑,触动了百合的恻隐之心,女性特有的恻隐之心。说具体点,是百合对赵冬那从骨子里固有的怜悯,这种怜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这怜悯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有了,伴随着乡土,逐渐长大,渗透到血液,又像血液般寻常,彼此不曾觉察,关键时刻干预着百合的思维和情感天平。

毕业后,百合和赵冬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在哪儿结的,冯添一概不知,彼此再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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